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出國
出國留學是文宇深思熟慮過後的決定，他對國內八九十年代的股票證券沒有什麽研究，所以發不了什麽橫財。
而且在國內的話，幾年內傳送門和儲物戒指派不上什麽大用，你就算有好東西，國內的消費水平也承擔不起，比如國外頂級的水果，在國內大城市隻能賣一毛兩毛錢一斤。冰箱電視洗衣機？不好意思，沒電。
但是國內廉價的物品如果拿到國外賣，就是十倍幾十倍的利潤差，不過國外的執法部門比較厲害，你要是沒有合法的身份，沒有合適的銷售渠道，你也賣不出去。
有人說為什麽不去美國，那裏不是經濟最發達麽？主要是因為美國治安不好，而且種族歧視現象嚴重，再一個，美國國稅局是全世界最牛的機構，風險太大。
至於RB英國這種，移民身份難拿，而且文宇不想失去自己的國籍，祖國才是真正的家。
這就是為什麽選新西蘭了，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拿永久居留權而不用改國籍的國家，沒有特別牛逼名的大學，卻有最低檔的留學學費。
新西蘭沒有什麽工業，主要靠第三產業和農牧業支撐，關鍵農副產品還死貴死貴，商業環境相對寬鬆，他們最關心的是環保，環保，環保。
天還沒亮，文宇就起床了，他現在每天隻要睡兩三小時就精神滿滿。
門外，老媽已經在刷鍋做飯。
“媽，起這麽早。”文宇小心翼翼的說，語氣有點諂媚。
可惜老媽沒有理他，盛了碗稀飯放桌上，轉身進了屋子，看來還沒消氣。
文宇無奈苦笑，喝了兩碗紅薯稀飯，渾身暖洋洋，回屋子裏背上書包，門腳下拿起一籃子雞蛋和一個大蛇皮袋，袋子裏是兩隻撥了皮的肥野兔和幾斤菌菇，山裏唯一的產出。
“媽，我回學校啦。”
今天是他回校的日子，照常先拿去縣裏賣掉雞蛋和山貨，下周再把籃子袋子拿回來。
“等等，這個帶著。”
文小妹虎著臉，拿了個小袋子出來塞到了他書包裏，裏麵照常應該是兩個饃饃一個雞蛋，給他當午飯吃。
“謝謝媽，我走啦。”
文宇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可惜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轉身走進了黑夜中，身後的身影一直目送著他。
文家村離縣城七公裏左右，不過需要翻過一座山，所以正常要走幾個小時，文宇走到山上，閃身到了一顆大樹後，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後握住了吊墜，傳送門開啟，下一秒出現在了京城的一個小公園裏，靠近東直門，每天這裏的早市都很熱鬧，人來人往。
文宇帶的那些東西在縣城完全賣不上價，每次都是到京城來賣，主要是因為幾個大城市裏京城最近。
現在應該5點左右，市場裏人不多，文宇找了個位置放下了籃子和蛇皮袋，把蛇皮袋裏的東西一樣樣擺到了地上，裏麵不少是戒指裏拿出來的，豎起一塊木板放在前麵。
散養雞蛋3分錢一個
蘋果5分錢一個
野生菌2毛錢一袋
野兔兩塊錢一隻
水果山竹5毛錢一袋
XJ葡萄幹3毛錢一袋
沒有帶稱，主要是嫌麻煩。所以隻能按個和袋賣，後麵挑剩下的就便宜點賣。
山竹是去泰國采的，野外多的是，現在空間戒指裏最多的就是它，文宇自己也愛吃，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極了。
隨著天開始變亮，人流開始多了起來。文宇這一年多來了好多次，已經有不少熟客，他賣的東西不是最便宜的，不過東西好，而且不需要什麽票。
“小夥子這次都隔了好幾天啦，來3袋山竹。”
開口的是個中年阿姨，挺有氣質，每次來都買山竹，第一次免費嚐了之後特別驚喜，買了一袋回去後自己沒吃到兩個，被小孫子吃完了。
“好嘞，再送您三個，姐您拿好咯。”
做生意要嘴巴甜會來事。
文宇拿了三個裝好山竹的袋子，每個袋子裏又裝了一個，反正是無本買賣，不心疼。
“會做生意啊，下次什麽時候來？”中年阿姨很滿意，遞上了一塊五毛錢。
“還是差不多一周一次，嗬嗬，您再拿點葡萄幹嚐嚐，酸甜開胃，營養健康。”
“不錯，挺好吃的，來兩包吧。”
“好的姐，五毛錢就行了，您是老主顧，必須優惠。”
“來十個雞蛋。”
“兔子半隻賣不賣？”
“菌子和葡萄幹各買兩袋有優惠不？”
一通手忙腳亂，東西全部賣出才花了一個小時左右。得了十四塊六毛三分，卷起來，塞在褲腰裏麵縫製的口袋裏。這些錢抵很多人一個月的收入，小心點為好。
現在才早上六點多，要等明天早上才能傳送回去，接下來的一天也不能荒廢，要去茶館打零工，事情不多，添茶倒水還能聽聽戲曲，不過文宇更喜歡聽一幫子皇城根下的老爺們侃天侃地，特別有生活氣息。
工作到晚上八點茶樓關門打烊，一天工資五毛錢，管一頓午飯，在這個年代已經非常厚道了。
打烊的時候，文宇找到了茶樓老板，老板姓郭，六十多歲滿頭銀發，看上去很精神。
“郭老，謝謝您的照顧，和您道個別，以後我來不了了。”
文宇拿了兩袋山竹放在桌上，兩人就是通過它認識的。
