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要買的藥,你們這裏不一定有

蕭辰要為蘇老太爺準備的壽禮,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蘇家在江陵雖算不上什麽大族,但也小有名氣,老太爺過八十大壽,不用說,來送厚禮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

身為蕭辰長孫女婿,蕭辰知道,無論自己送什麽貴重禮品,恐怕都難以在一眾蘇家晚輩中占取優勢。

更何況,在他頭上,還壓著一頂令人恥笑的贅婿帽子。

與其這樣與人無謂比拚財力,不如另辟蹊徑,送給老太爺一些特別禮物。

蘇老太爺已經八十高齡,對他來說,再貴重的禮物,也貴不過健康長壽。

蕭辰準備購進一批貴重藥材,煉製幾粒延壽丹給老太爺。

他醫術精湛,對製藥煉丹之術,也猶為精通。

煉製這種可增幾年壽元的丹藥,對蕭辰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隻是,延壽丹對於原藥的品質要求極為嚴格,必須是特定年份的野生藥材,恐怕在市場上難以配齊。

蕭辰來到江陵市最大的中藥材匯聚地,義仁齋。

義仁齋是全國連鎖的藥鋪,集藥鋪與中醫診所為一體,總部就設在江陵市。

據說其創始人,是在國內中醫界享有盛名的中醫聖手,喬正義。

喬正義雖匿居於小小江陵市,卻肩負江南郡中醫協會會長之重任,其醫術及威望,絲毫不遜於京城禦醫。

蕭辰昔日在恩師範輕舟處學醫之時,就時常聽聞範師提及喬老之名,對其醫德醫品也極為推崇。

“小兄弟,請問你是購買藥材?還是看病?”

蕭辰剛走進義仁齋,便見一位五十來歲,蓄著山羊胡須的中年掌櫃微笑著迎上前來。

“我來買藥。”

蕭辰環掃了一下整個義仁齋大廳,平淡地說道:“隻是,我要買的藥,你們這裏不一定有。”

神馬情況?

聽到蕭辰這句話,不僅山羊須掌櫃當場一愣,就連正在藥鋪裏忙碌的夥計們也是愕然看向這邊。

這小子哪來的?說話口氣大得很啊!

義仁齋是全國連鎖的大藥鋪,擁有一整套最完備的藥材供應渠道,甚至還專門供養一批采藥人分散於各大深山老林采集野生藥材。

若說在義仁齋都買不到的藥材,怕是跑斷腿也買不到吧!

“嗬嗬,這位小兄弟,不是吳某吹噓,凡是藥經所有記載的草藥,我們這裏應有盡有。”

山頭須掌櫃雖驚怔於蕭辰所說,但仍不失禮數,笑嗬嗬地向蕭辰伸出手道:“不知你需要什麽藥材,盡管報來便是。”

“好,掌櫃的請借紙筆給我。”

蕭辰看了這吳掌櫃一眼,笑著坐了下來。

吳掌櫃立即令一夥計取來紙筆,便站在旁邊觀看蕭辰書寫藥單。

“野山參2株、冬蟲夏草50克、冰山雪蓮30克……”

看到蕭辰寫的前幾味藥材時,吳掌櫃雖是震驚,但勉強還能接受。

畢竟,這些藥材雖很名貴,他們藥鋪還真有,倘若需求量不多,隻要錢到位,都能提供。

“紫墨25克、月仙草38克、九味果80克……”

但當吳掌櫃看到蕭辰接下來寫的藥名,任憑他這位在藥材行當混跡多年的行家裏手,也是立時懵圈了。

這些都是些什麽藥材,怎麽聞所未聞?

“怎麽?掌櫃的店裏沒有這些藥材?嗬嗬,看來,義仁齋也是徒有虛名啊!”

蕭辰寫好藥單,見吳掌櫃站在那裏瞠目結舌的樣子,不禁冷笑一聲,抬步就要往外走。

“小兄弟請留步!”

