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子學生
第18章 皇子學生
楊偉如同一道鬼影般飛快地在街道上穿梭,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仿佛整個城市都進入了夢鄉。
楊偉沒有驚動任何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盤腿坐在床上,內視自己體內那寬闊的經脈。經脈打通之前被真氣充盈得膨脹欲裂的痛苦並沒有白受,現在他所有的經脈都是寬闊無比,這代表著他瞬間可以調動的真氣將會更加的渾厚。
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想要在這樣寬闊的經脈中儲存滿高度壓縮的灰色真氣,那會更加的困難。
楊偉現在對於淩霄子是發自內心的感激,不管是淩霄子對他的信任,還是淩霄子的傳功之恩,都讓楊偉在這一刻認可了淩霄子這個師父。
他卻不知淩霄子早就知道他的名號,現在的楊偉可也是一大名人了,而且還與道教有著不清不楚的關連。淩霄子早就想要去找他,看看他的根骨,好收這個徒弟。
那時的淩霄子並不是希望楊偉能夠成為武林高手,而是看重他在仕途上的潛力,在他飛升之後,好讓道教在楊偉的庇護下支撐過最艱難的時刻。
當淩霄子看到楊偉的那一刻,其實淩霄子的心中比誰都要高興,暗暗感激蒼天開眼,終於讓道教有了一個崛起的契機。
在他給出兩個選擇讓楊偉選擇的時候,淩霄子雖然不動聲色,但是他的心中卻是異常忐忑,生怕楊偉選擇了第一條路。
當楊偉當機立斷拜他為師時,他甚至不敢置信,楊偉竟然如此的痛快和果決。那時他的念頭就是,我果然沒有選錯人的感慨,因為作為教主是不能夠優柔寡斷的,尤其是在道教如此窘境,更是不行。
楊偉可不知道淩霄子的感受,他隻是對淩霄子充滿了感激。坐在床上,他運行灰色真氣又運行了幾個周天,越運行他身體裏的灰色真氣越少,也更加地凝實,顯然還沒有達到壓縮的極限。
心中不禁暗暗苦笑,雖然灰色真氣的能量等級高得駭人,但是想要將高度凝縮的灰色真氣充滿全身各條經脈,可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了。
楊偉努力壓下去找高手吸取內力的衝動,這種快速提升的感覺真的有如毒癮一般。但是要讓他去吸取毫不相幹人的內力,他又過不了良心的那一關。
楊偉隻能強自忍耐,依靠時間慢慢地轉化天地元力。並不斷地告誡自己,現在已經節省了不少的時間,千萬不能掉進欲望的深淵,那將會是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楊偉躺下補了一個時辰的覺,勉強爬起來,讓楊言侍候著,洗漱完畢,就立即向張植的書房趕去。今天已經有些晚了,他疑惑的是,都這個時辰了,叔祖竟然沒有派人來催。
走入書房,他才知道原因。因為書房內坐著三人,張植和文帝都在座,還有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侍立在文帝身後。
楊偉進入書房趕忙向張植和文帝行禮,文帝道了聲免禮。聽語氣今天不太高興,楊偉抬頭一看,果不其然,文帝黑著一張臉,愁眉深鎖。
文帝道:“楊偉,今天的廷議,你的平夷策沒有通過。”楊偉露出一絲詫異之色。文帝隻交代了一句,並沒有深談。
其實,在今天的廷議上,楊偉的表章何止是沒有通過,差點兒給他惹來殺身之禍。昨天文帝剛回勤政殿,處理了一會兒表章,屁股還沒坐熱。內侍來報,太師求見。
文帝趕緊讓張植過來,當張植將表章遞到文帝手上的時候,文帝還有些不敢相信。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表章就寫好了。
當他翻開表章細看之時,隻見表章上字跡工整,隱有大家風範,文章花團錦簇,敘述清晰明了。
他合上表章疑惑地問張植道:“朕不是讓楊偉那個小娃娃寫嗎,怎麽你親自執筆?”言下隱有不悅之意。
張植恭敬道:“此表確為偉兒所寫,微臣並未代勞。”
文帝大驚,如此文章竟是一個十歲小娃娃所寫,這讓那些老學究們還怎麽有臉活下去啊!
