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書聖真跡
隻見絹麵上出現一幅飄逸靈動的書法作品。
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一眼望去滿目都是端秀清新,每字都是筆勢連貫,筆畫之間的呼應關係十分緊密。首尾相應,整幅書法作品疏密間隙錯落有致,極為享受。
細看每一個字又具有篆隸遺韻,高古樸拙、厚重蒼茫、大氣十足。
草書筆法明顯,體勢奇美、筆力勁健、速度勻暢、不激不厲。
隻一眼,宋驚鴻當即愣在原地。
楚辭沒有說錯,文征明的《離騷經》比起這幅書法真的是開胃菜,甚至誇張點,連給這幅書法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這幅字的主人是華夏五千年曆史書法第一人!
書聖!
王羲之!
說到王羲之,也算是華夏五千年的一個奇人。
出身琅琊王家,身世優渥,才思敏捷,官拜會稽內史,領右將軍,又擅長書法成為當世文人領袖。
放到現在來看就是一個頂級富二代,做官達到副部級,練書法成為全國書法協會會長。
而且關於王羲之的故事還有很多,最經典的就是入木三分和洗硯池。
相傳王羲之小時候在池塘邊學習書法,因為每天洗硯台的緣故,整個池塘的水都被洗黑,足以看出王羲之練字的勤奮刻苦。
而入木三分則是說王羲之字體練成之後受晉明帝吩咐撰寫祭文。
當時的祭文都是先寫在木板上再進行二次雕刻的,結果工匠拿到王羲之送回的木板後發現墨跡滲進木板深處,足足削去三分厚才見白底。
與是王羲之筆力雄勁之名便從此傳開。
而這幅字帖,更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
關於這幅字帖的故事可以說是多如牛毛。
東晉穆帝永和九年,農曆三月三日,王羲之和謝安、孫綽等人相聚蘭亭飲酒作樂賦詩,匯詩成集,羲之即興揮毫為此詩集作序,這便是有名的《蘭亭序》。
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其中二十個“之”字竟無一雷同。
加上整帖風格飄逸,是王羲之書法集大成的作品,因此被稱為“天下第一行書”,備受世人追捧。
後世凡是學書法的人爭相臨摹此帖。
流轉千年,也不知道換了多少任藏家。
傳說中此帖最後被唐太宗收入宮中,而他因為極度喜歡這幅書法,臨終前也指明要《蘭亭序》陪葬,後來就陪葬乾陵,再也沒有了消息。
可是宋驚鴻打眼一瞧就看出這幅字帖的年代絕對到了代。
東晉時候寫作多用紙張,因為不易保存,後世有了將紙張重新托裱在絹布上的技術。
這幅字帖用的是麻紙,在東晉也屬於比較高檔的紙張,除非官宦和世家子弟,尋常人是用不起的。
宋驚鴻在故宮見過同樣從東晉流傳至今的書法作品《伯遠帖》用的就是一樣的紙張,兩相對比,即可印證這幅作品就是東晉的書法。
而上麵的書法字跡和王羲之的一模一樣,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王羲之的真跡。
隻是,還有幾個疑問沒有解決。
宋驚鴻看著楚辭驚問道:“楚大師,這幅字帖……不是在乾陵裏麵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楚辭眼神微眯,視線落在字帖上,掃視幾眼:“是真品,王羲之本人臨摹的!”、
“什麽!”
這下別說宋驚鴻,連陳良和葉良辰都驚叫出聲。
王羲之自己臨摹自己?
這種事情說出去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要知道一個書法家雖然可能會寫許多一樣的作品,可是那些要麽就是練筆,要麽就是換了字體或者不同的形製。
比如同樣的內容,之前寫的是中堂,現在換成條屏。
總之,這種做法就是為了防止同樣的作品出現在外麵,從而導致作品價格下降。
自古以來,孤品都是價高的。
而像三人眼前這樣出現一幅和流傳版一模一樣的《蘭亭序》,還是書法家本人臨摹的,在華夏書畫曆史上都沒有發生過。
楚辭嗯了一聲看向三人淡淡開口。
“王羲之寫下《蘭亭序》的時候恰逢醉酒狀態,第二天酒醒才發現自己寫的字帖遠勝平時,這才生出臨摹的心思。”
“不過第二天怎麽臨摹都沒有辦法臨摹出前一天的狀態,最後保留了發揮最好的一幅字帖留給自己珍藏。”
“如果曆史記載的沒有問題,那麽這就是王羲之自己臨摹自己的那幅作品。”
“我去!這也可以?”
葉良辰直接驚到無話可說,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
宋驚鴻和陳良倒是對此事有所耳聞,不過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作品流傳下來,看著已經卷起來的字帖心中頓時懊悔萬分。
也深深明白為什麽楚辭會看不上葉良辰的一億元感謝費。
要知道王羲之的絹本草書《平安帖》在十年前就以3.08億元的價格成交,刷新了我國拍賣史上的單字最高價記錄。
而《平安帖》在學術界還存疑,有的專家認為那是宋代米芾的臨摹作品並非是王羲之的真跡。
就這樣都能賣到三億元,全文四十一字,一個字價值七百五十萬元。
而眼前這幅《蘭亭序》可是足足有三百二十四個字,並且是毫無疑問的王羲之真跡,還有天下第一行書的名號。
一旦上拍,叫價絕對不會低於二十億!
什麽叫撿漏?
兩千萬的董其昌畫作,不到半小時變成王羲之親手書寫的《蘭亭序》,價格暴漲百倍!
這才是真正的撿漏。
收了書畫,任憑三人再怎麽哀求,楚辭也不肯拿出來展示。
宋驚鴻還要故技重施就聽到楚辭冷哼一聲。
“東晉的東西,在犀角畫軸裏保存了這麽久,你難道不懂氧化?”
聽到氧化兩字,宋驚鴻和陳良瞬間羞紅了臉。
這是文物保護的常識。
一旦一個物品在密封環境下待了很長時間,驀然接觸空氣極有可能造成被氧化。
尤其是書法繪畫,脫色、龜裂都是有可能的。
兩人看著書聖作品激動之下竟然忘記這個規矩,被楚辭訓斥後才回過神來,慌忙搖頭擺手。
“不敢,不敢了!”
“等楚大師吩咐,我們再看!”
楚辭這才淡淡的將畫軸放回,眼神落在《溪山行旅圖》的一枚鈐印上麵露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