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人
埃蒂爾伯格村及其附近的領土都歸瓦蘭迪亞王國的德泰爾國王所有，或許是因為這座村子就處於兩國邊境的緣故，村莊內的居民們正經曆著艱難的時期，灌木叢和雜草正在奪回農村外圍的田地，村民們的農具也是又生鏽又破爛。
當理查德策馬來到這座村莊外圍時，對這座村莊的第一印象就是破敗不堪，不僅是村莊的外圍田地，連內部的道路上也長滿了青綠色的雜草，那些穿著破舊的農民們就走在雜草叢中，他們麵色麻木，雙眼黯淡無光，卻是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見理查德這樣一個穿著盔甲的年輕騎兵進入村莊，村民們並沒有出現什麽太大的反應，他們隻是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收回，繼續做自己的事，理查德眉頭微皺，隨便攔了一個臉上布滿皺紋的女人，他還沒開口，就聽見那個女人在自言自語著。
“埃蒂爾伯格的萊奧托爾……會庇護那些曾經效忠於他的人……”
她說完，才發覺有個騎兵在自己麵前，心中對武裝之人天生的畏懼讓她連忙說道：“啊，抱歉，先生需要我幫你什麽忙嗎？”
“我想要找你們的村長，你知道他在哪裏嗎？”理查德詢問道。
“村長？”女人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她眨了眨眼，道：“我們這裏有兩個地主和一個頭人，您想要找他們中的哪一位？”
“我要找能管事的那個人。”理查德回道。
“先生，他們每一個人都能代表我們村裏的大多數人的意見。”
聞言，理查德有些頭大，他隔著頭盔撓了撓頭（撓了個寂寞），隨後道：“那麽，你剛剛說的那個萊奧托爾是誰？”
“他是我們的頭人。”聽理查德說起萊奧托爾，女人的臉上明顯泛起一絲尊敬，她向外來人介紹道：“萊奧托爾是我們普通農民和手工藝人中的一員，他和我們一樣在這塊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輩子，因此我們希望他能夠代表我們。”
聽她這樣一說，理查德便猜想那個萊奧托爾應該是村民們共同推選出來的代表，如果找他詢問村裏有沒有願意接受招募的人，應該是比較有用的——至於另外那兩個地主，他們很大可能是不會放人，因為地主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手下的人跑掉沒人給他們種田幹活。
想到這，理查德便對那個女人說：“我想要去找萊奧托爾，麻煩你為我帶個路。”
“好的，先生。”
說完，女人就走在前麵，為理查德帶路，理查德操控著**馱馬減慢速度，一邊觀察著這座村莊的內部樣貌，埃蒂爾伯格的建築基本是磚木結構的，並且建築與建築之間也不相連，屬於分散狀，靠近外圍的建築旁還有用木柵欄圍起來的一圈種植著理查德認不出的植物的田地。
看了一圈，理查德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眉頭微皺，對著前麵專心引路的女人問道：“為什麽我沒看見幾個人拿著農具幹活？”
走在前麵的女人腳步一頓，沒有轉身，她一邊繼續引路，一邊回答道：“最近年景不好，巴旦尼亞人也時不時跑來襲擾我們，所以村裏的許多人都在幾周前跑了，我們恐怕也找不到足夠的人手來秋收。”
聽她的回答，理查德心裏有些擔心，隻怕是想要在這裏招募人手的打算要落空。
懷著這樣的心情，理查德很快就跟著女人走到村中心裏的一座長屋前，在長屋門前站著兩個正在交談的男人，長屋前的空地上也擺著一堆燃燒中的篝火，篝火旁坐著一個蓄著長胡子麵色憂慮的農民。
女人帶著理查德走到那兩個交談中的男人前，指著其中一個將長發綁成辮子的男人，對著理查德道：“先生，到了，這位就是萊奧托爾。”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萊奧托爾停止了和麵前人的交談，疑惑的轉頭看向女人和理查德，他的目光在理查德身上停留了幾秒，而後說道：“這位先生，我是萊奧托爾，找我有什麽事嗎？”
“當然，我想要找幾個誌願和我外出闖**的小夥子，為此我願意支付一筆足夠的第納爾。”理查德說道。
“來招人的麽。”萊奧托爾舉起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著，過了一會，他才抬起頭看向理查德，道：“如果你願意為每人支付二十第納爾的工資，那麽我可以找到四個想要外出建功立業的小夥子加入你的隊伍。”
“可以，你現在就叫他們過來吧。”理查德沒有考慮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見理查德答應下來，萊奧托爾便委托剛剛和他談話的人去把人叫過來，沒等多久，那人就帶著四個身著亞麻短袍的年輕人朝這裏走了過來。
看著他們，萊奧托爾開口道：“先生，他們四個就是一直想要外出闖**的小夥子了，不過我一直沒有同意讓他們離開，現在你來了，那剛好可以把他們帶走。”
聞言，理查德也跟著打量起了那四個年輕人，他們的年齡比起理查德大不了多少，但每個人的身材都沒比理查德好多少，這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意，他也是明白原因的，無非是生活太過貧窮，以至於營養不良。
“我想我改變主意了，萊奧托爾閣下。”理查德語氣低沉的說道，在後者疑惑的目光中，他解釋道：“那四個人的身材並不強壯，不是作戰的好苗子，所以我不認為他們價值二十枚第納爾。”
“這……”萊奧托爾知道理查德說的話是事實，但他也不想輕易讓步，還沒等他開口，理查德就繼續說話了。
“我隻能為每個人支付十枚第納爾，萊奧托爾閣下，如果你無法接受這個價格的話，那我隻能離開這裏，到別的村莊去招募人手了。”理查德說完，還裝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你也知道，在這個到處充滿戰爭的時代裏，有著太多願意離開家鄉建功立業的小夥子了。”
聽理查德這樣說，萊奧托爾咬了咬牙，說道：“閣下，他們都是家中的勞動力，如果他們和你一起離開村子，那他們家就沒足夠的人手去勞作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為每人支付十二枚第納爾，這也是補貼他們的家庭。”
“可以。”
理查德見好就收，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