一見蕭辰要走,吳掌櫃趕緊將他喊住,有些尷尬地說道:

“吳某才疏學淺,你寫的這些藥材,有些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小兄弟不用擔心,我可以帶你去見喬老。他老人家經驗豐富,也許知道。”

“這……那好吧!請掌櫃的前方帶路。”

蕭辰略一思索,便點頭同意。

他正想借機拜會一下這位德高望重的醫界前輩。

“小兄弟請跟我來吧。”

吳掌櫃朝蕭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將蕭辰迎上義仁齋二樓。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一道長廊,蕭辰遠遠地便看到,在一落地玻璃隔開的房間內,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正盤膝坐在地上的蒲團上。

老者雙眼微閉,雙掌朝上,手指捏了個指訣放在丹田之處,顯然是在練習一種吐納氣功。

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一位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此時,老者練功顯然進入忘我之境,額頭上汗出如雨,他猶似渾然不覺。

中年人似乎對老者十分關心,手裏捏著濕巾想要替老人擦汗,卻又怕打擾,隻能坐在旁邊幹著急。

“喬……”

吳掌櫃帶著蕭辰走到門前,正要開口,不想卻被蕭辰攔了下來。

身為醫武雙絕的鎮北侯,蕭辰內功造詣自然也非同凡響。

他深知,在練功之時切不可受到任何外因幹擾。

否則,輕則武功盡失,重則走火入魔,甚至殘廢!

屋內,中年人的注意力全在老者身上,蕭辰與吳掌櫃兩人即使隔著一層透明玻璃站在外邊,他也絲毫沒有注意到。

蕭辰背負雙手,眼神平靜地看著正在練功的老者。

不用問,這位老者便是喬正義。

對於喬老會內功,蕭辰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深究華夏古醫術,醫道、武術同宗同源,有融會貫通之處。

畢竟,大凡醫術精深的老國手,在施展針炙、推拿等術時,都要借助內家真氣,不修習內家功法是不行的。

遠的不說,蕭辰恩師範輕舟,就是一位不世出的內家大師。

在範師悉心**之下,蕭辰僅用十年時間,就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放眼天下,無論是內功,還是醫術,在他之上之人,廖廖無幾。

蕭辰盯著喬老看了足有十分鍾,雙眉不禁微蹙起來……

房間內,隻見喬老終於睜開雙眼,緩緩吐出腑內濁氣,運勢收功。

“爸,您感覺怎麽樣?”

中年人趕緊上前去攙住喬老,一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巾替老人擦汗,一邊關切地問道。

這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喬老的長子,身任江陵一市之主的喬君遠。

“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得住。”

喬老坐了下來,故作輕鬆地笑道。

“爸,您練這功真的能治好這身舊疾嗎?依我看,這些玄學的東西根本就靠不住,我們還是相信醫學。”

似乎看出喬老的狀態並不是很好,雙眉緊蹙道:“我已經聯係了國外一家最好的醫院,過幾日便送您去看看。”

“胡說八道!吐納之法,是我龍夏傳承了幾千年的國術,誰說靠不住了!”

喬老很是不滿兒子的說法,立時對之吹胡子瞪眼喝道:

“更何況,這套功法,是我年輕時在武當山清風道長那裏求得,已經練了大半輩子,也沒見出過問題,怎麽到老就不能練了?”

“爸,我沒說您不能練。隻是說,您練這個治不了病,您現在身體大了,還是想辦法把病治好……”

喬君遠雖說身為地方上的父母官,但在老爹麵前,始終是個俯首貼耳的大孝子。

“行了行了,我自己就是中醫,身體自己清楚。”

喬君遠話沒說完,就被喬老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這一身陳年老傷,用上好的中藥都調理不好,更別說那些治標不治本的西醫了。”

“喬老,其實您的傷,不是治不好,而是沒有用對藥。還有,您老練的這套功法,確實有些問題!”

就在喬君遠被老爺子給訓得啞口無言之時,卻聽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