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河神的囑托
啪!
陳江揚起船槳打在趙翔飛的船上,這一刻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你特麽瘋了啊!”趙翔飛大罵道,關掉了捕魚的工具。
陳江急忙抱著大黃,發現它全身抽搐,心中忍不住一陣悲憤。
不過好在,大黃抽搐的越來越輕,沒有什麽大問題。
再去檢查船尾的魚簍,所有魚都翻白肚了,有些小魚看上去明顯是死透了。
“媽的,敢咒老子遭報應,我特麽先讓你遭報應!”趙翔飛摸著光頭罵道。
陳江心情悲憤,沉默著沒有說話,恨意卻是不斷飆升。
就在這時,他心底忽然傳來一陣異樣,那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像是可以掌控萬物的感覺。
看著魚簍中從電暈狀態中清醒過來的魚,有一種感覺,似乎能控製魚的生死!
“以後給我說話注意點,這次是電魚,下次就是你了!”這時,趙翔飛又威脅道。
陳江這下才反應過來,沒有理會趙翔飛,扭頭看著他船上的魚艙。
但這時,那種玄妙的感覺又消失了,低頭看著自己地上的水漬,難道是需要水來做媒介嗎?
“既然到了他手上,那你們就難逃一死,死之前何必便宜了這個混蛋呢?”
陳江心裏想著,伸手在湖中沾了一點水,隨後屈指一彈,水珠悄無聲息的落在船艙裏。
但水珠落入船艙後,一切都靜悄悄的,他忍不住想道,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趙翔飛見他不吭聲,冷哼一聲帶著人開船要走。
嘩啦!
忽然船艙爆發出激烈的異動,所有的魚都瘋了一樣,死命的撲騰著。
“怎麽回事?是不是電魚的機器沒關啊!”趙翔飛不淡定了,大聲吼道。
這魚折騰得這麽厲害,還不得折騰死啊,活魚價格昂貴,死魚可就不值錢了!
“沒有啊,機器燈都沒有亮!”一船人都不淡定了。
就在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魚艙也安靜下來了,所有的魚都翻白肚死了……
“混蛋,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啊!”趙翔飛惱怒的罵道。
一船人此刻都傻眼了,呆呆的看著死魚,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魚特麽自殺了!
這時,陳江幽幽開口道:“我說你要遭報應,你還不信,這下見到了吧。”
他說完劃著船就走了,等趙翔飛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早就走遠了……
嘩啦嘩啦!
水聲不斷傳來,陳江劃著船,飛快的在湖麵上遊過。
忽然,他心底再次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就好像剛才擁有控製魚生死能力的時候一樣!
他忍不住扭頭朝著側方看去,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召喚他一樣……
“要不……去看看?”陳江自言自語道。
現在才剛過中午,時間還早著呢,他便調轉船頭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劃出上百米後,扁舟壓倒大片的蘆葦,終於看見遠處的景物。
隻見湖中有一塊陸地,不知存在多少年了。
湖水中央卻有陸地,這一幕很是神奇和解釋不通,而在陸地中央,陳江還看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廟。
他隱隱間有一種預感,就是這個小廟在召喚著他!
來到陸底邊,拿出繩子將船固定後,陳江朝著那座小廟走去。
小廟破舊不堪,裏麵幾乎已經漏天了,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而廟中央則是立著一座倒塌的神像,更是看不清供的是哪路神仙。
陳江小心翼翼的走進小廟裏,忽然,腦海中閃爍起來無數的畫麵。
一座湛藍色的宮殿中,正上方端坐著一位老人,須發皆白,白衣飄飄。
但陳江看得很清楚,這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夢裏的那一位!
他就是那些村民祭拜的河神?
陳江有些傻眼,就在這時,畫麵突然一轉,隻見年代好像到了上個世紀,一群年輕人衝進小廟中,為首的大喊了一聲。
“鏟除封建迷信!”
隨著他的一聲吆喝,跟在後麵的人紛紛動起手來,他們推倒了供桌,砸了神像,然後大搖大擺的離去。
小廟門口站著一道透明的身影,雖然很年輕,但依稀可以看出他就是那個老人,隻見他滿臉疲憊的看著,似乎阻止不了這一切,顯得那麽的無力。
隨後,畫麵再次飛速流轉,似乎失去了供奉,那青年蒼老的很快,逐漸變成了夢中所見的模樣,穿著灰色的衣袍,須發也白了……
畫麵再次來到昨天夢裏的那一幕,隻是這次多了一個結局,阻止了洪水後,老人身影飄落到湖底,他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最終消散了……
在他消散的地方,陳江看見了一隻石龜,背上插著一塊石牌!
這不是自己帶回家的那塊石牌嗎?他心中大驚。
“水鄉後人!”
突然,陳江耳邊傳來一陣蒼老疲憊的聲音,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再次回到那座湛藍色的宮殿中,老人渾濁的雙目正盯著他看。
“吾承天命守護水鄉,奈何耗盡畢生法力壽元,隻能守護一千五百載,如今水鄉再次麵臨災難,你可願承我天命,庇佑水鄉生靈?”
老人說話很急,話語中多了一絲懇求,陳江聽得不禁動容。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聽大人的傳說,從前湖中有一座河神廟的,隻是後人開始信奉科學,逐漸遺忘了,看來這裏就是長輩們說的河神廟了。
那老人是要自己做河神?
讀了二十多年書的陳江,忽然在這一刻,感覺認知都被顛覆了。
想到老人口中的災難,他不禁再次動容,抬頭望向那道身影。
“我可以嗎?”陳江試探性的問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正前方那道身影卻是消失了,轉而滾滾的聲音從四周傳來。
“得吾河神令,可習吾控水之力,秉承天命,庇佑水鄉!”
當話音落下後,陳江忽然眼前一黑,意識緩緩消散。
“汪汪!”
當陳江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被大黃的叫聲吵醒的。
睜開眼一看,發現天上月亮都出來了,沒想到過去了這麽久!
“走,大黃,我們回家!”他急忙爬起身道。
帶著大黃上船,臨走前,他又望了一眼河神廟。
“後人陳江向您保證,一定會守護好水鄉!”
話音落下,湖水中無聲的沸騰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麽牽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