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考試前夕
離畢業考試還有最後一天。
這一天，尼克拉和歐德曼都沒有在白齊麵前出現，訓練場上的學員也少了許多。
大家都對明天的考試充滿了壓力。
白齊也是。
以他現在的戰力，和狩獵經驗，要通過畢業考試其實不難。但教官的刁難，尼克拉的針對，都讓這場考試充滿了變數。
不過歐德曼也可以算他半個盟友。
自己也不是孤軍奮戰。
訓練場上，學員們並沒有真的在練習，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散步，聊天，回憶訓練營中的生活。
考試在即，過度的練習已經沒有意義，大家都選擇了放鬆身心。
白齊也是來散步的。
訓練營的三年生活並沒有那麽美好，在這裏，他每一天都生活在壓力之下。
害怕被開除，害怕同學的壓迫，每一天他都在逼迫自己努力。努力學習魔物知識，努力練習不擅長的武技，努力忍受旁人的白眼。
他本來也不是什麽天才，居然被逼成了天才。
著實有些可笑。
訓練營沒有給他帶來美好的回憶。
到了明天，考試臨頭之際，無論成敗，他都再也不會回到這個訓練營。
而這裏，也會迎來一批新的學員。
他本應該高興。
白齊卻覺得悵然若失。
雖然這裏很壓抑，但畢竟是安全的。
待考試結束後，如果他沒及格，自然會被當做法師的實驗品去處理，多半活不過太久。
如果他及格了，可能下場會更慘。
曆來狩魔獵人在第一年工作時，死亡率都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
在魔物的眼裏，他們不會關心你是不是新手，隻會用盡一切手段將你置於死地，狩魔獵人隻能拚命去抗爭。
魔物的世界比訓練營更殘酷。
可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其它可去的地方。
無論是歐德曼還是尼克拉，都對他顯出招攬之意，但白齊看得很真切，這兩人都沒真的將他當一回事。
如果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那麽天才，他們便不會再對自己感興趣。
我還算有些自知之明，讀書死記硬背倒是不難，讓我坐實驗室當法師卻是要了命了。
隻能努力去成為一個優秀的狩魔獵人。
因此，在考試前，這個訓練場反而成為了一個溫馨的地帶。
白齊正散步間，突然有一群學員朝他圍了過來。
現在的白齊不會像以前那樣，看到人靠近就害怕是霸淩，隻是淡然地看向他們。
這些人似乎抱有善意，。
甚至善意過分濃鬱。
“白，明天就是畢業考試了，你是大佬，到時候能不能組個隊啊？”
“有你在，我們一起努力，畢業的幾率就很大了。”
“據說，營內最強的三人，就屬你，還有尼克拉和歐德曼了。他們兩個都不知道在哪裏，我們隻能來找你了。”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批了。
白齊搖了搖頭：“抱歉，畢業考試雖然不禁止組隊，但我認為，還是依靠自己實力去考比較好。”
“如果這個考試過不去，就意味著你們真的實力不足，也好過去野外送死。”
這個答複很直白，學員們明顯十分不滿。
“你這家夥，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家裏供我上學，如果我考不過，當不上狩魔獵人，回家裏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如果當不上狩魔獵人，這輩子都隻能縮在城內，除非當兵。”
“據說當兵還有這個那個亂七八糟的限製，我才不想去當兵呢。”
白齊一揚眉毛：“既然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你們找其他人組隊吧。”
幾個學員罵罵咧咧地離開了，走時還不忘嘲諷白齊“果然是奴隸”，“沒有絲毫同情心”。
白齊習慣了。
這個訓練營對所有學員，其實都算是保護過度，讓他們在沒畢業前根本意識不到魔物的恐怖。那麽多有名的狩魔獵人，哪個不是在殺戮中成就傳奇的？而學員們卻隻會為了考試和分數發愁。
當然，有個例外，自己是訓練營中唯一沒有被當做正常學員保護的人。
奴隸這個身份，實在是太沉重了。
在人族政府的領導之下，其實已經很少有傳統意義上的奴隸了。
現在的奴隸，其實都是在指那些犯下重罪的罪犯，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執行死刑，換為貶為奴隸。
除此之外，狩魔獵人私自生下的後代，被判定對人族有明顯威脅，卻又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立即處死，也算作奴隸的一員。
所以說，奴隸這一詞，對普通人來說，就是罪大惡極。
隻希望自己在通過考試後，能徹底洗刷掉奴隸的罪名。
雖然狩魔獵人也沒好到哪兒去。
隨著人族的發展，訓練有素的軍隊，法師的神奇發明，在慢慢擠兌狩魔獵人的地位。
雖然現在，在麵對魔物時，狩魔獵人仍然有著顯著的優勢，但未來已經堪憂。
狩魔獵人的成長本來就伴隨著許多詭異的事物，魔藥、魔力武器、詛咒等讓這個職業直接和半魔物劃上了等號。如果出現了代替品，平民和政府都將舉雙手讚成將其替換掉。
麻煩。
白齊站立在原地，看著周圍還帶著微笑散步的學員們。
現在便是最後的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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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
“尼克拉，你逃脫不了的！”
在某處陰暗小巷中，歐德曼終於堵住了尼克拉，正臉色陰沉地朝他靠近。
為了抓住他，歐德曼這一天受了不少苦，糟了許多算計。
特意帶來的護衛都在之前被支開，還好尼克拉身邊的人也都離去。
現在，就隻有他們倆！
抓住他，將他押送去官方！
歐德曼嘿嘿笑著，捏了捏拳頭，發出咯咯響聲。
麵對蓄勢已發的歐德曼，尼克拉卻顯得極其從容：“手下敗將，你哪來的信心能擊敗我？”
歐德曼微微一笑：“上一次交手還在一年前，那時你靠著武器的便利才贏的我。這一年裏，你怎麽就確定我還在原地踏步？”
“有趣。”
尼克拉聳了聳肩：“可惜，我不想跟你打。”
“你還想玩煉金炸彈的把戲？我告訴你，如果你敢讓炸彈在這裏爆炸，四處巡邏的士兵會立刻出現。至於我，你以為我就沒有針對煉金炸彈的準備？”
歐德曼背後的勢力來曆非凡，自然有防備炸彈的手段。
然而，尼克拉隻是帶著諷意，笑了笑：“我們打不起來。”
“什麽？”
歐德曼還沒明白他的話意，突然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耳邊。
一個穿著白色甲胄的大漢朝他們跑了過來。
這人是歐德曼的侍衛之一，今天另有任務，本不該出現在這裏。見到他，歐德曼不禁疑惑起來。
“隊長，上麵有新命令！”
那人跑近後，喘著粗氣，將被汗水浸濕的令信交在歐德曼的手裏。
讀完信後，歐德曼的臉色黑得異常。
尼克拉神情自若地站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