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抵達非洲(中)

汽車的轟鳴聲響起,看著漸漸遠去的神州實驗室,景蕭然的眼中愈發的堅定,這次的非洲之旅絕對充滿了挑戰。

“柯先生,其他救援隊的成員是不是已經到了天河機場?”景蕭然詢問道。

“其他省份的成員昨天已經到了。”柯安坐在副駕駛,從懷裏掏出了一份資料,遞給了後排的景蕭然和傑佛裏,“景先生,傑佛裏先生,這是關於本次醫療援助隊的基本資料,包括人員組成以及主要的任務分配。”

景蕭然接過這份資料表,扉頁上寫了華夏政府醫療援助非洲幾內亞第五批次。

“我們這是第五批?”

景蕭然翻開了資料表。

“是的,景先生。”柯安道,“之前兩個月的時間裏陸陸續續派出了四個批次的醫療救援隊,不過當時疫情沒有現在這麽嚴重。”

景蕭然點了點頭,仔細閱讀起手中的資料表。

醫療救援隊開頭的第一個名字便是樊城市中心醫院院長,徐利。

這一次醫療隊分為臨床醫療隊和科研醫療隊,他是這一次國際醫療救援隊的總領隊。

臨床醫療隊主要是負責接診患者,科研醫療隊則是對埃博拉病毒的起病機製和疫苗的研究。

以樊城市中心醫院院長徐利的資曆,他完全是夠格擔任這個總領隊。

緊接著便是副領隊,樊城市衛健委辦公室副主任臧洪峰。

臧洪峰是華夏政府官員的代表,除了和非洲幾內亞的政府進行接洽,還要負責所有醫療隊的後勤和翻譯工作,所以他們這一次也帶了包括柯安在內的數十人。

剩下的臨床醫療隊成員都是傳染科或者重症醫學科比較知名的醫生,科研醫療隊則是各個高校實驗室的研究員,譬如樊城市醫科大學實驗室,很少會有私立實驗室的研究院。

其中臨床醫療隊大概在30人左右,科研醫療隊則是20人左右。

景蕭然翻看了科研醫療救援隊的成員表,除了他們自己神州實驗室和另外一家的李氏大藥廠,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私立實驗室參與這次醫療救援行動。

“柯先生,私立實驗室就兩家嗎?”景蕭然關上了資料表,塞進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裏。

“嗯,景先生您也知道,主要是國內的環境對於私立的實驗室不太友好。”柯安道,“國內的實驗室是比較多,但是私立的藥企對於科研的投入很少,他們更願意去直接買別人手中的藥品專利,所以國內私企實驗室的研發實力其實遠遠不如高校的實驗室。”

目前華夏國內的研發環境就如同柯安所說,私企追求快速的獲取利益,而進行藥物研發的成本和周期特別長,國內私立實驗室很少願意去投入資金搞研發。

直接去買成品藥物的專利,雖然貴了一點兒,但是可以規避研發失敗的風險。

“像景先生您這樣的私立實驗室,能夠做到如今這個水準,真的是很不簡單。”柯安讚歎道,“您還這麽年輕,我們真是拍馬都趕不及。”

景蕭然笑了笑,這些行政人員說話半真半假,溜須拍馬聽聽就行,千萬不能當真。

恰好是上班高峰點,一路都有著堵車,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汽車終於到了目的地,停在了天河機場旁的一個酒店前。

汽車停穩,景蕭然朝車窗外看去。

酒店前的空地前密密麻麻停靠了很多轎車和大巴車。

其中還有不少媒體的車輛,包括樊城市內的媒體和華夏國內比較知名的媒體都在其中。

酒店的門口拉了一條橫幅——華夏國際醫療隊援助非洲幾內亞啟程儀式。

“柯先生,這是要……”景蕭然疑惑道。

“噢,是這樣的。”柯安幫景蕭開了車門,“等會兒有一個簡短的啟程會議,相當於小型的發布會,徐利校長會發言,然後大家一起乘坐大巴車去機場。”

景蕭然還真不知道有這個環節,他倒是不怕麻煩,隻是現在這麽多媒體,萬一上了電視新聞,不小心被老媽或者瀟瀟看到了,那他的謊言可就破滅了。

“景先生,我們現在去和大部隊匯合。”柯安和司機已經幫景蕭然整理好了行李。

“好。”景蕭然點了點頭,現在隻能硬著頭皮上場了,找個偏僻的角落站著。

酒店裏,人聲鼎沸。

大廳之中已經布置成小型發布會場,前排大概有三十多個位置,每個位置上都放著對應的姓名銘牌。

放眼看去,除了主位的徐利校長和臧洪峰沒到,其他大部分醫療隊成員都已經到了。

“景先生,我們有些晚了,你們位置在倒數第二排的最右邊,趕緊入座吧。”柯安道,“您的行李我們有專人負責,等會兒直接運送到專機上。”

“好!”景蕭然順著柯安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的座位,剛好是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

景蕭然和傑佛裏便直接穿過人群,來到了自己所在的座位上。

啟程儀式還沒開始,現場顯得十分嘈雜。

不少醫療隊的成員在互相交流,他們大多都是傳染科或者重症科的專家,平時的學術交流頗多,很多成員都是相熟的。

不過景蕭然一個都不認識,隻能安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啟程儀式的開始。

“嗨,老弟,你哪個醫院的啊?”

景蕭然正閉目養神,他耳旁響起了一個渾厚的男聲。

睜開眼,前排一個約莫三十五歲的中年男人正回頭看著他。

中年男人梳著寸頭,下巴留著一撮小胡須。

景蕭然笑了笑:“您好,我是神州生物藥物實驗室的研究員。”

中年男人有些詫異地看了景蕭然一眼,然後摸了摸自己那一撮小胡須:“神州生物藥物實驗室?有點兒耳熟啊!”

“一家私立的實驗室,在樊城的光穀。”景蕭然補充道。

“噢!”中年男人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我記起來了,就是揭發Piero Anversa教授的那個實驗室吧?”

景蕭然點了點頭。

“我說呢,難怪你看起來這麽年輕,原來是神州實驗室的,那就不奇怪了。”中年男人哈哈一笑,朝景蕭然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樊城市中心醫院傳染科的醫生,江小建”

景蕭然同樣伸出右手,和中年男人輕輕一握:“神州實驗室,景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