“怎麽了？家裏有事還是嫌工資少了？”郭老挺喜歡他的，小夥子手腳利索，從不抱怨什麽。
“沒有，家裏讓回去繼續讀書了。”文宇當時說的是隨親戚出來打工。
“讀書好，你個娃挺聰明的，讀點名堂出來好好建設國家，實在不行還可以回來，不過最好不要回來，哈哈。”
郭老笑著對他說，真是個可愛的老頭。
“好的，以後有機會一定常來看您，您老一定要長命百歲啊。”
文宇朝他鞠了個躬，轉身走的時候被老爺子拉住，往他口袋裏塞了一張大團結。
“不行，我不能要。”
文宇趕忙拿出來塞還給他，卻被牢牢抓住雙手，老爺子力氣格外的大。
“拿著，否則我就當不認識你了啊。好好讀書，找到好工作了給我帶一車山竹來，聽到了沒。”
老爺子的語氣不容置疑，文宇隻能收下，心裏說不出的感動。
“好，您要吃多少就給您帶多少，管夠管飽。”
“哈哈哈，這才像話。”
第二天文宇回到學校的時候發現班主任蔡老師正在教室門口等著他，然後領著他去了辦公室。
“文宇今年參不參加高考？參加的話現在要幫你報名了。”
蔡老師四十多歲，教數學，文宇是他二十多年教書生涯裏遇到的最聰明的學生，上次月考文宇做的高三的考試習題，考了個市第一，便鼓勵文宇提前參加高考，不需要浪費兩年的時間在高中裏。
“蔡老師，我想去國外留學。”
文宇的回答讓他驚訝，橫看豎看他都不像是有海外關係的人。
“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真的想好了？其實你也可以先考大學，然後爭取公派留學的機會。”
蔡老師好心提醒。
“我想試試，如果不成我就參加高考。”
文宇知道蔡老師是為他著想。
“好吧，要多久？還有十天就要截止報名了。”
“十天應該夠了。”
如果沒有記錯，那個人應該最近今天就會出現。
“好吧，不過先不要想這些，沉下心來好好學習。”
中午休息的時候蔡老師竟然拿了一本嶄新的英漢詞典給他，什麽也沒說就轉身走了。這東西可不便宜，半個月工資呢。
文宇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78年開始國家建議各地方增加英語為高考科目，沿海地區率先開始。整個甘省沒兩個英語老師，文宇這邊不要說縣裏，連整個市都沒有一個英語老師，這就是現狀。
文宇的英語是在大學裏從零開始學的，碩士畢業的時候他的英語已經很流利了，更不用說後來移民後的口語加強。
周五放學的時候在學校門口看到了二舅和他趕的驢車。
“二舅你咋來了。”文宇非常高興，快兩個月沒有看到二舅了。
“還能咋了，今天正好來縣裏拉貨，你老娘讓回來的時候接上你唄。”
二舅個子比較高，皮膚黝黑，人精瘦精瘦的。
“好嘞，起駕。”
文宇不會客氣，還拉了順路的一個同學載了一程。
回到村裏已經天黑，在家門口下驢車的時候從袋子裏拿了一袋蘋果和半斤糖果塞給二舅。
“二舅蘋果和糖拿回去給英子她們吃。”
“那不行，哪能要你東西，這些東西可不便宜，留著自家吃吧。”
二舅堅決不肯收下。
“我家還有大半呢，這些不花錢，我山上打的兔子跟人換的。”
文宇怕他不信還打開袋子給二舅看。
“那也不行。”
最終還是聞聲跑出來的老媽讓二舅把東西帶回去了，留他吃飯也沒留住。
“哥，有啥好吃的。”
“哥。”
三弟文海已經在翻袋子，二妹在一旁張望，隻有小文靈氣鼓鼓地瞪著他，文宇知道她的小性子犯了，見不得自家的好東西給別人，那可是她最最愛吃的糖果，二舅也不行！
文宇走上去把她抱進了屋子裏，從書包裏又拿出來一包糖果。
“你可真是個小氣鬼，給你，記得每天隻能吃一顆，知道沒？”
小家夥馬上轉怒為喜，抱著大哥的脖子MUA的香了一大口。
“大哥最好了。”
然後趕緊下地抱著糖果滿屋子亂竄，急著找藏的地方，老媽看到了一準沒收。
文宇笑了笑，回到正屋，把五塊兩毛錢放在了老媽的手上。
“這次怎麽這麽多？”文秀娟問到，然後示意他把桌上的飯吃了。
“這次的菌子比較好，人家給的價格高了點，兩隻兔子也賣了三塊錢。”
文宇狼吞虎咽，口齒不清，真的餓壞了。
“這些城裏人真有病，兔子身上都沒二兩肉，哪有豬頭肉好吃。”
文秀娟一邊收著錢一邊還要說人傻。
“我和你媽商量過了，你也不小了，既然決定出去闖，那就試一試，不過，如果不行，就在國內上大學。”
文國強的一席話讓媳婦一下子又陰沉了臉，轉身走了出去，顯然並不情願。
“好的，爸，我會成功的。”
這句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等他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發現三個弟妹正擠在自己炕上分著書包裏的一包葡萄幹吃，吃的津津有味。
“大哥，這是啥果子，真好吃。”
老三嘴巴不停，手裏又抓了一顆正準備放嘴裏，被小四一把搶走了。
“三哥你賴皮，我才吃了三個，你都吃了好多個了，不許你吃了。”
文靈撅著小嘴委屈極了。
鬧哄哄的才像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