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再相見
盧卡斯掏出一把蝴蝶刀，在手上甩出繁複的花式，忽然，他停住了動作，鋒利的刀刃指向了閭丘晗嫣，似乎有寒冷的冰塊貼住了閭丘晗嫣的脖子，她一動也不敢動，眼眶裏噙著淚水。
“你今天下午，很勇敢啊！居然敢踢我？”
盧卡斯看到她淚水盈眶的大眼睛，更覺得這個夏國女孩真是個尤物，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他刀尖往下滑，掠過挺撥的胸部，刀尖停留在了扣子上，他刀尖輕輕送進去一點，閭丘晗嫣閉上了眼，把臉別到了一邊，大滴淚水滑落下來。
盧卡斯手上微微用力，啪的一聲輕響，扣眼割破。
“哐啷啷！”下水道的井蓋突然彈開。
路燈突然暗了下來，一個高壯的身影從下水道井口躍出。
盧卡斯回過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高壯的身影：
“我特麽淦，這是什麽鬼？”
酋長跳入史坦汀河後，本能地又鑽入了城市下水道係統，終於獲得了一點喘息的時間，傷口得了一些恢複，但下水道中隻有老鼠蟑螂這些東西，他饑餓無比，又鑽了出來，剛好就看到了一個金發男子，拿刀威脅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孩。
“啊……”（“婭……”）
女孩的形象和記憶中親愛的女兒重合了。
盧卡斯嚇得手腳發麻，轉過身來，手裏蝴蝶刀舞動著，生怕這個從下水道鑽出來的怪人對自己不利。
“敵人？”酋長看到他手上的武器，憤怒了，咆哮一聲，衝了上去。
盧卡斯胡亂向前一捅，似乎刺到什麽又韌又厚的東西上，他睜開眼一年，正是怪人的小腹！
他狂亂地笑著：“怪物！你特麽去死吧！哈哈哈！”
酋長一把抓在他的頭上，把他提了起來。
盧卡斯手腳掙紮，覺得頭頂劇痛，但在半空中，又哪有借力的地方？
他努力地伸手抓住酋長的手腕才緩解了自重給頸椎帶來的壓力：“饒……”
忽然，巨大的擠壓感傳來，他叫了半聲，頭部劇痛，眼前一黑。
閭丘晗嫣一聲尖叫，她眼睜睜地看著怪人把盧卡斯提了起來，捏爆了他的頭！血液和腦組織從怪人的指縫間迸射出來！盧卡斯手腳抽搐抖動，神經係統再也無法控製身體，一股黃色**滴落下來。
天空上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一股雪亮的光柱掃射過來。
直升機上：“發現他了！目標正在泰爾曼三號街區往南接近一號街區的方向。”
“盯緊他，不要讓他再躲起來。”
“收到，目標疑似對平民發起了攻擊，其中一人已死亡……他劫持了另一個，正在逃離現場！”
“跟上去！地麵部隊已經向你提供的方位移動，請隨時報告目標位置。”
“收到！”
“如果對方又要鑽入下水道，允許你自由攻擊。”
“是否授權使用重型武器？”
“城市中無法使用重型武器！”
“他挾持的平民怎麽辦？”
“允許自由攻擊。”
“收到。”
直升機駕駛員控製著探照燈鎖定住酋長的位置，疑似年輕女性的人質被他夾在肋下，生死不知。
白羽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直升機，慢慢低下頭，努力分辨著那股陰靈的方向。
“那邊！”
“錚！”他拔出長劍，沿著巷道向前衝去，一個高大的身影迎麵衝來，上麵是用探照燈鎖定著他的直升機。
酋長一聲咆哮，將閭丘晗嫣放了下來：“啊！”
聲音蒼涼悠遠。
閭丘晗嫣被顛得七暈八素，終於回過神來，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總部，發現有一個男子攔住了目標，是我們的人麽？”
“附近沒有我們的人，地麵部隊還有一公裏才能到達。”
“他向他發起攻擊，噢！天呐！他居然使用冷兵器！”
白羽一劍向酋長揮了過去，一道劍氣從劍尖劃出一道弧線斬向了酋長。
酋長敏捷性一般，而且這一天來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來恢複傷勢，動作卡頓，眼看躲避不及，隻好雙手握拳交叉成X狀。
酋長一聲淒厲的慘叫，右手小臂竟被斬入一小半。
白羽喃喃道：“好厚的皮！”
“克咦啊……”痛極之下，酋長雙目血紅，發出了戰鬥的咆哮聲。
“對！就是這個！”白羽雙眼一亮，他感覺到了強烈的陰靈之氣！
一個搖搖欲墜，幾乎已經完全透明的人形虛影出現。
白羽冷笑一聲：“驅妖**邪！天罡鎮魔！封！”
他手中突兀地多了一張紙符，如同巨大的漏鬥，以白羽手中符紙為中心，對虛影產生了強烈的吸力。
虛影本來木然的臉上，似乎也浮現出了恐懼，就想要回到酋長體內，但已被封魔符鎖定，加之祖靈缺乏族內薩滿祭祀，早就虛弱不堪，而酋長多次呼喚它，一來一去，這時哪還頂得住白羽手中封魔符的吸力？
