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真的隻是個學員？
這一晚，白齊睡得格外不好。
睡前按例進入副本空間，這次的副本體驗非常糟糕。
副本描述沒有說出魔物是什麽，白齊隻能自己去探查，結果各種蛛絲馬跡都讓他懷疑是吸血鬼。
上次副本裏遇到怨靈，沒多久自己就真的撞上怨靈差點死於非命。
那這次，又意味著什麽？
白齊開始不知道自己放走安娜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很快，他就發現，副本中的魔物其實是一隻食屍鬼，靠著狡詐的本能使計迷惑自己，再加上自己也有些疑神疑鬼，才以為是吸血鬼。
好吧，可以放點心了。
隨後，他退出了副本空間，又做了個噩夢。
大致上，就是一群吸血鬼在追殺他。
被驚醒的白齊十分氣惱。
我已經畢業了！接下來的生活應該是有驚無險的幸福時光！
我可是有係統的，狩魔獵人這種工作對我沒有挑戰可言！
除了艾特莉這個拖油瓶，什麽也影響不到我！
低聲罵了好一會兒，白齊才再次沉睡。
到了白天，白齊又要出一趟門。他本想讓艾特莉在旅店安心地等自己，但小女孩強烈要求要跟著他。
白齊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昨天都說夢話了！
他給了旅店老板娘一筆錢，然後趁著艾特莉沒注意，翻窗溜走了。
這幾天他要見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應該接觸的，艾特莉認識安娜這個吸血鬼，已經有可能會給未來的她帶來許多麻煩，再多接觸一些，對她以後可不是什麽好事。
老老實實地長大，以後乖乖嫁人，對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離開了旅店，白齊在城中兜兜轉轉，很快來到了目的地。
梅裏亞的家。
也不知道這個有點神經兮兮的法師還住不住在這裏。
白齊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啊？”
“是我。”
砰的一聲，木門被迅速撞開了。
梅裏亞正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將白齊上下仔細打量了半天。
白齊皺了皺眉：“怎麽？我有什麽不對勁的變化嗎？”
“沒有，”梅裏亞仿佛在夢中一般搖了搖頭，“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資深獵人，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學員。
天啊，你以前居然敢騙我，我看你年輕，猜你是個狩魔學員，你回答我不是。而聰明絕頂足智多謀七竅玲瓏大智若愚的我居然還信了你的鬼話！”
白齊忍不住裂嘴笑了笑。
“我當時可沒說不是，”他裝作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就是，在，騙我！”梅裏亞氣憤地叫道，還跺了跺腳。
不知為何，白齊覺得她這副姿態有些眼熟，隨即，他就想到，艾特莉生氣的樣子和她很像。
一個小女孩，和一個老太婆，姿態居然如此相似？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白齊覺得梅裏亞的樣子似乎比上次見到要年輕多了。
感覺皺紋少了許多，神態也有些年輕，已經不像是老太婆，更像是一個大媽。
奇怪，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
下意識，他就想詢問梅裏亞的具體年齡。但仔細一想，一直聽說年齡是女性的禁區，穿越前後都一直自認直男的他，微一琢磨，便決定不觸這根虎須。
麻煩。
反正跟自己沒啥關係。
梅裏亞發了會兒脾氣，還是把白齊領進了屋，上了二樓，讓他坐在亂糟糟的實驗室中。
“城裏的狩魔訓練營最近發出畢業名單，我也真是夠閑的，沒事去翻這個，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麽？白齊！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名字居然就在上麵！我還以為是同名，還特意找公會的人給我拉關係要到了魔力影像，結果居然真的是你！
天啊，你怎麽會是個學員？你狩獵過那麽多的劍甲蜥，就是2級獵人都不敢說在經驗上做得比你好。而且你還看得懂圖紙，你怎麽什麽都懂？為什麽你如此優秀？”
梅裏亞的嘴就沒停過，從她臉上能看出明顯的嫉妒。
雖然是在罵他，但白齊聽著，感覺格外舒服。
梅裏亞罵久了，喝了口水，突然露出得意之色：“可惜，你隻是個狩魔獵人。終究還是沒法和法師比智慧。
如果你是個法師，可能我都得膜拜你，對你稱呼一聲天才。
但你隻是個狩魔獵人...”
她突然愣了一下，想起來白齊也能看懂自己設計的圖紙，臉又垮了下來：“我也得對你說一聲佩服。”
看到梅裏亞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白齊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我今天是來找你聊正事的，”他開口停下了梅裏亞無休止的念叨，“你既然知道了我是學員，那就好解釋多了。再過兩天，公會就會給我辦理身份，被安排到其他領地曆練。我想知道，那之後我還能享受到你的武器支持嗎？”
梅裏亞的武器雖然形式有些莫名其妙，但設計也還是不錯的。要不是靠著她給自己的武器，自己要壓製伊諾的怨氣會更難。
更何況，這些武器是免費的啊！
梅裏亞聞言眼睛一亮：“怎麽，你也感覺到了，我的武器真的很好用？你不會像以前一樣對我感到鄙視了吧？”
白齊老實地點點頭：“確實，那把武器幫了我大...”
“感謝魔力蒼天！”梅裏亞開心地歡呼，“終於有人能理解我的努力了！”
“不過，”白齊無情地打斷了她的欣喜，“武器的缺陷仍然不小。上一次要不是你用了劍甲巨蜥的素材，長劍可能都經不起幾次衝擊就會折斷。”
梅裏亞的臉又垮了下來。
“但武器的開發思路的確有優點，如果你能一直保證免費供應，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白齊閉嘴了。
梅裏亞看他的眼神像是再看瘋子。
“你在開玩笑吧！”梅裏亞拿手撐著腦袋，斜眼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每次造出武器來，不但要免費給你使用，還要自己花錢給你寄過去？
鬼知道你去的曆練點會是在哪裏，要是太遠了，運費都是天價啊！你咋不去搶錢呢？”
梅裏亞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行，最多你付運費，武器半價，不然我絕對不答應！”
“別決定得這麽快。我幫你分析分析，”白齊微笑著說道，“你想想，武器對獵人多麽重要，普通獵人敢讓你隨便折騰武器嗎？
他們不敢，哪怕你免費送，他們也會轉手賣掉賺素材錢，不會真的在戰鬥中使用。這樣，你也就獲得不了有用的數據。
像我這樣，既優秀，又願意使用武器，並且能發揮出它的優勢，還能活著回來給你提供數據的人，你再難找到第二個了。
你想設計出新武器，數據才是最重要的。沒有數據，一切都成空談，對嗎？”
白齊好歹是讀過一整個藏書館的人，法師的研究套路他大致都摸熟了。梅裏亞到底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他一清二楚。
所以句句都戳到了痛處。
梅裏亞愣了半響，最後隻得苦悶著臉說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
白齊滿意地笑了笑。
但隨即，梅裏亞突然壞笑起來，讓他感動有些不安。
梅裏亞隨手從亂糟糟的桌子上抽出一支筆和一摞紙：“來吧，如你所說，數據才是我最需要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是嗎，現在你就開始和我描述一下，我給你的長劍，你使用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