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脈像

景蕭然和翁惠瑾兩人跟隨著徐永年,走進“唐氏中醫館”的診室之中。

“你怎麽又回來了?”

此時唐中醫剛好給一位病人看完病,他抬頭就到了以徐永年為首的三人。

“唐神醫,我是來繳費的,給預診金的。”徐永年躬身笑道。

“這麽快?你剛出去沒幾分鍾吧?”唐中醫身旁的女孩道,她還注意到了徐永年一旁的翁惠瑾和景蕭然,“請問,這倆位是……”

如果是單獨進來的,那可是還要另外繳費的。

“噢。”徐永年見狀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剛走出診室門就遇到了我的侄女,她身上帶了錢,所以我就正好送過來,免得以後再跑過來一趟,明天恰好是周二的治療日了,我想著自己能不能趕上這一次的安排?。”

“這樣啊。”唐中醫身旁的女孩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先跟我過來繳費吧;至於你能不能排到明天的治療,那就得看之後統一的調度了。”

“好好,那就麻煩您了。”徐永年應了聲,便和翁惠瑾走到了診室的後台填寫治療相關的表格。

……

剛走近“唐氏中醫館”的診室,景蕭然就開始仔細打量著這個廣告宣傳單上吹捧的所謂的“唐神醫”。

單單從外表打扮上來說,這個唐中醫可以說真的很像老中醫,而且穿著相當老派的長袍,有幾分江湖中醫的模樣。

他整個人安詳地坐在診室旁,沒有一點其他焦躁不安的情緒,讓外人看得很是心安。

再環顧診室內部的裝修,其風格也是獨具中醫的味道,以琳琅滿目的藥材櫃為賣點,一股淡淡的中醫藥味充斥著人的鼻頭。

這時候,翁惠瑾和徐永年已經走進了診室後台,隻剩下了景蕭然和唐神醫在空曠的診室裏。

“唐神醫你好,我最近身體有些不太舒服,這次來除了陪我叔來看病,也想請您幫我看看。”景蕭然坐在唐中醫的身前,語氣十分的恭敬。

“沒問題。”唐中醫微微點頭,神情十分和藹親切,“小夥兒,你就說說你哪兒不舒服吧,我來幫你瞧一瞧。”

“是這樣的,我最近感覺食欲不佳,就算吃進去點兒東西也容易犯惡心、嘔吐,另外上課的時候注意力不集中,經常會被老師點名批評。”景蕭然皺了皺眉頭,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自己具體的問題出在哪兒。

“嗯。”唐中醫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笑了笑翻,“小夥兒,你把手伸出來,我來給你把把脈。”

“好的,麻煩唐神醫了。”

景蕭然擼起袖口,十分乖巧地將手伸到了唐中醫的麵前。

唐中醫微微點頭,然後依舊是像模像樣的伸手食指和中指,搭在景蕭然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景蕭然一臉微笑著看著微微閉上眼睛的唐中醫,心裏卻是直搖頭。

這唐中醫看似專業的中醫診脈技術,實則是犯了很多的錯,簡直可以說是漏洞百出。

一般來說,診脈時,醫生和病人側向坐,用左手按診病人的右手,用右手按診病人的左手。診脈下指時,首先用中指按在掌後高骨內側關脈部位,接著用食指按關前的寸脈部位,無名指按關後的尺脈部位,三指應呈弓形,指頭平齊,以指腹按觸脈體,用指腹感覺較為靈敏。

而唐中醫一開始,和景蕭然坐的位置就不對,更別說他診斷的手法十分粗漏,根本就不講究食指、中指以及無名指的位置關係。

“唐神醫,你把完脈了,能說說我的情況怎麽樣嗎?”

診脈結束,唐中醫把手指從景蕭然的手腕上拿下。

“怎麽說呢。”唐中醫沉吟一聲道,“我剛才仔細摸了你的脈,雖說你的脈象十分平和,但是我還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的地方。”

“啊?”景蕭然一愣,他隻是隨口說說自己的症狀,但是沒想到這唐中醫真看出來自己有病了,“唐神醫您快說說看。”

唐中醫輕輕撫著自己下巴下的一撮白胡須,道:“人一呼脈一動、一吸脈一動日少氣;人一呼脈三動、一吸脈三動而躁,尺熱日病溫,尺不熱脈滑日痛風,脈澀日痹。”

“我剛才看你的脈象,有一些氣火過剩的感覺,這脈象太過了躁動。”

“這種脈xiang也會導致的食欲不佳,平時吃飯的時候有惡心、嘔吐的感覺。”

景蕭然心中有些想笑,這人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看來他對於中醫的理論還是有些研究的。

唐中醫還想說什麽,卻被景蕭然打斷了。

“唐神醫,我還想問您幾個小問題。”景蕭然笑了笑道,“您說的氣火過剩的脈像是什麽脈像,據我所知,中醫裏的脈像一共有二十多種,我怎麽沒有聽說過氣火過剩這種呢?”

唐中醫原本微笑的臉上瞬間就布滿了寒霜,“小夥兒,究竟你是醫生我是醫生?難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診斷嗎?”

景蕭然搖頭笑道:“您誤會了,我也隻是偶爾聽聞過一些關於中醫的知識,所以下意識的就問了這個問題,並沒有想要質疑您的意思。”

“嗬嗬,行。”唐中醫冷哼一聲道,“既讓你說你知道二十幾種脈像,那你說給我聽聽行嗎?”

景蕭然聞言,輕輕點頭,在唐中醫有著些許震驚的神色中道:“古代文獻所記的常用脈象約二十多種,如浮、沉、遲、數、滑、澀、虛、實、儒、芤、緩、弱、結、代、促、緊、弦、洪、細、微等等。”

“所謂浮,“浮”是指用手指輕按就可覺察脈搏、重按反而減弱的脈象,主要表明病在“表”,常見於外感病初起,機體和外界致病因素(外邪)相杭爭於肌表……”

“行了,別說了!”唐中醫打斷了景蕭然,臉上的表情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雲淡風清,此時他死死盯著景蕭然,聲音冰冷道,“你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