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師道尊嚴
淩晨三點鍾，孫澤和何婧從酒吧裏走了出來。
“何隊長，孫先生，我們先走了。”
“好的，再見。”
看著呼嘯而去的警車，孫澤說道：“瞧你這人混的，居然沒一個人願意捎你回單位。”
“哼，姓孫的，我現在可是高手了，”何婧板著臉，冷聲說道，“再敢胡說八道，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孫澤好笑道：“哎……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你可倒好，直接就要欺師滅祖了。”
噗嗤一聲，何婧笑了起來：“好了，不扯了，你送我回單位吧。”
“好嘞。”
到了衛局門口，何婧提著裝著自己髒衣服的袋子下了車，揮揮手說道。
“姓孫的，我走了，今晚折騰了這麽晚，明天你可以晚點去訓練館。”
“好的，那我就……九點半到吧。不過，你為什麽連著幾次都叫我‘姓孫的’呢？之前還是叫師父呢。”
何婧臉色微紅，好在此時是深夜，也不怕被他看到。
“你管我！本姑娘樂意！”
說完，何婧轉身就走。
孫澤搖頭笑了笑，他也就隨口一說，至於她叫自己什麽壓根就不介意。
回到家以後，孫澤並不知道白若不在家，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下不久後就睡著了。
……
早晨七點半，孫澤見白若還是沒有從房間裏出來，就過去敲了敲房門。
“若若……若若……”
孫澤喊了好久，房間裏都沒有人應聲，伸手扭了一下門把，房門直接打開了。
“咦……怎麽沒有人呢？”
但是被褥是攤開的，她是一大早就出門了嗎？
孫澤有些不放心，回到客廳拿起手機打給了她，電話接通以後說道。
“若若，你一大早就出門了嗎？……啊？……哦，好的。”
孫澤收起手機，吃完了早飯就驅車去了訓練館。
到了以後還不到九點，孫澤看到何婧已經在場館裏揮汗如雨，看她浸濕的衣服，估計已經練了最起碼半個小時了。
“這家夥，真是夠拚命的。”
孫澤走到跟前，盤腿坐在了地上。
何婧早就注意到了他，心中暗道：“他這又是要打坐嗎？”
讓她吃驚的是，孫澤盤腿坐下後緊跟著就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走到椅子邊就坐了下來，點上一根煙，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啊，之前隻要有時間他就鍛煉，今天這是怎麽了？”
一分神，何婧今天第一次打出去的拳頭沒有應有的力道，她惱怒的瞪了一眼低著頭的孫澤，繼續聚精會神的練了起來。
何婧並不知道，孫澤現在放鬆自己，其實和她也有關係。
自打孫澤發現自己的衝動與日俱增，居然能夠不受控製的和何婧熱吻，客觀上他承認她的確非常有魅力，更重要的還是因為自己丹田內的真氣越來越強，但是又沒有一個發泄的渠道。
因此他決定，在發泄之前，還是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至於發泄的方式……隻能是通過和高手的戰鬥了。
半個小時後，何婧收起動作，閉上眼睛，按照之前孫澤告訴自己的方式，讓整個人的精氣神緩緩的恢複到平靜的狀態，這才睜開眼睛問道。
“師……姓孫的，今天怎麽練習？”
孫澤抬起頭，皺著眉頭說道：“即便你不打算叫我師父，但也不能老是‘姓孫的’這麽稱呼我吧？”
聞言，何婧心裏一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孫澤，心中暗道。
“他這是生氣了……”
但是下一秒孫澤就笑了起來，說道：“一開始我就說過，我沒那麽多講究，你不叫我師父挺好的，不然我也會覺著自己像是個老人，可是……‘姓孫的’聽上去也太不好聽了。”
何婧緊繃著的身體鬆弛了下來，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歪著頭問道。
“那我叫你什麽？”
“孫少，孫先生……都挺怪怪的，”說完，孫澤認真道，“你還是直呼其名，叫我孫澤吧，這個我聽著最舒服。”
何婧搖搖頭，說道：“你畢竟是我的師父，那樣叫你也太不禮貌了。”
孫澤無語道：“和‘姓孫的’一比，我覺著已經禮貌多了。”
“那不一樣的！”何婧噘著嘴，有些生氣道，“不能叫這個。”
“那叫什麽？”
“讓我想一想啊……”
過了一會兒，孫澤起身道：“行了，這個也不急，一日之計在於晨，咱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抓緊訓練吧。”
“也行，”何婧起身道，“怎麽訓練？”
幾天前孫澤就注意到在場地邊緣散落的工具中，有陪練用來格擋攻擊用的擋板，就走過去拿起了一個，吹了吹上麵的灰塵。
