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凶宅持有人

見大叔沒有說話,我也就沒再說什麽。

吃完了東西,我主動幫忙收拾。

大叔是一個人住的,我在他的房子裏倒也不會太尷尬。

收拾好了之後,我坐在大院子裏抽煙。

抽著抽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叔,現在平房的所有權歸誰了?”我抬頭疑惑的問正在堂屋掃地的大叔。

他放下了掃帚抬頭看我,半晌之後才說:“聽說是歸了那老大爺的兒媳婦兒,可他兒媳婦兒好幾年前就嫁人了,現在自己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很少回來這邊。房子基本就空在那兒了,也沒人敢去住。”

沒人敢去住是正常的,畢竟怨念這麽深,久而久之這個地方就變成了凶宅。

“那你知道她在哪嗎?我想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這平房賣給我。”我給大叔遞了一根煙。

他點燃了煙,慢吞吞的吐著霧氣。

“知道倒是知道在哪,從這邊往後麵走,第三條村的村口,他們家就在那。不過不知道好不好說,你等明天過去看看吧。”

大叔向著一個方向指了指,又回頭跟我說:“但是我聽說那個男主人挺凶的,他也不怎麽喜歡別人提起以前的事情。所以你要去找那個女的,就避開男主人在家的時候吧。而且盡量不要被其他人看見,就怕別人在後麵嚼了舌根子,到時候讓那個女的在家也受委屈。”

大叔的意思我大概也能懂,這裏畢竟是農村,不是城市。

每一條村都有自己的獨有文化,有些地方的男人確實脾氣比較橫。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大叔的意思,他這才把我帶到裏屋去,給我鋪了個炕。

“早點睡吧,明天要沒什麽事的話,我跟你一塊去。”

第二天一早到時候起來給我做了早飯,我們吃完了之後,大叔就帶著我到了那一條村子。

幸運的是男主人並不在,隻有那個叫娟姐的女人在家裏。

娟姐在家裏正忙活著中午飯,看見了有陌生男人進屋,她顯得有點不安。

“你們是誰,趕緊出去。”

如果說娟姐不認識我,那也是正常的,畢竟我跟她之前沒有見過麵。

但如果說她不認識大叔,那就顯得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小娟,是我。”

聽到了大叔喊自己,娟姐定了定神,這才認出大叔來。

“會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娟姐也沒有想過在婆家的村莊裏麵會遇到了娘家的人,這會兒他也顯得特別開心。

會叔跟娟姐說明了來意,並且將我介紹了給她。

“這小子在城裏是當陰陽先生的,他要這房子有用。反正你們也不經常回去,回去了,你男人應該也不會跟著你一塊到那平房去,要麽還是把它賣了吧,有一筆錢拿在手裏不好嗎?”

會叔說服娟姐,說的比我都還勤快。

既然有他在後麵幫我張羅著,我也就沒管那麽多了。

可是娟姐說什麽都不肯賣。

“我兒子就死在那兒的,雖然那裏已經變成了一個凶宅,也沒有人肯走近那平房,可是那畢竟是我兒子死去的地方。現在我的前夫也已經沒了,孩子葬進了他們家的祖墳,那平方就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娟姐說著說著,眼眶突然通紅。

那是她的第一個兒子,懷胎十月,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難受。

也正是這時,我們還在勸著娟姐,她的丈夫金大哥回來了。

金大哥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他看起來特別凶。

他是**上半身的,這麽冷的天氣,他也不穿一件衣服。

再加上他手上有很多的刀疤,在農村裏麵,看到了刀疤比看到紋身更加讓人覺得害怕。

他一步步的逼近我們。而我們站在娟姐家的門口,不知道應該走哪兒去。

“哪來的人?”金大哥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吼了過來。

娟姐在我們旁邊,也嚇得渾身在顫抖。

金大哥走進了我們這邊,他上下打量了我們一下,眼神凶惡的像是要把我們吃了一把,但是他看起來很忙的樣子,現在暫時沒有時間跟我們多說什麽。

“你們沒什麽事就走吧,別在我家門口站著,被別人看到了成何體統?”金大哥皺了皺眉,他打算把我們趕走。

之前會叔跟我說,金大哥的脾氣並不好。

如果換做是平時,他應該已經動手打我們了。

可是他今天壓根就沒空理我們,隻是朝著我們擺了擺手右眼神恐嚇我們,讓我們趕緊離開,除此之外,他什麽都沒再說。

他轉過身,跟娟姐吩咐了兩句,不知道說些什麽,兩個人就離開了。

娟姐沒走兩步,就回過頭來我:“你是不是城裏的陰陽先生?”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本來說自己是陰陽先生就是騙會叔幫忙的,後來會說又以為這是真的,跟娟姐說了。

那我現在說自己不是也不對,說自己是也未必能處理得了他們的事情。

最後我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你一般收費多少?”金大哥不耐煩的回頭看我。

“看看是什麽事兒吧,這種事情說不準。”我也不知道陰陽行當裏麵的規矩是什麽,所以隨口忽悠了一下金大哥。

金大哥點了點頭對著我說:“那你跟我來吧,到時候給我報個價。我要是覺得合適,我就找你幹,我要覺得不合適,你就給我滾。”

我覺得他這個人真的很沒有禮貌,但因為我要借機靠近娟姐,沒有辦法,這下我隻能答應。

路上,金大哥也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估計他是考驗我,所以我一直懸著心。

一直到我到了案發現場,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金大哥這邊今天做白事,剛好隔壁村有個小夥子今天要結婚。

這兩家人在路中間遇上了,也不知道誰該讓誰。

做白事的不可能往家裏退,因為這有說法,做白事又怎麽可能往回走?那不就是要家裏再多死一個人的意思嗎?

可是人家結婚的也不可能給做白事的讓道,這件事情還真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