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哭泣的卞虹玉

最近十年來,白氏藥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紅火過,車間裏的機器連軸轉一直沒有停過,每天都有新的客商到公司洽談業務,神女玉方的爆火,連帶著其它的保健藥品也跟著銷往了全國各地。

因此,公司裏從上到下,每個人的心情都很不錯,除了孫澤一個人。

“給你,”老馬將飯缸放到孫澤麵前的桌子上,問道,“你就打算這麽一直躲著不露麵?一天兩天還行,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孫澤忙了一上午,早就餓壞了,趕緊巴拉了幾口飯菜,這才擦擦嘴說道。

“我也是沒辦法啊,你是不知道,這些人看我的眼神……哎呀,反正我是形容不出來,總之讓人很難受!也沒辦法解釋,隻能寄希望於時間了,讓這些無聊的人找到新的關注點。”

老馬同情的看著孫澤,憤憤不平道:“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這麽損,居然使出這麽下三濫的招數,造謠你和卞虹玉有一腿……不過損是損了點,卻最打擊人,要知道男女這點兒事兒最是說不清楚。”

“誰說不是啊……”孫澤苦笑道。

“會不是他們幹的?”老馬壓低聲音,用下巴指著窗外的辦公樓問道。

“不至於吧……沒理由啊。”

孫澤不是沒有懷疑過白林生父子,最後還是否定了這個看法,他們雖然討厭自己,可是更在乎企業能不能夠賺到錢。

“白若現在還好吧?”老馬關切道,“女人心眼小,生氣是肯定的,不過呢耳根子也軟,別說是你和別的女人沒事兒,就算真有事兒了,隻要你嘴甜多哄哄,總能糊弄過去的。”

“應該是生氣了,這幾天就沒和我說幾句話,臉色也很難看。”

“你們在幹嘛呢?”

兩人都是一個激靈,緊張的看向走進來的白若,緊張道:“沒、沒幹什麽。”

白若狐疑的看著兩人,不過也沒細問,將手裏提著的水果放到辦公桌上,看了一眼孫澤,扭頭對老馬說道。

“剛從外麵回來,順路買了些水果。”

白若離開之後,老馬笑道:“看來她不是真的生氣,這不還給你帶水果了嘛……好了,我回屋睡覺去嘍,你這幾天出門當心點。”

孫澤奇怪道:“為什麽?”

老馬頭也不回,邊走邊說道:“深州市太多卞虹玉的鐵粉了,幹什麽的都有,有人揚言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哎——”

————

一直忙活到下午七點鍾,將新煉製出來的‘母胎’送到生產車間以後,孫澤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公司。

自打幾天前有人在網上發布了孫澤和卞虹玉在咖啡廳的視頻截圖後,白若就不再載他一起回家了。

“不過當時卞虹玉當著自己的麵塗抹護膚品,在不明真相的群眾眼裏是挺曖昧的……”孫澤心內苦笑。

這時公交車到了,孫澤趕緊擠了過去。

————

翌日上午,孫澤難得的有了空閑,在白若辦公室裏舔著臉賴了半天,最後還是被攆了出去。

剛回到實驗室拿起一本書籍,電話響了起來,是卞虹玉打過來的,自打上次在公司分開之後,這還是兩個之間第一次聯係。

“孫少,你在哪裏呢?我母親得了重病,您可以來醫院一趟嗎?”電話那頭卞虹玉的聲音很是焦急,還帶著壓抑的哭腔。

孫澤趕緊問道:“你別急,我在公司,你在哪家醫院?”

“我在第一醫院急診樓三樓。”

“我馬上過去,到了聯係你。”

白若正在刷手機,這時孫澤徑直走了進來,趕緊收起笑臉,沒好氣的說道。

“你怎麽又來了?”

“我想請個假。”

“請假?你……有什麽事兒嗎?”白若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隻是今天不忙,想出去放鬆放鬆……要不你也去?”