“我擋，你攻擊，但是我是任意擺弄這個東西，而你，”孫澤用手指著擋板的中心，“隻能打這個五厘米見方的位置，明白嗎？”
“明白！”何婧幹脆利落的答道。
一開始，孫澤先把握了一下何婧的動作速度，待她適應了節奏之後，這才將自己的速度定在了合適的程度。
何婧每次出拳打在擋板上的時候，隻要力度足夠，就說明她的發力是正確的，幾十次之後，孫澤確定何婧真的是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個新本領。
“好！我會選擇一些刁鑽的位置，”孫澤一邊移動著擋板，承受著何婧的攻擊，一邊說道，“你動作不能停，必須第一時間打出去，而且必須是用我交給你的方式，聽明白了嗎？聽明白的話就眨下眼睛。”
見何婧眨了幾下眼睛後，孫澤開始增加難度了。
先是彎下身子將擋板放到了膝蓋以下的位置，繼而又突然抬起舉到了頭頂，不停的變換著位置。
“很好！”
“一點力道也沒有，你發力錯誤了！”
“又錯了！”
“你沒有吃早飯嗎？一點力氣也沒有！”
增加難度後，十次當中有七次何婧的發力都出現了問題，她情緒開始急躁，精神也散亂了起來，但還是咬牙堅持著。
孫澤見她眼圈微紅，知道是自己說的話太難聽了，本想住口，但是真到了比賽的時候，什麽情況都可能出現，因此不得不收起了同情心。
“如果你不想被對手打敗的話，就集中注意力！”
“又錯了！越是慌亂的情況下越是不能心急！”
“越急越錯，你是不是不打算贏比賽了？”
何婧咬牙暗道：“姓孫的，你懂不懂得憐香惜玉？！混蛋！”
……
訓練館門口，門衛攔住了一輛紅色的跑車。
“小姐，你好，證件？”
“證件？什麽證件？”坐在駕駛位上的莫默問道。
“這裏是衛局的訓練館，沒有衛局的證件，是不允許進去的！”衛官敬了個禮，說道，“請你們盡快離開！”
莫默扭頭看向白若，問道：“這下壞了，看來隻能打道回府了。”
為了了解孫澤和何婧訓練時候的情形，搞清楚孫澤到底有沒有問題，這才好不容易打聽到了他們的訓練所在，就這麽回去了，也太難以接受了。
“你好，孫澤和何隊長是不是在裏麵？”白若透過車窗問道。
門衛警惕的看著她，閉著嘴不說話。
“我是孫澤的妻子白若，”白若從錢包裏取出身份證，遞了過去，“這是我的身份證。”
“可是這也證明不了你是他的妻子啊，”門衛也不願意得罪白若，萬一她要真是呢，想了一下後說道，“請你們稍等，我進去問一下。”
“不用！”白若趕緊喊道。
門衛停下腳步，眼神裏的不信任更加濃厚了。
白若拿起一個保溫餐盒，不好意思道：“我帶了些吃的，想給他個驚喜，您要是去給他說我來了，驚喜可就沒了。”
門衛撓著頭發，說道：“可是不問的話，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莫默看向白若，這個門衛已經信了八成，就差臨門一腳了，要是現在失敗了，也就太可惜了。
白若大腦高速運轉，就在門衛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快速掏出了手機，打開以後遞了過去，說道。
“你看，這是我們的結婚照片！”
門衛湊過來以後，白若滑動著圖片讓他看了看，然後又打開一組照片，說道：“這是上次我們去泡溫泉的時候拍的。”
啪的一聲，門衛站直身子，敬了個禮，說道：“孫夫人，不好意思，職責所在，你們進去吧，孫教官和何隊長就在最中間的那個訓練館裏。”
說完，門衛掏出電動遙控，按了開門鍵。
當檔杆升起來後，莫默說了聲“謝謝”，一踩油門就開了進去。
進去以後，莫默調笑道：“我以為你不在乎的，沒想到你居然還保留著結婚時的照片，嘖嘖嘖，果然是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
白若沒好氣的打了她一下，紅著臉說道：“我們是來幹正事的，你別鬧了！”
“倒也是……”
此時在訓練館裏，孫澤也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但是何婧成功的概率也隻是達到了百分之七十多。
“要不算了吧，我覺著依著你現在的水平，足夠應付比賽了。”孫澤停下動作說道。
“不行！”何婧喘著粗氣，說道，“要做就做到最好！不能有僥幸心理，師……咱們繼續。”
孫澤心中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隻有使出雖然很笨但是也很有效果的絕招了。
“你等一下。”
說完，孫澤走到椅子邊，拿起了那根長長的塑料尺子，說是尺子，實際上一直是當做‘戒尺’用的。
何婧對它已經有心理陰影了，花容失色道：“師父，有這個必要嗎？”
“這個時候叫師父了？”孫澤獰笑道，“可惜啊，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