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請不要為我出神
我真睡不著，躺在沙發裏，好像是躺在針墊上，渾身不自在。
夜很深，馬路上安靜得，隻是偶爾響起汽車行駛的聲音。
我坐起來，放輕腳步走到臥室，瞧瞧林嬌嬌是不是能夠睡覺。
臥室裏，響起輕柔，均勻的呼吸聲。
我搖頭，林嬌嬌跟我吵得那樣凶，卻是睡得特麽地香甜。什麽哭呀，衝我發瘋呀，都是表麵而已，過後就忘個幹淨。
天終於亮了，我坐起來，一夜沒睡，腦袋很沉。
林嬌嬌走出臥室，看了我一眼，走到浴室洗臉的節奏。
現在她是護士長，比以前倒清閑點，值班時間比較少。不過我感覺，她清閉的時間，肯定都花在跟許忠進入酒店上。
我趕緊洗臉，沒吃早餐走出去，送小楠到幼兒園。到了丈母娘屋子門前，敲門。
門打開，丈母娘拉著小楠的手，看見我立馬瞪大雙眸。
“爸爸，我要奶奶送我上學，奶奶有車。”小楠衝我道。
我點頭，丈母娘也有一輛寶馬，讓她送小楠，他就不會被小夥伴笑話，有個開電瓶車的爸爸。
林嬌嬌也沒有車，這女人有方向盤恐懼症，手一摸到方向盤就會發抖。
“好，小楠要乖哦。”我隻能這樣說，又看著丈母娘。
“攤上沒本事的爸爸，不如沒有。”丈母娘冷冷地道，走出來關上門。很強勢，揚著下巴讓身子更直，看著我。
至於這樣嘛，我是她女婿，這麽成熟，傲氣十足的身子，直也就是挺。這是不適合的，換了是別的男人，保管立馬眼睛死死盯著她，韻味很濃的深藍色無袖裙子。
“昨晚你跟嬌嬌怎麽樣？”丈母娘又問道，在我麵前，她就喜歡強勢，又來個雙手叉腰，下巴揚得更高。
“沒怎樣呀。”我小聲道，真不敢看丈母娘，無袖裙子外的藕臂，豐美又是特別白，不是女婿能看的。
這時，旁邊屋子也開門，一位女人也帶著上幼兒園的孩子走出來。
我趕緊走向電梯，應該是逃。不能讓兒子被人笑話，所以我趕緊閃。
電梯往下降，我咬牙，一定要多賺錢，花幾萬塊買輛破車也比騎電瓶車強，最少兒子不會被小同學笑話。
電瓶車開出小區，我四處遊**，沒有外賣單，找鍾點工做做。
這城市裏，隻要你不怕累，不怕髒，賺錢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電瓶車開到我派發廣告的健身城，人家不需要派發了，那就繼續遊**。
找建築工地，那裏活累，但經常會招短散活的工，這是我以前，搞裝修的心得。
電瓶車開了三個工地，終於我將車停住。
工地大門，站著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哥們正在喊：“有誰要搬水泥上三樓，每噸六十塊。
“我搬！”我立馬道。
那哥們看著我，點頭：“快點，要不是我們的升降機壞了，工期緊，你想賺還沒機會。”
我鬆口氣，終於有錢賺了。
“總共有五噸，三個小時搬沒完，扣工錢。”那哥們指著一堆水泥包又道。
我點頭，五噸水泥一百包，每包一百市斤，上三樓三個小時扛完，應該能做到。能扛完，就是三百塊，這錢我想賺。
扛，我將一個編織袋往肩膀披上，扛起一包水泥登向三樓。
三樓上，原來是在裝修鋪地磚。
一邊扛水泥我一邊盤算，每天要是有三次能打這種短散工，加上送外賣，賺錢比當項目經理多。
現在我的腦子裏隻想著錢，男人沒錢，一切都是扯淡。
“砰砰砰”！我腳步生風。
想到三個小時能賺三百塊，我不覺得累。
“砰”！最後一包水泥扔下，我累得幾乎脫虛，癱坐在水泥堆邊大口喘氣。
