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杜自強求醫
自從那晚之後，徐亞帶著隨從直接回了京都，而且華三卻開始找機會與白羽接觸，這人很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作派，再加上好歹華三也華五的哥哥，白羽也不便和他翻臉，隻得時不時敷衍一番。
“地皮給你弄到了。”華五對白羽道，白羽似乎是在組裝什麽東西，看著那桌上密密麻麻的細小零件，華五隻覺得頭暈目眩。
“這就弄到了？”白羽站起了身，一臉意外道。
“普通荒地，隻要不是建了住房來賣，隨你折騰，那裏離最近的村子也有三四公裏，說實話，交通太不方便了……”
“偏僻些好，我要弄的東西，很容易招來麻煩，荒涼些有好處。”白羽順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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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楚家屯附近的一個荒廢山丘，周圍也沒什麽林地、資源，所以價格還挺便宜的，就是過來太不方便了。”
華五開著她那輛肌肉越野車過來，但離這片地還有一半路，就隻能棄車步行，她高一腳矮一腳地走得十分困難，但卻硬氣的沒有向白羽求助。
白羽在這到達山丘的必經路上跳躍騰挪如履平地，小心翼翼的生怕崴了腳的華五脫口道：“你也太牲口了吧！”
白羽停下來道：“還是得修條路，我倒是沒問題，但修建實驗室、材料運送之類的，不解決交通問題，太難進來。”
華五點頭道：“基建方麵倒是沒問題，這裏離小豐村也就四公裏左右，修條路過去也花不了太多錢，把路修好了，這塊地上的基建才能開始。”
“要多久？”白羽極目遠眺，這片荒地在一片幹枯的河道旁，就是一片灘塗而已，滿是大大小小的石塊，所以才難以開發，白羽抓了把泥土在手裏攥了攥。
鬆散幹燥，這樣的泥土不會有什麽肥力，怪不得沒有人在這裏開荒。
華五打完電話：“連護養在內，估計不超過兩個月可以投入使用，咦，我說，我怎麽覺得我就成了你的秘書了呢？”
白羽嘿嘿一笑：“這不是能者多勞麽？我一個高中生，也沒這些關係啊！”
華五悻悻然道：“我覺得我這可不是能者多勞，就是你逮著我薅羊毛！”
白羽安撫道：“以後有了好東西，保證第一個讓你用！”
這時，白羽的電話響了起來，白羽接起電話。
“羽哥，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電話裏傳來杜自強驚慌的聲音。
白羽麵色一寒：“什麽情況？有誰找你麻煩麽？”
電話那邊杜自強痛哭失聲：“羽哥，隻有你了，我想不出有什麽辦法，隻有你能幫我了！”
白羽怒道：“你給我好好說話，倒底是什麽事？你光是哭能有個什麽用？”
杜自強努力抑製住情緒，哽咽道：“羽哥，我媽……我媽她，病危。”
白羽一怔，杜自強比自己大一歲，母親的年紀應該和自己的母親歲數差不多，正是壯年，怎麽就忽然病危？難道是什麽惡性疾病？
“電話裏說不清，你在哪兒？”白羽整理了一下情緒問道。
“我，我在二院，我媽現在在急救室裏……我……我……”平時杜自強也是個幹脆人，這時卻顯得六神無主，慌亂無比。
“行，我馬上過來。”白羽掛了電話。
“能者多勞，我去二院。”
“我不叫能者多勞，叫我五姐姐！”華五薄怒。
“好的五姐姐，我去二院！”白羽點了點頭。
“乖……咦，不對，我怎麽又變成你的司機了？”華五笑魘如花，但轉眼又變成了嗔怪。
“人命關天呐！五姐姐，速度走起。”
兩人到達市二醫院時，急救室外過道上看到了神情驚慌的杜自強還有他失魂落魄的父親。
他父親嘴唇嚅動，白羽耳力極好，聽到他是在說：“我不是個東西，把兒子甩給月芹，她這是積勞成疾啊，我真不是個人，我不該去賭的……”
杜自強也不搭他爸，那幾年全虧了他母親把他拉扯大，估計他對這個改過自新的父親其實更多的還是怨懟吧。
“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媽今天忽然暈了，送到醫院，才知道是尿毒症……，急性腎衰竭，現在正在作透析，醫生說，必須要做腎移植，但腎源……暫時沒有……”杜自強說著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他抹了一把，但眼淚很快又流了下來，他終於蹲在地上，把臉藏到膝蓋裏，隻看見他肩膀無聲地**著。
“李月芹家屬！”
聽到醫生的聲音，杜自強一彈地跳起：“在！在！醫生，我媽怎麽樣了？”
