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亡者的世界

強大的火力下,黑霧卷上半空。

伴隨著赫卡裏姆和他的部下離去了,厄運小姐明白這不過是稍作喘息而已,但饒是如此她也對盧錫安的聖石手槍充滿了興趣。

厄運小姐目光緊盯著盧錫安手中的聖石手槍,興奮道:“唉,我說,你這手槍哪裏買的?”畢竟出生於槍匠家庭,從小對槍械的喜愛讓她有些對盧錫安的雙槍非常感興趣。

盧錫安:“……”

“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裏,戰爭之影就快來了。”盧錫安神色嚴肅,赫卡裏姆和他的鐵之團的凶殘,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更加清楚。

“聽他的話,沒錯,我們快走吧。”大副雷文催促道,他真擔心自己這船長要去找那家夥拚命。

“可是……”厄運小姐仍然有所顧慮,李飛道:“有時候撤退並不代表你退縮與膽怯,隻是避免不必要的犧牲。”

看著傷亡慘重的手下們,他們此刻衣衫襤褸,喘著粗氣,一個個目露凶光,倘若再有亡靈襲來,他們也會拚了命地廝殺。

縱使可能在大多數人們眼裏,他們是窮凶極惡為了錢可以不顧一切,但他們也在最危險的時刻和自己出生入死。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複仇把所有人都送上絕路,莎拉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再強撐下去隻是徒添傷亡。

“好吧,你是對的。”厄運小姐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李飛低聲道:“你們也一起來麽?”

盧錫安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雙槍,語氣中帶著一絲怒火:“這裏有個家夥叫靈魂典獄長——錘石,必須由我來解決,如果不能賜他一死,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盧錫安的眼神莎拉很是熟悉,那是失去至親的恨,在她母親死後也一直掛在她的臉上。

“我想如果你死在這裏,塞納並不會感到心安,我們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先休整一下。”

李飛拍了拍盧錫安的肩膀,他知道盧錫安與塞納身後的感情,但絕不是他在這裏送死的理由。

盧錫安放下了手裏的槍,不置可否地道:“現在這個城市,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很幸運,我剛好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厄運小姐堅定道,李飛突然想了起來,和她一口同聲道:“去找俄洛伊!”二人相視一笑,確定了接下來的目標。

跟隨著莎拉的腳步,眾人離開了扒手廣場,原本繁忙的街道此刻滿目瘡痍,即使是莎拉那些平日為非作歹的手下,此刻也是咒罵著亡靈的殘忍,看著地上的屍體和房屋的破碎的殘骸,滿是淒涼。

“什麽東西?”一個手下大叫地指著一座房子的房簷角上的一大片帆布,裏麵有什麽東西在來回扭動。

發出帶著濃重弗雷爾卓德口音的髒話,汙言穢語讓人聽地現在就想結果了他,莎拉舉起了手槍對準了“它”。

李飛攔住了想要動手的莎拉道:“別開槍,是個活人,他還活著,把他放下來。”

接過莎拉遞過來的佩劍,李飛一劍砍爛那掛起來的帆布,裏麵一個壯漢重重地摔了下來,他的身上滿是傷痕。

他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打了個酒嗝,全身濃烈的酒氣和汗味夾雜在一起,差點把李飛熏死。

“嘿,小哥,屠宰碼頭怎麽走,我要和那個海魁蟲的亡靈決一死戰。”男人長著濃密的黃色大胡子,晃晃悠悠地掏出別在身後的兩柄大斧,困惑地打量著李飛。

伴隨著學會的殘暴打擊,李飛知道這就是聯盟著名的莽夫瘋狗,狂戰士奧拉夫了。李飛有些無語道:“你這是想去找死嗎?”

“那當然,我就是找死去的。能夠光榮的戰死,可是我一生的心願。”奧拉夫拍了拍胸口,不假思索地道,諾大的嗓門像隻敲壞的破鑼,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莎拉打趣道:“得,今晚想送死的還真不少。"

奧拉夫打算跟著他們,直到碰到強大的惡靈,然後光榮的戰死,莎拉自然不會拒絕,但光榮的戰死這件事,她對此不置可否。

一路上,他們遭遇了無數次戰鬥,到達蟒橋時,人數已不足原來的一半,一路上手下的陣亡,讓莎拉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麵對這些恐怖的惡靈,凡人對此確實感到無力。

這座蟒橋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彎彎曲曲,像是一隻蜿蜒的大蟒蛇,橋兩邊的圍欄如同洶湧的波浪一樣,上下起伏,一直延伸到橋的另一頭。

李飛注意到,橋的另一邊,是一個造型奇特的建築,整座建築從上到下沒有一處直線,顯得非常奇異。

那些詭譎的弧線令它看起來似乎無時不在運動,仿佛某一天它就會連根拔起,跑去另外的地方落腳。

彎曲的尖頂伸向空中,就是像是獨角鯨的長牙。頂端有一個螺旋形的標誌,與厄運小姐脖子上的掛飾一模一樣。

標誌周圍環著一圈微光,所照之處黑暗便退到一側,應該就是娜伽卡波洛絲的神廟,就是俄洛伊信仰的神明。

“那裏就是胡子女士的神廟,娜伽卡波洛絲的宮邸。”厄運小姐指著那座建築道,果然和李飛想的一樣。

雷文扶著圍欄,看向遠處,黑霧已經席卷了城市的腹地,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黑霧一年比一年來的凶,用不了幾年黑霧就能占領整個城市。”

"黑霧每年都回來嗎?"奧拉夫有些興奮。

“當然。”雷文有些苦澀地道,奧拉夫瞪大了眼睛,笑容瞬間爬上了他髒兮兮的臉龐,高聲道:“居然還有這種好事?今年我死不掉,明年我還要來。”

“回來幹什麽?回來舉行自己的葬禮?”李飛回了一句。

“謝謝,太棒了,感謝你的祝福,好兄弟。”奧拉夫高興極了,大手拍了拍李飛的後背,強大的力量差點把他從橋上拍了下去。

轟隆。

一隻巨大的海魁蟲亡靈,伸出巨大的觸手,一擊之下砸碎了大片房屋,奧拉夫瞪大了雙眼,眼裏不是恐懼,滿是歡喜。

“太棒啦,大怪獸!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奧拉夫怪叫了一聲,整個人站在欄杆上,不顧下麵陡峭的石壁,嗖的一下就跳了下去,瞬間墜入了黑霧之中,整個人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