封魔符微微閃光，克奇納被封魔符收入了符中。
酋長轟然倒地。
“下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國民警衛隊包圍了！放下手裏的武器，立刻投降！”直升機上傳來了喊話聲，顯然是看到，那看起來凶殘獰惡的酋長，居然被一個拿著冷兵器的人製服，自然是不能隨便放這人離開。
白羽皺了皺眉，他是偷渡而來，和當地官府照麵能有什麽好處，想都想得出來。
“不許動！放下武器！再移動，我們將會發起攻擊！”
“嗒嗒嗒！”幾發子彈落在了離白羽不太遠的地方，石屑四濺，閭丘晗嫣發出了一聲驚呼，雪白的光柱投在他身上，照得他眼睛有些發花。
白羽怒了，揚手一劍劃出，一道如同新月的劍氣甩出，飛向了直升機。
“什麽鬼！”直升機駕駛員連忙想要拉升起來，但哪裏還來得及？
他隻覺得機身一震，整個直升機裏的儀表、指示燈開始亂閃，機腹部位變成了損壞的紅色。
直升機打著轉落向了地麵，終於，沒有那討厭的光柱照射。
“白小羽！你快跑！”
白羽一怔，轉頭看去，女孩大腿上鮮血淋漓，不是被剛才的跳彈就是被濺起來的石屑傷到了。
問題是，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有人認識我？
他搶上一步，女孩抬起臉，借著微弱的亮光，那張花容失色的臉……
不正是上回跟小胖來找我的女孩麽？她怎麽在這兒？
“裏麵的人聽著！馬上放下武器！否則我們將會采取極端手段！”
街道出口那端已經被封死，白羽一劍砍在旁邊一道門上，就要鑽進去。
“白小羽！”那女孩嘶聲道。
他猶豫了一下，返身回去，一摟女孩的纖腰，女孩抱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拋下我！”閭丘晗嫣被他強有力的胳膊摟住，似乎連腿上的劇痛都減輕了，喃喃道。
白羽不知為何，心中一酸：“不會拋下你。”
“能站得穩麽？”
“能！”
“我背你。”
“好！”
白羽一矮身，將閭丘晗嫣背在背上，衝進了破開的房門。
“白羽，你全忘了麽？你還記得我麽？”閭丘晗嫣在白羽耳邊低聲問道。
“什麽忘了？你是小胖的朋友麽？”白羽接連在房間牆體上開洞，穿過了幾家人的房子。
再出來時，已經是另一條街道。
遠處，可以看到大兵們急速往先前的位置衝去。
“你的傷怎麽樣？”
“你真的忘了我？那頭牛！那條河，你記得麽？你七歲那年？”
“嘶……”白羽身形突兀地停了下來。
“你是……”
“你想起來了？”
“你是那個清鼻涕妞？”
“……”
“隻記得這個？”
“就這個？還有什麽？我還應該記起來什麽？”白羽喃喃道，心裏煩躁無比，但腳下卻不停。
“我的腿沒感覺了，白羽，我好冷啊。”閭丘晗嫣喃喃道。
“對了！我怎麽這麽傻！”白羽一拍腦門，這時正好破牆經過一間臥室，把閭丘晗嫣放在了**，一把撩起她的裙子。
閭丘晗嫣啊地一聲輕呼，壓著裙擺，低聲哀求道：“白……白小羽，不，不可以的。”
白羽不理她，一指點出，閭丘晗嫣嚶嚀一聲，昏了過去。
白羽查看她傷口，接近大腿內側，果然是跳彈，反彈在那個非常不理想的位置，但好在彈頭很長，還有一小截尾巴在外麵。
白羽伸手揪住彈尾，用力一拔，大股鮮血噴湧而出。
他伸手拿出一張小回春符，符紙無火自燃，白羽連火帶符輕拍在傷口處，閭丘晗嫣疼醒，隻覺得腿上似乎恢複了知覺，又痛又癢，睜開眼，看見白羽的手放在自己大腿根的位置。
“白小羽……你，你不可以這樣！”
聽到她的哀求聲，白羽連忙把手拿開，結結巴巴道：“我……我幫你治傷呢！”
他順手把閭丘晗嫣裙子放了下來，還好心地撫平上麵的皺紋。
遠處隱約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旖旎又尷尬的氣氛。
“我得走了！”白羽脫口而出。
“帶我走！”閭丘晗嫣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
“你傻啊？你是我的人質，我不方便帶你走了，才把你扔在這兒的！你跟我走，你的麻煩就大了！”
“我不管，你這麽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到你！我不要錯過你！”閭丘晗嫣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
“上來！”白羽矮下了身。
閭丘晗嫣一聲低低的歡呼，撲到了白羽背上。
“先說，你別亂動，待會兒作者有什麽描寫到柔軟什麽的，又要被關小黑屋！”白羽警告道。
“你個壞蛋！”閭丘晗嫣羞不可抑，連忙拉開點距離，伸手拍了一下白羽的腦袋。
白羽一點沒覺得奇怪，似乎兩人就該這麽親昵，又似乎打鬧慣了一樣，背起她，破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