由此對楊偉可以說是更為看重,以下暗思,是不是應該為楊偉開個特例,允許楊偉參加今年的科考,好早點兒讓他走上仕途。
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麽一個小娃娃,與一幫快入土的老頭子一起站在朝堂上,怎麽看怎麽怪異。反正他現在太師府中,有什麽難解之事可以去太師府嘛。
晚上在皇後的鳳儀宮中,文帝一晚上都是輾轉難眠。一方麵是為了楊偉這個棟梁之才的出現,另一方麵,是為了許久未決的蠻夷之事,今天終於有了眉目,但不知廷議會是什麽結果。所以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倒是讓皇後娘娘陪著他看了一晚上的房頂。
早晨,文帝頂著兩個黑眼圈,興奮地將表章交給內侍讀的時候,朝堂之上的反應卻是大出文帝預料。朝堂上的大臣,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竟然沒有一個讚同的,都是激烈的反對。
禮部尚書,就是藍玉的老爹,更是直指寫這份表章之人是越奸,大越朝是天朝上國,與番邦蠻夷通商是大大的丟了大越朝的臉麵,建議將寫這份表章之人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文帝以廣開言路,禁止牽連為由,駁了禮部尚書所請,保下了楊偉的一條小命。
這也是楊偉的身份造成的,如果是一個權臣寫出來的表章,那麽即便有人不以為然,也不敢公然反對。
但是現在的楊偉根本談不上什麽影響力,他的表章隻要有一個人出來反對,給他扣上一頂大大的帽子,那麽即使有人心裏讚同,也不願跳出來為一個小卒子說話。
在所有大臣都表示反對的情況下,文帝也隻能擱置了楊偉的平夷策。當說到張植的策略時,卻是得到了所有大臣的一致通過。
到了這時,哪怕文帝的心裏多麽的想采用楊偉的策略,也隻能無奈地放棄。
大概這就是一個明君的悲哀吧,如果皇帝順著大臣們的意思辦事,那他就堪比堯舜禹湯,如果皇帝一意孤行,那他就是千古以來第一大昏君,畢竟曆史都是文人書寫的。
文帝作為一個皇帝,他是不能不理會身後之名的。經過此事,文帝並沒有看輕楊偉,而是更加地器重他了。
文帝將身後那個跟楊偉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孩兒叫到身前,愛憐地摸了摸這小孩兒的腦袋,道:“這是朕第三子,也是朕最小的兒子,姒昌。”
楊偉趕緊躬身施禮,口稱:“草民楊偉,見過三皇子。”
讓他目瞪口呆的是,文帝微一抬手,製止了他施禮。對姒昌道:“昌兒快來見過先生。”
現在輪到姒昌給楊偉施禮了,姒昌乖巧地向楊偉深深一躬,道:“學生姒昌見過先生。”
楊偉登時傻住了,他沒想到文帝居然來了這麽一手,把自己的三兒子交給楊偉這麽一個小孩子教導。文帝微微一笑,對楊偉道:“以後朕的小兒子可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朕失望唷。”
楊偉登時回過神來,向文帝施禮道:“草民謹遵聖諭。”
楊偉現在心裏正在哀嚎,為什麽讓我做三皇子的老師,這不是把我推到這個要什麽沒什麽的三皇子的陣營裏麵去嗎。論身份他不如太子,論實力他不如二皇子。
為什麽不讓我給太子去洗馬呀,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麽做太子的老師,還要給太子天天去洗馬。
其實這個洗字,讀音為顯,隻是一個官職,楊偉隻從字麵上理解,當然有偏差了。但是做太子的老師好歹也是一個官,做三皇子的先生,卻是連官職都沒有。
他也不想想,他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要是去教導已經奔三十的太子。他無所謂,但是人家太子還是要臉的不是。
他做這個三皇子的老師已經是有些太年輕了,可以說是年輕的過分了。人家三皇子還沒怎麽樣,他反而在這裏不情不願,這要是讓三皇子知道了,還不得憋屈死。
張植在一旁道:“好了,每天上午我給你上課,下午的時間我給你騰出來,讓你去教導三皇子好了。”
楊偉在一旁趕緊應是,他現在的時間可是越來越緊張了。上午學習,下午講課,晚上還要去找淩霄子,睡覺的時間都快被擠沒了。楊偉仰天長歎,唉,這個世界沒有勞模,否則還真要爭一爭勞模的榮譽了。
文帝起身道:“你不必進宮,下午朕讓人送昌兒來太師府,你就在這裏授課好了。”
楊偉趕緊道:“是,謝陛下!”
現在,姒昌還未成年,暫時還住在皇宮之中,等他成年後,自會給他安排府邸。封王後,就要出京就藩,離開帝都了。現在文帝三個兒子,倒是隻有二皇子在皇宮外麵有府邸,太子和三皇子都住在皇宮之內。
再說了,進宮的時候,程序是非常繁瑣的,會耽擱很長時間。除非像是張植這種皇帝近臣,與皇帝關係非同一般,可以讓這些皇宮管事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文帝也知楊偉時間不夠用,他本身也在學習,所以直接讓姒昌來太師府學習。
文帝離去,楊偉開始了新一天的學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