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待宰羔羊

四點整,秦紋菊的車準時來到了歌舞團駐地。

梁涼換了一套幹淨點的衣服,和班主、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就坐進了秦紋菊的轎車。

地方遊戲廳邊上就有個檔次在崖河市都算一檔的酒店。

但是秦紋菊的轎車過這家酒店門而不入,卻來到了城西一個外表看著算不上富麗堂皇的酒店。

那裏附近有很多熟人,她當然不會選在那個酒店。

進了酒店直上二樓的一個包間。

九三年北方酒店有包間的就算是上檔次了。

“你坐這兒。”秦紋菊很自然地拉著梁涼**在短袖外的手臂,把他拉到東麵一個座位邊。

雖然她的外表非常平靜,但是心卻哆嗦了好幾次。

梁涼**的手臂溫暖光滑,還有一種肌肉膨脹的緊繃感。

給了她一種很紮實的感覺,這不能不讓她心緒紊亂。

這讓秦紋菊自己都感到詫異,仿佛回憶起了十八九歲時第一次和異性接觸時那種觸電的感覺,緊張刺激。

“你吃什麽自己點,不用拿自己當外人。”她盡量克製著發出平靜的聲音。

秦紋菊這話說的很有分寸,意圖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梁涼就點了一個糖醋排骨。

“就點一個?”

“咱們就兩人,點多了也吃不了,浪費!”

“那怎麽行,總不能就兩菜吧,你再點一個,吃不了省下。”秦紋菊的聲音非常的溫柔。

梁涼就又點了一個砂鍋豆腐。

秦紋菊點了一個京醬肉絲和醬驢肉。

梁涼晚上演出表明不喝酒,隻好要了幾瓶飲料,這有點讓人失望。

在等上菜的時候,梁涼打了給哈欠。

昨天演出兩場,早晨七點多鍾就被那些女人叫起來,中午還沒睡午覺,確實有些困乏。

如果今天晚上不轉移地方,一定要早點睡覺好好睡一覺。

“梁涼!你們早晨一般什麽時候起來。”看到梁涼打哈欠,秦紋菊關切的問。

“正常情況下是八點多鍾。”

“起那麽晚呀?”

“起那麽早幹啥?夜總會又不開門。”

秦紋菊噗呲一笑。

“小樣!連夜總會你都知道?難道你經常去?好像咱們崖河市還沒有夜總會。”

北方當時隻有大城市有夜總會歌舞廳,像崖河市這種小城市還真沒有夜總會歌舞廳這樣的場所。

秦紋菊知道梁涼不可能去過什麽夜總會,隻是找話說免得冷場。

“沒去過,隻是在電視劇裏看到過,既然咱們崖河市沒有,你為什麽不開個夜總會歌舞廳之類的買賣?”

“我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心裏有些猶豫,不知道會不會盈利!”

“當然會盈利,那買賣非常的賺錢,現在馬上要出一種叫影碟機的東西,置辦一套萬把塊錢,可以用來點歌唱歌,很方便。不過開這種買賣的能壓住場子,否則會有街混子搗亂。”

萬燕電子應該已經在做VCD了,這一世薑萬猛還在的話。

不過就算是他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也會有別人把影碟機做出來。

“搗亂的人不會有,我就是擔心怕不賺錢。”

“肯定賺錢,你幹吧!我們老板娘說你要在我們歌舞團做廣告?”

“我發現你們歌舞團的影響力挺大的,準備在你們的車廂和大棚上打上我們東方遊戲廳的名字,擴大東方遊戲廳的影響力。”

這個女人腦子不簡單,已經有品牌意識了。

這時候,服務員把他們點的菜上齊了。

待服務員離去後,秦紋菊把門關上。

“這個事兒不大,能創收班主當然不會反對,關鍵看你出什麽價。”

“先吃飯,邊吃邊聊。”

兩人以飲料代酒開始吃飯。

但是吃著吃著梁涼趕緊氛圍不對。

“秦姐!你老看著我幹什麽?”

這個女人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睛裏似乎有火苗閃爍。

“我覺得看著你好像就飽了。”

“姐!我長得那麽影響食欲嗎?”

秦紋菊笑了,笑得風情萬種。

“哦!不是這個意思,有句成語怎麽說來著,想起來了,叫秀色可餐。”

梁涼當場就鬱悶了,自己是男的。

“姐!你這可是用詞不當了,這是形容女人的,我可是男的。”

“我知道你的男的,這詞用在你身上也很恰當。”秦紋菊有些含情脈脈的樣子。

這個女人好像**了,不能按著這個套路發展,要出問題。

“姐!你還沒說你在我們歌舞打廣告要出什麽價碼呢?”梁涼岔開話題。

“現在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再換一個話題。”

“那姐!你有孩子嗎?”

秦紋菊搖頭。

“你不是結過婚嗎?”

“離了!”

臥草!曠婦啊!危險了。

“兩人性格和不來,再加上沒有孩子,三年前就離了。”

“離婚的感覺咋樣?”梁涼故意往秦紋菊的心窩上捅刀子,揭了她的傷疤,說不定她就不胡思亂想了。

“別提了,那年是我最痛苦的一年,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就像在人生的大道上重重地摔了一跤。”

秦紋菊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人的一生總不會一帆風順,難免有摔倒的時候,我覺得摔倒不要緊,重要的是在哪裏摔倒就在哪裏躺下,然後睡著。”

秦紋菊愣了一下。

“噗!”她剛喝到嘴裏的飲料像天女散花一樣噴了出來,噴了坐在她對麵的梁涼一頭一臉還帶個上半身。

“哈哈哈!哎呦!對不起!不好意思!”

秦紋菊笑的花枝亂顫站起來走到梁涼身邊給梁涼擦拭身上的**。

隻是這動作是真的擦拭水漬嗎?

擦拭水漬不應該拿塊抹布啥的嗎?你這一雙手在他身上**,這不是趁機撈稻草嗎?

“姐!沒事兒沒事兒,現在天氣熱,一會兒就幹了。”

“除了每月給你們歌舞團八百塊錢廣告費外,我還給你買了電吉他和電貝司。”秦紋菊的聲音輕柔地飄進梁涼的耳朵。

聲音雖輕,梁涼卻如遭雷擊。

雖然他知道早晚他都會有這些東西,但沒想到它竟然如此之快就來到自己的麵前。

那把紅棉吉他實在是不怎麽順手,他現在是非常渴望有一把電吉他或者是電貝司。

幾次做夢都夢到它們。

現在這東西竟然真的要來了。

不得不說,秦紋菊這一刀非常的準,是真的捅到了他的心口上。

這讓他渾身發軟,大腦當機。

癡呆的過程中,梁涼眼睜睜地看著秦紋菊的臉越來越大,朦朧中他看到秦紋菊的紅唇和紅唇裏的白牙。

渾渾噩噩下梁涼感覺自己此時像一隻待宰羔羊。

幾分鍾後…

等他從癡呆狀態中回過神來,秦紋菊已經坐在他的腿上,兩手攬著他的脖子,正臉而紅紅地看著他。

兩隻眼睛像兩潭深不見底的潭水要把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