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海棠春睡和男人這東西

一瓶酒喝完了,汪秀梅有點暈乎乎的。

吳子義叫來了服務員結賬,掃碼轉賬,一共5488元,主要是酒貴。

不過三人都沒有喝醉,主要是酒貴,不好意思叫第二瓶,所以汪秀梅忍著沒出聲,廖亞娟更不好意思再要酒喝。她和吳子義畢竟又不是很熟。

“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叫個代駕,送小梅回去吧。”廖亞娟對著汪秀梅笑了一下,轉手就招手,打了一個出租車走了。

“我……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的……”汪秀梅臨陣脫逃,通過這一頓飯,她算是看清楚了自己和吳子義的差別,錢多壯人膽,錢少人膽慫。她在吳子義麵前變得小心翼翼的,自卑心在作祟。

“我們同路,一起吧!”

吳子義的聲音很平和,但在汪秀梅的耳朵裏,就有一種不能拒絕的意味。

默默的點點頭,跟在吳子義的身後,甚至不敢和他並排站著。

代駕是個三十左右的男的,收拾的挺幹淨,和吳子義確認了,就講他的小電動車折疊了,放進後備箱裏。

吳子義和汪秀梅坐在後排。

汪秀梅緊張的要死,手拽著裙子的邊邊,大長腿有些不安的交疊在一起,白的有些晃眼。

代駕還不錯,全程沒有搭訕,隻是在吳子義的指揮下,將車開到了車位,然後下車,和吳子義確認了付款,這才有些曖昧的看了看兩人,騎著車離開了。

“我……我……”汪秀梅覺得自己腦子有些缺氧一樣,張大嘴巴呼吸。

兩人現在還坐在車子的後排。

“上去坐坐?”吳子義問。

汪秀梅瞪大眼睛看著吳子義,藍襯衫襯托出來的飽滿,起伏不定。這是邀請我上去?我要不要順從?太快的順從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壞女孩?

她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裙邊,往下拉了拉。

大白腿怎麽可能被遮得住?裙子太短了啊,姑娘。

“額!”

你這“額”一聲是什麽意思?

“要不我們走走,從這裏走到你租的地方不遠。走一走,順便散散酒氣。”

“我們上去吧!”汪秀梅飛快的說。

吳子義就笑了笑,開車門。汪秀梅在車內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下車。

兩人上樓,到了吳子義出租屋,開門進去。等吳子義先進,汪秀梅就隨後跨進去。屋子裏有些簡陋,但是很幹淨,可以看得出吳子義是個很幹淨的男人,這一點又讓她心神有些鬆弛下來。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吳子義去廚房燒水。

他堅持用純淨水燒水喝,所以在新房子裏,也安裝了淨水器,還有自動電熱水壺,專門用幾個有名的品牌的4升或者5升的桶裝水燒水喝。

“會不會給自己下藥啊?”

汪秀梅看著吳子義進廚房燒水,心裏冒出個想法來,頓時嚇了自己一大跳。要說她也不可能是純淨的小花了,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幾年了,也去過一次夜店,聽同伴講起夜店裏的那些下藥、撿屍的事情,她就有些慌,再也沒去過。

不過隨即想,吳子義怎麽可能會這麽做呢?

但是不下藥,自己怎麽有機會?拉不下那個臉。雖然在廖亞娟麵前說的那麽誌在必得的樣子,真要去做,內心還是異常的忐忑不安。

給我下藥吧,不然我裝不下去。

她內心居然還有點兒小祈禱了。

很快吳子義端了兩杯水出來,一杯遞給汪秀梅,一杯放在自己的麵前。

“等放涼了再喝吧,今天出來早,沒準備涼開水。”吳子義說,“我給你洗點水果,都是很新鮮的水果。”說著又去了廚房。

汪秀梅飛快的將自己麵前的水杯和吳子義那邊的水杯對換了一下。

但是自己的那一杯明顯比吳子義的那一杯多,於是又將水到了一點過去。沒想到倒多了點,慌忙又要倒回來一點。

吳子義端著葡萄出來了。

“我……我……”

汪秀梅張口結舌,被捉住啦,被捉住啦,腫麽辦!

大腦空白了,腫麽辦?