真特麽地累，這種活不是人幹的。不過三百快我已經賺到手，累卻快樂著。
“老板，扛完了。”我衝戴安全帽的哥們道。
那哥們手指點著手腕上的手表：“我說三個小時內不能搬完，扣工錢，你超時十分鍾，扣一百。”
你他丫的！我跳起來，走到這哥們跟前。
老子是打散工，但跟其他的散工不一樣。其他的散工，肯定是陪笑臉央求，給足這家夥裝逼的範，但我不。
“還差五分鍾才三小時，你卻說超時十分鍾。”我說著，瞪著這家夥。
這哥們張大眼睛：“嗬嗬，你個滿身汗臭的打散工，還拽了，扣兩百！”
“哈哈哈！”旁邊兩個和水泥漿的小工，立馬大笑。
我手抓著這家夥的衣領：“還不還工錢。”
“扣兩百五……”這家夥才說完，忽然拚命將我的手掰開，堆起笑臉大聲招呼：“白董好！”
“你們幹嘛，幹活打架呀？”後麵響起一個女人很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我感覺，好像是白依依，而且這家夥招呼她白董。
“沒有，我們開玩笑的。”這家夥又是笑著道。
我放開他的衣領，這家夥就跟狗似的，稍彎著腰，從我的旁邊小跑過去。
我還戴著口罩，又是渾身粘著水泥，白依依肯定認不出我，轉身看著她。
白依依又是穿著淺藍色條紋短袖衫，深藍色包臀裙的職業裝，戴著安全帽，讓她更有別樣美。雙手放在背後，看著一個房間。
切！我瞧幾位鋪地磚的哥們，兩眼綠光閃閃，不是盯著白依依的包臀裙，就是看著她的短袖衫。
“工程要按期完成，質量也要保證。”白依依衝著戴安全帽的哥們道。
“是是，保證質量。”那哥們說話彎腰很明顯。
白依依點頭，冷豔的臉朝著我這邊轉，突然張大眼睛看著我。
麻煩！我暈，白依依好像還能認出我。
“楊楚，你怎麽……扛水泥呀！”白依依驚訝地道。
“什麽，白董認，認識他呀？”戴安全帽的哥們，說話結巴，慌亂了的樣子。
我點頭：“對呀，扛五噸水泥，賺了三百塊。”
“五噸！你竟然扛了五噸水泥！”白依依聲音更高，看著我後麵那堆水泥包。
我又是點頭，攤一下手。
白依依沒有說話，清澈的雙眸，不眨一下看著我。
我也張著眼睛，這女人搞什麽，我瞧她的眼眶，好像漸漸泛出紅，不會為我哭吧。
一個大男人，扛五噸水泥算啥，她至於這樣嘛。
白依依沒有為我流淚，不過卻好像忘記周圍人的驚訝，還在看著我。
我能看出，她有點顯緊的短袖衫，動靜有點大，那就是她的呼吸並不跟平時一樣輕柔。可能，我扛水泥讓她內心很震撼。
“白董，我也沒想到，這樓盤也是你們的。”我說大聲點，提醒白依依回過神。
白依依真的好像回過神的樣子，眨動幾下有點長的睫毛。然後我又有點驚訝，瞧她柔和的鵝蛋臉，粉腮好像正在泛起淡紅。
“你來瞧瞧，這樣的裝修怎樣。”白依依說著，又是轉向那個房間。
搞什麽呀？我搖頭。
白依依竟然當場，請我指點樓盤的裝修。
瞧瞧跟著她的人，沒有一個不驚愕的，都是有點傻地看著我。
我能猜測出這些人此時的心態。想不到這個渾身粘著水泥灰，拚命打短散工的家夥，怎麽白依依對他這樣出神呢？
那個戴安全帽的家夥，模樣最為滑稽，衝我傻笑，左邊臉的肌肉，還能上下抽搐。
那家夥，瞧我目光對著他，趕緊走到我跟前，腰彎得比在白依依跟前還低。傻笑著小聲道：“楊先生，對不起，剛才……嘿嘿！”
“嘿泥煤呀嘿！”我沒好氣，世上這種鳥人怎麽這樣多。
這家夥瞧我不鳥他，露出一付苦比樣。
知道苦逼了吧，剛才這他丫的，裝逼範可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