“哼——你愛去哪去哪,我可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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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澤來到急診樓三樓,詢問護士之後,向著走廊東邊的急診室走去,老遠就看到卞虹玉獨自坐在長椅上,將頭深深埋進膝蓋裏,肩膀不停聳動著。

“卞姐……”

“孫少,”卞虹玉抬起了頭,哭著說道,“我媽還在急診室裏……”

“你別急,慢慢說。”

孫澤坐到卞虹玉的身邊,掏出紙巾遞了過去,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一陣心疼。

卞虹玉啜泣著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孫澤這才解開了一直以來的疑團。

卞虹玉出身於單親家庭,母親是深州市一所大學的教授,一手將卞虹玉給拉扯大,在一年前被檢查出患有子宮癌。

雖然及時做了手術,可是不到三個月就再次複發,本就虛弱的身體經不起再次手術,情急之下卞虹玉找到了馬老,馬老的意思是先把身體調養好,興許還有做手術的可能。

但是癌細胞正逐步的擴散,短時間內要想身體素質有個質的提升,談何容易,在馬老的提醒下,卞虹玉這才知道了‘九陽聚神丹’的存在。

“你那天來找我,當時我就想著先幫你一個忙,再跟你開口的,結果今天母親病情突然惡化,我隻好趕緊聯係你了,”卞虹玉緊張道,“孫少,你不會怪我吧?”

“我當然要怪你了,”孫澤皺著眉頭說道,“你就應該早些告訴我的。”

卞虹玉不敢看孫澤的表情,低著頭又哭了起來:“我……我想著你的藥那麽貴,我的錢也不夠,就想著為你做件事情,也許……”

不待她說完,孫澤趕緊岔開話題:“沒看出來,你性子這麽剛強……不說這個了,待會兒看看阿姨的病情再說。”

又過了大概半個鍾頭,從急救室裏推出來了一位婦人,卞虹玉趕緊迎了上去。

婦人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雖然臉色蒼白,頭發也灰白了一大片,依然能夠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一行人來到特護病房,將卞母安頓好之後,醫護人員就離開了病房。

“玉兒,”這會兒卞母的精神好了一些,不過笑的依然很虛弱,“媽真是沒用,你那麽忙,還老是讓你擔心。”

“媽——您說什麽啊。”卞虹玉的眼睛又紅了,強笑道,“不要有精神壓力,您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卞母微微搖了搖頭,隻是拉著卞虹玉的手不鬆開,眼神裏充滿了擔憂和不舍。

剛剛在回病房的路上,醫生告訴卞虹玉,老人經過這次突發狀況,身體的情況更差了,隨時都可能出現最不好的情況。

沒人知道,那時候卞母雖然還沒有完全醒來,可是已經恢複了意識,醫生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全部都聽到了。

許久之後,卞母這才注意到病房裏還有一個人,說道:“玉兒,這位年輕人是?”

“哦,媽,”卞虹玉擦拭了一下眼睛,介紹道,“她是我的朋友孫澤,今天是過來看望您的。”

卞母打量了片刻,笑道:“挺好的……你身邊總算是有個照顧你的人了,這下媽能夠放心了。”

“媽——你說什麽呢,孫少是來給您看病的,您可別胡說——”卞虹玉羞澀的看了孫澤一眼,紅著臉解釋道。

“小夥子,這邊坐,”卞母努力抬起另一隻胳膊,說道,“離阿姨近一些。”

孫澤趕緊上前握住老人的手,說道:“阿姨,您安心養病,一定能夠康複的。”

“借你吉言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安心工作才是正經,我這個女兒啊,什麽都好,就是太要強,你可一定要多擔待些啊。”

卞虹玉羞紅著臉還要解釋,被孫澤給製止了。

此時卞母的臉頰上呈現出不健康的紅暈,孫澤看在眼裏,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

這完全是回光返照的症狀,看樣子她的病情比剛剛醫生說的還要嚴重。

“阿姨,玉兒的脾氣挺好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讓著我的。”

“真的嗎?”卞母看向女兒,笑道,“看來我家玉兒是真的喜歡你。”

“孫澤啊,你可以幫阿姨一個忙嗎?”

卞母慈祥的樣子,讓孫澤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點點頭說道:“阿姨,您盡管說。”

“你、可以叫我一聲媽嗎?”

卞母自覺時日無多,這才提出了這個要求。

這下輪到孫澤臉紅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阿姨,玉兒是騙您的,她壓根就沒有男朋友,您還不知道吧,現在有一個新興的職業,就是假扮別人的男女朋友,專門用來欺騙老人家的。”

“這是真的嗎?”

卞母臉色蒼白,眼神中的神采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