“情況良好，但腎功能已經接近於無了，所以每個星期都得來做一至二次血液透析，腎源庫那邊估計你們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等的了，你們可以在親緣方麵想想辦法，看看直係親屬裏有沒有可以配對的……”醫生拿著板子一邊看數據，一邊寫寫畫畫，一邊給杜自強交待道。
“醫生，我媽如果一邊等腎源一邊做透析……還能……還能堅持多久？”杜自強咬著牙問道。
“人的身體是一個非常精密的係統，現在患者相當於、近乎於沒有腎這個器官的狀態了，雖然我們可以利用體外循環進行血液淨化，但腎的功能不是機器可以取代的……”醫生歎了一口氣，每個患者親屬都喜歡用時間來量化病人剩下的時間，似乎在知道答案之後，他們可以在這個時限裏做些什麽似的，但醫生最不願意的就是對著患者張口就來一串精確數字，這個和包醫包好有什麽區別？
“醫生，我就想知道我媽還有多少時間。”杜自強堅持道。
“好吧，如果是不出現什麽有利於患者的變數，根據我的經驗，大約半年左右吧。”醫生歎了一口氣回答道。
“半年……半年……”杜自強嘴唇顫抖，喃喃念著這兩個字。
“羽哥，救救我媽！救救我媽！我知道你一定行的！”杜自強突然撲嗵一聲雙膝著地，狠狠嗑頭，來往的病患家屬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白羽正在想看怎麽處理這個事，畢竟還沒看到杜媽媽本人，不知道她的腎倒底是個什麽狀況，該用什麽樣的藥來治療，這時杜自強這動作一來，白羽心裏有些冒火，這小子是不是有些不知輕重了？搞這麽一出，不是把自己架到火上烤麽？
他不動聲色地彎腰，一把捏住杜自強的手腕，把他帶了起來。
杜自強隻覺得一股力量從手腕透入，半邊身體又麻又酸，竟是失去了控製，隻能由得白羽將自己拉了起來。
“你這小夥子，知道你擔心自己的親人，但很多騙子就是利用你們這種著急的心情行騙，反而給家庭帶來巨大的負擔，給病人帶來更多的隱患！你要相信現代醫學！隻要有合適的腎源，患者術後的生活質量還是可以保證的！”醫生見慣了這種急於為親人解除病痛，被江湖遊醫、騙子給趁虛而入的例子，有騙財的，患者家庭被騙得傾家**產的也不少見，更可恨的則是家屬偷偷給病人服用所謂的秘方藥物，給治療帶來了巨大的困難，甚至危及患者生命。
這時他看到杜自強一副遇到神醫的表情、動作，不由對這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少年厭惡起來。
“家屬簽一下字，這個是目前的治療方案，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就按這個方案執行。”
“還好患者有醫保，這個官府可以報銷85%左右，要不還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醫生感歎道，有很多不重視醫保社保的患者，等到了醫院裏才發現，果然是病不起。
一個護士邁著快而不急的步子走了過來：“崔主任，院長讓您看一下，特護病房有沒有空位，幫一個叫李月芹的患者安排一下。”
杜自強張口結舌。
白羽看了一眼華五，華五微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是她出手了。
崔主任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的三個年輕人，沒估計到有這麽大的能量，在國立甲A醫院床位十分緊張的情況下，院長專門打招呼……
特護病房遠遠比普通病房條件好，有獨立的衛生間、陽台、衣帽櫃、小冰箱……和酒店的小套間也沒什麽區別。
等到一切安定下來，杜媽媽陷入沉睡中，杜自強對父親杜少遷道：“爸，你看著點媽，我和朋友出去一趟，你想吃什麽？待會兒我給你帶來。”
杜少遷幾乎被妻子突出其來的病情和自責打倒，聽到兒子要出去，語氣中帶了幾分乞求：“你……你早點回來行不行？”
杜自強歎了一口氣道：“爸，你堅持住，媽會好起來的！你可不能再倒了！”
杜少遷喃喃道：“會好起來麽？那就好，那就好……”
三人向外走去。
“羽哥，是你幫我弄的病房麽？”
“是華五。”白羽看了一眼華五道。
杜自強紅著眼道：“五姐，謝謝你了，以後有什麽事，你吩咐一聲就是了！”
白羽道：“那麽悲壯是幹嘛了，阿姨的病還不至於到這一步。”
杜自強精神一振：“羽……羽哥，你是說，我媽，我媽的腎，能治？”
白羽點了點頭，他從鄺靈燈那兒學來的醫術不敢說是生死人肉白骨，但這種祛毒治源、扶本固身的能力還是有的，如果杜媽真的給挨上一刀，換成外來的腎才叫麻煩了。
隻是以道醫之術治療腎病，確實不如直接換個零件來得快，道醫之術就是把生鏽的零件除去鏽跡，零件本身受到的損失在後期慢慢調理培養，讓腎又重新強大起來。
原裝的才是最好的，換上去的各種排異藥這麽一吃，對身體的殘害也相當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