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夜談（二更）
爛尾樓。
“羽哥，麻煩了啊，我跟賀承源提出合作沒辦法繼續下去了，有人找我施壓了，他跟我說，他也沒辦法，有人找上他了，我們開價多少，他都接下來。”杜自強苦惱地說道。
正在調配藥物的白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怎麽會這樣？不是問你。”
“這很不好辦啊，賀胖子和我們合作得還算行，也講規矩，這麽踢他出局，實再是太尷尬了。”
白羽站了起來，右手撫著下頜來回踱步。
“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白羽殺機大盛，是不是該把這些麻煩剔除掉呢？
“他有沒有提是哪家人？”
“沒有。”
“我想想辦法吧。”
白羽摸出了電話。
“是我。”
“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攪你。”
“沒關係的，平時我也不會睡這麽晚。”
“有從京都來的，保賀承源不出局，讓我們開價，能查出來是誰麽？”
“……”沉默了良久，華五終於回話了。
“會這麽幹的，除了徐亞這個家夥還會有誰？”
“怎麽處理？”白羽心情很不好。
“我去跟他談談。”
“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你知道麽？”
“破壞我和他的婚約，如果我在華家變得不那麽重要了，這個婚約也就不那麽有價值了……這樣的話，就算是結婚，也僅僅是做個樣子。”華五咬牙道。
“那你跟他談不出什麽東西，隻會讓這個事變得更複雜。”
“我能處理好！”
“處理不好，實再不行，這兩種藥停掉，如果你要在華家獲得認可，減肥藥也很加分。”
“我們不用怕他！”
“我還有家人，除非……”
聽到白羽森然的語氣，華五有些慌張。
“你別幹傻事，你在哪兒？見麵細說。”
“不方便。”
“那你來我這兒！”
“給我地址，我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到你那兒。”
白羽掛掉了電話。
“束手束腳的感覺真不好啊，還是我們太弱小了。”白羽的眼中滿是殺氣，杜自強在旁邊打了個冷顫，他又哪裏知道，自己認的這個老大，並不是普通的中學生，在上一個夢境中，他除了和戰爭機械戰鬥之外，也經手過處置人類內部的內奸的任務，在戰場上更是見慣和斷腿殘肢，這時，因為兩種藥帶來的麻煩，讓他有些不耐煩了。
杜自強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全力做減肥藥，斷掉露華丸和玉膚膏，砍了樹，還會有老鴰叫麽？正好，免得華三來糾纏你。”
接下來，白羽不再說話，全身心投入了降脂丸的製作。
調配、熬製、引露、成餅、分切。
一切流程都已經爛熟於胸。
白羽將藥丸打包，對杜自強道：“如果有人因為藥的事情找你麻煩，你讓他們來找我。”
杜自強驚道：“羽哥，這不是把你暴露出來了？”
“我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有心人總是能查到線索的，現在再讓你頂在前麵意義已經不大了，你抓緊時間提高修為吧，我們現在太弱小了。”
2:17。
白羽看了看臨江苑大門，深夜，仍有安保人員在崗位台上站得筆直。
白羽走了過去。
“6號樓21樓8號的華女士約了我。”
安保敬了個禮，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請您讓華女士致電我們。”
白羽把電話撥了過去。
片刻後，華五和物業進行了溝通，白羽進行了信息登記，等一切完成，安保已經將觀景車停在了門口。
白羽默默地坐在觀景車上，看著江景苑裏的景色。
“先生，6號樓到了。”同行的安保跳下觀景車，刷開了門禁，將卡片遞給了他。
“您進電梯後請刷卡。”
白羽點了點頭，接過卡片。
安保驅動觀景車往回走。
“老劉，你猜這個人是來幹嘛的？”
“這個不關我們的事，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我隻是可惜，華女士居然……”
“閉嘴。”
“好吧，誰叫你是老大。”
白羽自然不會知道安保的對話。
按開電梯，刷卡，自動選擇了樓層，21樓。
“人這輩子最大的追求大概就是想辦法讓自己懶死吧？”白羽喃喃道。
電梯門打開，華五站在門口。
她洗掉了精致的裝容，穿著一件粉色的衛衣，下麵的睡褲，和一個大耳朵兔子的毛絨拖鞋，頭發已經恢複了光滑柔順的黑色。
白羽打量了一下她，不動聲色，華五用手擋著嘴，打了個嗬欠，星眸頓時變得水盈盈的。