“我沒喝的,你盡管倒。”吳子義笑,這姑娘有點兒可愛。

汪秀梅尷尬了,放下杯子,拿著吳子義的那杯水就猛喝了一口。

“唔——”

一口憋住了,會燙死,但是又不好意思吐掉,怕弄髒了吳子義的地板,生生的憋住,整個人都跳起來,嘴裏“嗬嗬嗬”的叫喚了好幾聲,一口吞下去。

“是開水啊!”吳子義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

汪秀梅心氣急促,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慢慢的將兩條腿也放在上麵,蜷曲起來。丟臉丟大了,自己真沒用,這一點事都辦不好,怎麽勾引男人啊!

想著就覺得委屈,眼淚都出來了,燙哭了。

吳子義沒有安慰她,就去拿了一本書,坐另一邊的沙發單椅上,一隻手扶著水杯,慢慢的轉動,慢慢的翻閱。

汪秀梅覺得自己夠倒黴的了,傷心的很,再加上喝了點酒,就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微微有些沉著的呼吸聲,讓吳子義不禁朝她看了過去,臉上的淚痕都還沒有幹。這麽快就睡著了,心真大。

窗外的陽光被窗簾擋住了。

客廳裏的姑娘蜷曲著身子入眠,短短的裙子遮不住兩條大長腿,腳指頭肉嘟嘟的勾著,偶爾會彎動一下。深沉的呼吸,均勻而有力量,這是個健康的姑娘,隨著微微側動的身體,山嵐起伏中,帶著甜蜜的馨香。

白開水喝完了,吳子義又泡了一杯茶,嫋嫋的騰起霧氣。

在他的麵前,有個姑娘在酣然入睡,展露著她慵懶的身姿,空調出吹來習習的涼風,讓這個少年越發的安穩和沉靜。

胭脂點。海棠落盡青春晚。青春晚。少年遊樂,而今慵懶。春光不可無人管。花邊酌酒隨深淺。隨深淺。牡丹紅透,荼香遠。

吳子義讀到這首詞的時候,忍不住還是看了看沙發上睡覺的姑娘。

想起另外一首清詞句子:鴛枕暖偎紅粉頰,麝煤香浸繡弓鞋。翠幃風動夢初來。

很美的描寫。

歲月靜好微醉,美人酣睡簾輕。

微微的閉上眼睛,放下書在膝蓋上,房間內就隻能輕輕的聽到兩個人一起一伏的呼吸聲,讓靜謐之中,又多了些濃鬱的氣息。

“唔——”

汪秀梅慢慢的將兩隻手拽成小拳頭,往頭頂上伸展,纖細的腰身弓起來,兩條大長腿就伸展直了。

大夢初醒的囈語,帶著嬌憨的鼻腔,玲瓏的身姿,就像是曲起來的線條,伸展之後,張開眼睛,就看到了完全和家裏不一樣的天花板,手裏觸及的地方是軟軟的沙發。

觸電一樣的坐起來,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熊熊前。

閉目靠在沙發椅上的吳子義睜開了眼睛,放在膝蓋上的書“嘩啦”一聲就掉下來了,他一伸手接住掉下來的書本,放在了茶幾上。

“醒了?”

“嗯!”汪秀梅低聲的應了。

有些失望啊,我居然睡著了,連之前想好的那些招數一點兒都沒用上。汪秀梅很自責。但是又很慶幸。

一覺醒來,她整個人也清醒了。

“我……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已經醒酒了,沒事,可以走回去。”汪秀梅看了看外麵,陽光已經西斜,但是外麵還光亮的很,“我走回去!”

吳子義送她到門口,看著姑娘的動作遲滯一樣的緩慢,也不催她。等她穿好了鞋子,跨出門外,走了兩步後,才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沒有——”

汪秀梅慌亂的搖頭,剛才明明已經決定不再胡思亂想了,要平靜的對待這一切,怎麽吳子義一說話,她就忍不住心慌?

“男人這東西,可以有期待,但是不要幻想。”

“什麽?”汪秀梅愣了一下。

“渡邊淳一說的,一個RB寫小說的男人,分析男人的心理還不錯。”吳子義走過去,抓起汪秀梅的一隻手。

汪秀梅淩亂了,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出來了?羞死個人,還要不要活下去啊。

慌亂的心裏完全忽視了吳子義手上流傳過來的一點點的氣流,鑽入到她的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