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Piero Anversa的隕落

景蕭然除了心中這份必勝的信念外,他最大的倚靠就是自己對於免疫檢查點抑製劑的了解。

前世,免疫檢查點抑製劑已經發展到了一定階段,有三種不同機製的藥物,甚至每種藥物都有不同分類的代表藥物。

按照這種藥物的前世的發展規律,最早半年,最遲一年,免疫檢查點抑製劑就會問世。

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景蕭然要做的就是從頭開始研究免疫檢查點抑製劑,並且在其他醫藥公司之前研發出來。

“景蕭然,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何而來的信心,不過我願意相信你一次。”

朱獻清不是那種剛出校門的中二少年,被老板隨意畫幾個大餅就鬥誌昂揚,但是麵對景蕭然,他願意去相信一次。

“放心,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景蕭然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他環顧著實驗室裏的高端設備儀器,心中的幹勁十足。

“那好。”朱獻清點點頭,“我先回美國,處理一下輝瑞那邊的事宜。爭取下周就來實驗室報道。”

“好,我在華夏等著您的歸來。”

朱獻清在美國輝瑞那邊還有不少事宜處理,畢竟即便辭職了,手頭上還有一些工作需要交接。

朱獻清走了,景蕭然也開始正式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免疫檢查點抑製劑的研發工作中。

……

就在景蕭然在實驗室裏埋頭苦幹時,美國國立衛生研究所將對Piero Anversa教授的處罰結果也通告了出來。

“經過我們國立衛生研究所的專家組調查,Piero Anversa教授發表的關於心肌幹細胞論文存在數據造假,其造成影響極其惡劣,並存在虛假申請科學基金項目的行為。”

“現撤去Piero Anversa教授在我研究所的職務,撤回有關心肌幹細胞在內的31篇論文,並且向其索賠兩千萬美元,包括各種科學基金。”

“數十年來,數不清的人力、物力、財力投入,最後隻換來一堆無法自圓其說又毫無實踐意義的論文。這不僅僅是對社會資源的浪費,更耽誤了這一領域的科研進程,讓無數學者深受其害……”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所的這份通告一出,徹底時宣告了Piero Anversa教授學者生涯的結束,並且其姓名將永遠記錄在學者造假曆史中。

不單單是美國國立研究所,有Piero Anversa教授任職的所有高校和研究所紛紛將他除名,同時追究相應的責任。

除了Piero Anversa教授,全球範圍內以“心肌幹細胞”為題目申請課題基金的學者都再一定程度上涉嫌了造假。

甚至在很多論文數據庫中,可以找到很多有關心肌幹細胞的論文,這些論文的作者都是來自於全球各個地方,其理論都是依照Piero Anversa教授的“造假論文”。

在華夏學界,京都醫科大學、魔都醫科大學、中山、華西等知名的醫學院校中,都有很多心肌幹細胞的論文產出。

而與這些論文相關的作者,第一時間都被各個高校警告,重新開始審查他們所有的課題、基金項目。

雖然這些發表了“心肌幹細胞”論文的學者並沒有因此失去自己的職位,但是在他們履曆中,將永遠留下涉嫌造假這樣一段曆史,這些人在今後的學者生涯中,恐怕誰是很難再有精進。

美國,勞倫斯伯克利國家實驗室。

“傑佛裏,我真的沒想到Piero Anversa教授居然就這麽被哈佛醫學院除名了,而且足足撤稿了31篇論文!”

邁凱倫看著眼前的這份通告,表情仍舊有些不可思議。

在一個月前,Piero Anversa教授還是那個人人敬畏的醫學界大咖。可是世事無常,現在的Piero Anversa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一個人的造假行為,將整個醫學界的研發進度推遲數十年的時間。

“是啊。”傑佛裏有些感歎,“曾經我一直以為實我的實驗室出了差錯,沒想到這麽實驗的源頭就是錯的。”

邁凱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轉頭對傑佛裏道:“我的上帝的啊,傑佛裏,我記得心肌幹細胞是你的畢業課題吧,現在這個課題完全沒法進行下去了,那你畢業……”

按照正常的進度,傑佛裏應該時今年進行博士畢業答辯。可是他一直進行的實驗,現在被證實是虛假的理論,繼續進行下去是不太現實的。

可是現在距離畢業答辯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再去找其他的研究課題,那顯然是晚了。

博士的畢業課題可不想本科、碩士的那樣,這已經是邁入科研的門檻,不是隨便水兩篇文章就能畢業的。

“唉,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怎麽樣啊!”傑佛裏歎氣道,“隻能是延畢了!”

雖然揭露了Piero Anversa教授的論文造假是一件好事,可是對於傑佛裏來說,也就意味著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白浪費了。

“不能想想辦法嗎?”邁凱倫道,“如果延畢的話,對於凱蒂教授會有很大的影響吧?”

一個導師如果有學生延畢的話,會對他第二年收學生有一定的影響,有些導師甚至都不能再收學生了;隻能等到延畢的學生畢業,才能繼續收學生。

傑佛裏道:“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所有的實驗數據都是關於心肌幹細胞的,現在都是廢品了。”

傑佛裏隻能認命了,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是誰也沒想到的!

……

華夏,寧安醫學院。

何楷儒看著電腦中的這份英文通告,腦海裏回想起那個學生的青澀麵容。

他嘴裏喃喃自語,原以為景蕭然這次一定會身敗名裂,沒想到Piero Anversa教授這樣的大咖也到倒了。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楚天學者,在寧安醫學院這樣華夏二流的學校裏任職,又如何能夠繼續和景蕭然對抗呢?

何楷儒突然有些喪氣了,隻怪當時的貪念,不僅讓他和景蕭然結了仇怨,更是讓他今後的學者生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他從藥學院的副院長,一個手握實權的職位,到如今隻是學校實驗室中的一個閑職,隻有短短三年時間。

這其中因果都不離開景蕭然,而如今的景蕭然已經成長為一個連他都需要仰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