“走吧！”
腳底鋪了地毯，軟軟彈彈，象踩在雲端。
兩人進了房，客廳很大，居然還有假山和溪流。
“喝點什麽？”華五拉開了酒櫃。
“不用，說完就走。”白羽搖了搖頭。
“切，小氣巴啦，你還怕我吃了你？小屁孩，我就饑·渴到這種程度？”華五甩了個白眼給白羽。
“我練童子功的。”
“你就吹吧。”
“那就來杯白開水吧。”
華五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放到白羽麵前。
“將就喝吧，不想燒水了。”
“謝謝。”
“你準備怎麽辦？我跟你說，你可別想亂來。”
“我可以做得毫無痕跡。”
“唉，你覺得象我們這樣的人，證據很重要麽？如果徐亞出了事，他們認為是你做的就行了，不需要證據的。”華五歎息道。
“那隻一個辦法了，這兩種藥我不再做了。”
“你提供的這兩種藥，有人想破解它，反推出藥方，沒能成功，琉璃玉膚膏還好，不算特別重要，但正陽露華丸就不得了了。”華五又歎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從遇到白羽，為什麽總會覺得自己特無力呢？
“還有這一說？”白羽奇道。
“當然，去掉那個效果，正陽露華丸已經具備戰略物資的資格了，所以我才會這麽勢在必得，否則老三也不會巴巴地跑過來找杜自強交涉了。”
“應該……沒這麽嚴重吧？”白羽遲疑了一下。
“這藥來得太突然，……也沒收到幾顆，但就這幾顆，讓保健所的人已經快瘋了，你要知道，有很多老大人的。”
“老大人們……”
“明白了，這個藥，本來就對內髒有調理補益的作用，這些老大人們，年老體弱、內腑衰竭，這藥確實對他們有用。”白羽恍然大悟。
“如果隻是這樣，也算不得什麽，大內之中，弄些對身體有益的方子藥材也不是太難，它最重要的是什麽？你可能想不到。”華五晃了晃高腳杯，聞了聞酒香。
“猜不到。”
“你知道，我們在訓練的時候，必須考慮人體承受能力，超過了，就有可能把人給練廢，網絡小說裏經常說到一個叫龍組的特務機構，不知道你知道麽？”
“我們也有龍組？”
“當然不叫龍組，官府不會取這麽中二的名字，具體名字我不能告訴你，總之有這麽個機構，他們發現在進行超極限的訓練後再服用正陽露華丸，可以讓過度訓練造成的內髒衰竭等問題……不再是問題。”
“還拿給你們找著個最合適的用法？”白羽失笑道。
“可不是？不管是科技還是藥物，最先應用的，必然是國之利劍。”華五輕輕抿了一口紅酒，讓酒液在舌尖、舌側慢慢浸潤，最後滑到舌根。
“雖然有陽亢的後果，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為說起來，這是可控的。”華五的臉上慢慢浮現出微微的紅暈，顯得豔麗不可方物。
白羽皺眉道：“陰陽不得交泰，這些人也不怕陽火傷了經脈？”
“那個是後一步再說了，總之，這樣的搏命訓練加上藥物維護，他們的實力提升速度非常可怕。”
“如果我告訴你，可以調整藥方，將一些不必要的效果去掉，隻保留補益內腑、固本培元的藥性，你能爭取到什麽？”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麽？隨時都可以拿個藥方來嚇我？”華五斜斜地躺在了沙發上嗤笑道。
“欺騙你對我並沒什麽好處。”白羽攤了攤手。
“如果成本居高不下，雖然算是有功，但起不到一錘定音的效果，他們想追求的是量產化。”
“量產化是不可能的，這種效果神奇的藥，會需要加入一些很稀有的東西，既然是稀有，又怎麽可能量產？”
“我就知道沒這麽好的事……”華五把酒杯放回了茶幾，遺憾道。
“如果有合適的用具，可以提高一些產量，但仍然沒辦法量產。”
“有就不錯了，長期服用，造就幾個兵王中的兵王，完全不是問題。”
“明白了，總算是聽到個讓我開心點的消息了。”
“還有不開心的消息，華三、徐亞，他們很麻煩，你準備怎麽解決？”
“華三麽，既然你這個貨主都已經和我溝通好了，我不信他還敢為了破壞而破壞，他也沒這麽傻，徐亞也不用擔心，這已經不是生意了，而是國事，所以他沒膽子伸手。”
“所以，其實你的意思是，我是在杞人憂天？”白羽失笑道。
“我現在是安全的？”
“是的，我相信，你今天半夜到我這兒來的消息，明天一早就會擺在一些對這件事上心的大佬的案頭。”
“所以呢？”
“不要用那種呆萌的眼神看著我，所以，如果徐亞認為我給他戴了綠帽子，我們的婚約很有可能就可以取消掉了。”
“我總覺得無論我怎麽防你，你總能從我這兒榨到好處。”
“你是在開車麽？”
“……”
“那啥，太晚了，我，我這就，就回去了！”白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