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麵偶
“爸！”
“爺爺！”
幾聲驚呼瞬間響起。
楚辭淡定回頭，看到病**寧嶽雙眼微睜，露出一抹笑意：“好久不見。”
“好了！爺爺好了！”
寧柔看到寧嶽睜眼瞬間紅了眼眶哭出聲來。
不消吩咐，候在一邊的護士和醫生立刻上前給寧嶽檢查身體。
一番化驗體檢後，值班醫生捧著報告單看向楚辭滿臉狂熱：“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個奇跡！寧老爺子身體狀況甚至比患病前更好！”
“真的？”寧禮源有些不敢相信。
寧嶽的情況他很清楚。
跟著陳式太極拳傳人學過正宗的拳法和吐納，平時每天練習，對上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人都可以輕鬆反製。
要說這臥床一個月還能有之前的身體素質，的確不太可能。
可是體檢報告擺在麵前，寧嶽也確實下床走動，又由不得他不信。
寧家堂屋，寧嶽親自給楚辭倒上一杯茶，恭敬問道：
“楚大師，您怎麽來了。”
楚辭瞥了一眼寧嶽平靜道：“還人情，順便退婚。”
“怎麽？看不上我們家柔兒？”
寧嶽待客，有資格陪客的不過寧嶽幾個子女，聽到寧嶽這話頓時目瞪口呆。
以寧家的身份能有人上門退婚，百年之內也是頭一遭了。
而且他們知道寧柔一直是寧嶽的心頭寶。
要知道當年因為一個某二代調戲寧柔寧嶽可是活生生打斷了對方的腿。
要是換了一般人家，來退寧柔的婚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寫的。
可是楚辭不但說了，老爺子偏偏還不發怒，反而一臉和氣詢問是不是看不上寧柔。
兩相對比，在場人瞬間明白楚辭在寧嶽眼裏的地位。
楚辭還未開口，站在寧嶽身後的寧柔已經哭喊出聲來。
“你就這麽不喜歡我嗎？”
“好，你既然討厭我，不喜歡我，我走！”
“反正我也不要嫁給你！”
寧柔將楚辭的包袱重重甩下，頃刻間便跑出門外消失不見。
楚辭看了一眼門外，停留數秒，將麵前的布包撿起拍幹淨重新放在手邊，才看向寧嶽慢慢開口。
“一個人慣了，不習慣。”
“算了，年輕人的事情，我老了，不管了。”
寧嶽也不多說什麽，歎一口氣，轉而聊起楚辭救治自己的情況。
正要開口，突然想到什麽，看向其他寧家人：“你們先下去吧，我和楚大師有話要說。”
摒退其他人後，寧嶽那副病怏怏的神情瞬間消失。
“楚大師，我到底是什麽情況？”
楚辭沉吟幾秒搖搖頭：“不好確定。”
“我聽說是用五行還魂陣救我一命，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古籍上看到的，感覺情況比較合適就試試看，反正張神醫已經說你歲數到了，就算有問題，您兒子也不至於找我麻煩。再說奇楠和卷柏都有，也不算什麽名貴物品，試試看。”
“什麽時候出現問題的？”
寧嶽看向楚辭，發現他麵容緊鎖，半晌長歎一口氣。
“這事情，是老夫錯了，終日打鷹沒想到叫麻雀啄了眼！”
寧嶽概括的極好，三言兩語就讓楚辭明白事情來去。
一個月前，有人找到寧家出手古玩，因為寧家各個鑒寶師都拿不準，便將東西送給寧嶽。
寧嶽拿到手發現是一尊木雕無麵人像，撿漏收下後一直放在書房把玩。
沒想到此後就開始出現問題。
一開始是徹夜難眠，後來食欲不振，再後來就是五髒衰竭，看遍醫生都沒用，最後強撐著一口氣讓寧柔去找楚辭，這才有了開始的故事。
“東西呢？”楚辭聽到寧嶽的說法也有幾分好奇。
如果他沒猜錯，就是這件東西讓寧嶽身上遍布死氣。
“等著！”
不到五分鍾，寧嶽派人取來一隻鉛盒。
楚辭將氣息運到眼前，發現鉛盒如墨一樣黑，瞬間皺起眉頭。
等到寧嶽開蓋，更是從內散發出滔天黑氣，那個無麵人像看一眼就讓他感到心悸。
“關上！”
楚辭大喊一聲讓寧嶽關閉盒子，深呼吸一口氣，總算好受幾分。
如果說他燒完奇楠吸收的生氣是一千，那麽剛才吸收的生氣量和死氣量大概各有五百，可是那個盒子給他的感覺怕是藏著上幾十萬死氣。
他甚至懷疑這個人像是某些特殊的邪典用品，否則不會這麽邪門。
當然，這些話不能和寧嶽說，畢竟太過驚世駭俗，斟酌片刻，楚辭緩緩開口。
“這東西，太衝了，不像是手裏傳下來的，像是土裏麵收魂偶。”
古董行裏把正常一代代傳下來的東西叫做手裏貨，盜墓來的叫做土裏，沉船打撈的叫做水裏，他這麽說也不算有問題。
至於土裏麵收魂的還是多虧楚辭看過相關知識，否則還真不知道這個習俗。
在古代，戰爭有殺俘和屠城的情況，還有帝皇修陵寢後也會殺工匠。
古人迷信，認為這些人都是冤死，會變成厲鬼，於是用一個無麵人偶來吸收死後的魂魄，讓他們有一個寄身處，免於作亂。
白起能成為一代殺神，就是因為他把長平之戰的收魂人偶做成盔甲內襯。
楚辭解釋完，推斷道：“這隻可能就是意外流落出來的收魂偶。”
寧嶽年輕時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可是聽到眼前這個盒子可能是這種東西，還是下意識地向後靠去。
“這東西，你留著無益，我拿去研究一下。”
楚辭考慮到自己收集生氣容易，這個東西正好給自己補充死氣，開口道。
寧嶽二話不說當場答應。
楚辭接著參觀寧嶽收藏的是由把所有能吸收的古董全部吸收一邊，體內氣流暴漲到六百條左右，收獲滿滿，提出告別。
“既然你身體已經沒有問題，我明天就回吳州了。”
“楚大師，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
“我生病之後立刻有人針對我寧家生意，可是下午突然偃旗息鼓，我懷疑寧家出了內鬼，想請楚大師幫忙坐鎮揪出內鬼。”
楚辭沉默不語。
這種事情他一向不喜摻和。
可是自己拿了無麵偶的確算是欠著寧家人情，思忖片刻，楚辭還是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