第二十二章 你走吧
畫主見自己手段被拆開，也灰溜溜離開。
寧柔站在楚辭身後，看著他輕飄飄幾句話便將家中鑒定師覺得棘手的問題輕鬆解決，心中生出無限崇拜。
寧家世代鑒寶，在寧嶽爺爺輩闖下威名，此後家業不斷壯大，可是帶來的問題也十分明顯，到寧柔父親那輩已經逐漸沒人學習鑒寶的手藝。
等到寧柔這代，隻有她還努力學習古董和鑒寶，就是為了守住寧家鑒寶世家這塊招牌。
不至於像今天這樣，被人用一副陰陽畫欺上門還找不到辦法。
“楚大師，我們等下回家嗎？”寧柔詢問道。
“不，等人，去看病。”楚辭看一眼時間，繼續開口：“還有十幾分鍾就該來了，等下你先回去吧。”
“不能帶我一起嗎？”寧柔十指糾纏著在身前撐開，嘟著小嘴。
“給老人看病，不方便。”楚辭說的直白。
寧柔還想說話，楚辭的電話卻已經響起。
“對。”
“在古玩街口。”
“好。”
三句話後，楚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讓寧柔滿是憤恨。
“連句告別都不說！就一定要這麽絕情嗎！”
回到車上，剛準備啟動卻發現楚辭的座位上留著一隻小盒子。
寧柔看四周無人注意，悄悄將盒子打開看到內裏的點翠鈿螺瑪瑙花簪，突然又笑開了花。
將簪子插在自己頭上，沒忍住自拍了幾張照片，寧柔才不舍地把東西放回，在心裏暗暗想著：“楚大師，還挺浪漫的！”
已經坐在雷正梁車上的楚辭不會想到自己留在車上的物件讓寧柔演了怎樣一場心理大戲。
從他坐在車上後就隱隱感覺到一股不適。
運氣入眼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隻以為是自己這兩天太過勞累沒有休息好導致的。
“楚神醫，到我家還有半個小時，您要不先休息會？不過我這車太硬，可能睡著不舒服。”
雷正梁看到楚辭環視一圈皺起眉頭，以為他是對自己車不滿意，連忙解釋道。
“沒事。”楚辭淡淡回一句，還是覺得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壓抑感，閉上眼靠在一旁：“到了叫我。”
說完竟是一秒不到便睡了過去。
雷正梁也隻以為是楚辭昨天出手救治老人導致精力消耗過多，降低車速免得驚醒楚辭，到家時間也比預估的晚了十幾分鍾。
“爸，我回來了。”雷正梁開門打招呼，卻沒有人應答。
“楚大師您稍坐，我問問父親是什麽情況。”雷正梁擔心楚辭覺得自己怠慢連忙打電話給自己老爹。
“爹，不是說好請神醫來給你看病嗎？你怎麽又不在家？”
“什麽？你去花園散步，趕緊回來！我和神醫都在家了，你快點！”
……
掛了電話，雷正梁不好意思地看向楚辭：“我爸去樓下散步買菜，十幾分鍾就回來，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
楚辭本就是想來查看雷正梁父親的情況和死氣有沒有關係，多等一二分鍾根本沒什麽影響。
之所以不願意帶寧柔，就是擔心她看到雷正梁父親的情況會聯想到寧嶽，有可能會說錯話牽扯出其他事情。
楚辭本身話少。
雷正梁是個督查，加上對楚辭尊敬，幾分鍾過去也隻聊了不到五句，還幹巴的要命。
“要不你忙，我自己看看書？”楚辭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隨口道。
“好的，好的，楚大師您看，我去洗點水果！”
雷正梁也長舒一口氣。
以他們的聊天情況，他真怕再聊兩句下去就可以直接當做筆錄供詞了。
突然，楚辭覺得眼前一陣刺痛。
運氣入眼，卻發現雷正梁家中逸散著少量的黑氣，黑氣的源頭是廁所旁邊的一間房子。
“那間房子是誰住的？”楚辭指向房門問道。
“是我女兒。”雷正梁笑著回答。
“那您父親住在哪個屋子？”
“在這邊。”雷正梁在旁邊的牆壁一按，出來一扇隱形門。
楚辭放眼看去，幹幹淨淨，心裏有幾分遲疑：“對不上！”
“你父親生病前後，家裏有沒有買過什麽別的東西？”楚辭突然想到寧嶽的那尊無麵偶，急問道：“比如玉、塑像、這些東西？”
“沒……有吧。”雷正梁不是很確定地回答著。
“那幾天我正好在單位辦案，一直沒有回家，都是老婆照顧的，不過家中沒有什麽大件，這點我可以保證。”
“楚大師您問這個是……”雷正梁有幾分疑惑。
“你相信風水麽？”楚辭不能直說自己看到你家有黑氣，隻能換個委婉地表達方法。
沒想到雷正梁的表情瞬間從尊敬變成冷漠，甚至還有幾分嘲笑。
“楚神醫信風水？”
“五行、風水，略信一二。”
“那您給人看病也是要燒符咒點煙熏嗎？”
楚辭聽出雷正梁的意思，也不解釋，隻是平靜回複：“不燒符咒，點香還是會點的。”
“那楚神醫請走吧！我雷某在醫院見你出手果敢，還以為真遇到是神醫，沒想到也是隻會用風水玄學騙人的無恥之徒！”
“我不會讓你給我父親看病，他也不會讓你給他看病，你這是在侮辱醫學！”
“你確定？”楚辭感到有幾分好笑。
出手救寧嶽是因為自己欠了人情，救老人也是因為看中她的香爐，答應雷正梁完全是看在他的一片孝心以及看在他父子兩代身為督查一身正氣上。
沒想到，自己最勉強答應的居然最最看不上自己。
念及此，楚辭也沒了心思，起身微微一笑：“好，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說完徑直離開，不管屋內黑氣洶湧如潮。
剛出小區，楚辭就看到迎麵走來一個渾身黑氣的老人，麵貌與雷正梁有幾分相似，大概就是雷正梁的父親。
胸口位置尤其濃鬱，可見一塊漆黑的石牌。
皺皺眉頭，本不想搭理，可是想到對方老督查的身份，楚辭還是伸手攔住。
“老爺子，你如果想減輕身上的病痛，聽我一句！回去把那塊牌子摘了，否則十日之內必有不祥。”
沒想到老人看著楚辭，嘴角輕蔑一挑：“小夥子，想騙我，做夢吧，要不是我現在退休了，就你這樣的，我見一個抓一個，見兩個抓一雙！”
“有手有腳，別幹著坑蒙拐騙的勾當，用雙手創造財富才是正道……”
“算了……反正話我說了，聽不聽隨你。”
楚辭搖搖頭，不再理會雷正梁父親，打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