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心有不甘
雖然張家也算不上是豪門,可是有點錢的人,家裏的關係就會變得複雜。
按現在這麽看來,張先生是所有財產的持有者。
這也就能說通,為什麽這個家裏麵的其他親戚朋友甚至家裏麵的成員都特別怕他,就是因為他手上拿著的錢足夠多。
大城市裏一般也都是這樣。
有錢的人說話就有力,別人也願意聽。
沒錢的人跟著有錢的人,自然就不敢多話。
我並不清楚張家的兩個弟弟,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並不是家裏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按照法律來講,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幾個孩子平分家裏的財產才是。
為什麽現在所有的財產都歸到了張先生的名下?
會不會是有人在中間動了手腳?
或者是……偽造遺囑!
可是按照現在這麽看來,他們家裏的兄弟對張先生還是恭恭敬敬的,那麽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張先生並不是自己的親大哥。
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鬧起來,不會這麽太平的。
所以說,麵前的這個祭壇上麵擺放著的神牌,應該就是張先生的親生父親。
我皺了皺眉,這有錢人的家,確實不是我這種土狗能理解得了的。
“聞傑!快下來!有陰穢之氣!”
二樓傳來了東靜的叫喊聲,她應該是從二樓尋我沒有尋到,所以朝著三樓大喊。
我一邊答應著一邊把東西都收好,放回到了抽屜裏麵,順便將強光電筒照射在了這個房間的門上,我必須得在之後能找得著這個地方。
到了一樓之後,風吹的有點大。
雖然現在已經開春了,可北方的風還是刺骨的涼。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脖子往衣服裏縮了縮。
這還是大半夜的,冷點也是正常。
我看到了有風從外麵不斷的灌進來,可是這風看起來跟平時並不一樣。
準確來說平時風是看不見的,隻能感覺到。
現在我看到了一團暗紫色的風朝著我們這邊而來,而且它是以龍卷風的樣子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地上的樹葉都已經被它卷了起來,但是它的威力看起來並不大。
那風一直到了我的腳邊,我能感覺得到,風中是一股暖意圍繞著我的身體不斷的轉圈。
我輕輕的皺了皺眉。
而表舅突然從我的身後喊了一句:“什麽妖魔鬼怪!放開我外甥!”
我愣了一下。
這個風難道就是他們剛才說的陰穢之氣?
可是不對呀。
這風看起來並沒有想要傷害我的意思,反而我感應到的,它好像有話要說。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突然有蒼老的女聲。
“不孝子,白白吃了我張家這麽多年的飯,到最後還要把張家所有的東西都卷走!他的心裏隻有榮家,生的小孩也全部都姓榮。等到我的喪事做完,他也會將姓氏改過來。”
我麵無表情,仔細地聽著那人說話。
表舅見我沒有了反應,他顯得著急。
“聞傑!聞傑!你快醒醒!”
表舅伸手拍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瞬間抽回了思緒,再也聽不到那女人的聲音。
“你幹什麽?”表舅生氣的看著我。
我實話實說:“剛才聽到了有人跟我說話,而且我在三樓發現了秘密。所以很有可能,是老太太的能量留存下來的陰穢之氣。”
我把我在三樓看到的東西和我剛才聽到的,都跟表舅和東靜說了一遍。
表舅和東靜兩個人麵麵相覷。
“所以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我看著表舅。
畢竟他是我們團隊裏麵閱曆最高年紀最大的,隻要他發號司令,無論是幹什麽,我們都會跟著他一塊兒做。
當然這裏說的無論是幹什麽,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將老太太的能量打散,讓這陰穢之氣不再留在別墅裏。
“無論是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隻做我們該做的。剩下的我可以去跟張先生溝通,可是怎麽樣做還得取決於他自己。”表舅歎了口氣搖搖頭。
確實,別人家裏的事我們管不了。
拿了別人的錢,我們隻能做錢能包含的事情,其他的事兒,我們不能多管。
“你走吧,你說的話我大外甥已經聽到了。我們不能答應你什麽,但能做的我們會做的,安心上路吧。”
表舅一邊說,一邊從他的百寶袋裏麵掏出了一張道符。
看見了那張道符上麵的圖案,我就知道表舅不會把這件事情做得太絕。
他想先用道符把陰穢之氣送走,如果真的送不走,我們也隻能拿桃木劍將它打散。
可是這樣也意味著,它會從這世界上消失,再無輪回的可能。
“黃泉道上你不走,留在世間必有愁。我隻管你這一路,若是不走我來渡!”
表舅一邊念叨著,一邊將手上的符燒了。
他這裏說的渡,則是要拿桃木劍將它打散。
那陰穢之氣是聽得懂人話的,最起碼它沒有到處亂竄,而是安靜的等待著。
可當道符燒起來了之後,我又聽到了那蒼老的女聲。
“搶我家業者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那一股淡紫色的風,隨著道符燃盡,它也慢慢散去。
“唉,這房子本來無事。是張永筆招惹了老太太,這才開始的。”表舅收起了布陣法用的東西,順便點了一根煙跟我們說。
後來我才知道,張永筆打電話來說家裏的孩子們出事兒,都是他姓榮的孩子。
張永書和張永信的孩子,一點事兒都沒有。
老太太知道張永筆養不熟,是個白眼狼。
生前自己臥病在床,就已經得不到妥善的照顧,甚至在靈堂上,張永筆的所作所為也是不敬的,自然就惹怒了老太太。
再加上張永筆在老太太過世之前,就偽造了一份遺囑。
老太太剛一斷氣,就立馬將所有的財產都收歸自己所有。
今天在靈堂打翻了金魚缸,也隻不過是一個下馬威。
殊不知我們離開了之後,張永筆上樓點香給榮顯初,嘴裏罵罵咧咧的說著張家的不是。
當時陰穢之氣就已經在了,自然就聽得清楚他的話。
老太太也是氣不過,晚上便打算掐死張永筆一塊帶了走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