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再也不純潔了
穆小雷請假了，他爹打電話給他請的病假。
白羽到學校後，早讀時，沒有穆小雷來一句“你聽說沒有？”還真有點不習慣，畢竟白羽也不大愛和班上其他同學來往，穆小雷是他了解外界資訊的最佳途徑。
“這小子幹嘛呢？莫不是吃錯藥了？”
“昨天給他交待了的，他不會傻不拉嘰的覺得吃一顆怕效果不好，吃兩顆三顆吧？切，也無所謂，最多不多瘦得皮垮下來，象沙皮……”白羽沒心沒肺地想道。
“那樣的話，還要給他找個緊皮的方子，嘖嘖嘖，被撐大的皮膚吊在那兒甩來甩去的樣子還真惡心。”
這時穆小雷正在醫院。
其實他精神還蠻好的，但是他家裏人卻被嚇到了。
任誰看到明顯瘦了一圈的穆小雷，床褥被子變成了個油窩子都會覺得觸目驚心，這是減肥排油？這特麽是油井井噴了吧？
嚇得他爹媽拉著他就往醫院跑。
關鍵是穆小雷也被嚇到了啊！
用他的話來說，打屁都在噴油星子，不打屁都在流油，這特麽是神馬情況！？
還是他老娘有辦法，給他墊了兩塊姨媽巾，才總算不會把外褲浸透。
急診科裏，醫生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這手拿著聽診器聽穆小雷的心跳，但這家夥的全身的毛孔都在冒油，詢問、檢查的這幾分鍾，穆小雷的胸口就浸出了如同薄薄汗珠一樣的油，聽診器上滿是油漬，醫生頓時就後悔沒帶手套。
這是什麽病？會不會傳染？醫生看了看自己瘦骨嶙峋的手非常憂傷。
醫生咳嗽一聲：“從心髒方麵來看，沒什麽問題，血壓也沒問題，這個……唯一能考慮的就是消化和排泄係統了，穆同學這個病例……很特殊，也很奇怪，我從沒見過。”
穆爸緊張道：“能治麽？”
醫生驚訝地抬起頭：“又不是什麽絕症……至少目前看來不是，因為從你們描述的，這是個拋物線的脂肪排出過程，峰值是睡著之後的兩小時，到目前，出油量已經開始減弱了，我奇怪是，穆同學的排泄係統還有汗腺，是怎麽和脂肪連到一起的，這不科學啊？又不是接水管子，A有水，B接A能出水，C接A也能出水，完全不符合規律啊！”
“不是絕症就好，不是絕症就好！”穆爸稍放鬆了些。
“去做個腸鏡吧！”醫生建議道。
“好好好！”
“不做腸鏡啊！”少年的臉都綠了，腸鏡？不就是抱局華？昨天才說了童亞要被揀肥皂，這隻是個設想……今天就報應到自己頭上了？這不科學啊！
“不檢查一下，我們都不放心！兒子，聽話，乖啊！”穆爸急道。
“做吧，沒關係的，小夥子，很快。”醫生和善地笑道。
“嗯，看這個潤滑的情況，連凡士林都不用上。”一百噸暴擊。
穆小雷木呆呆地被他爹領著，開票、交費、上樓、趴伏、撅起……
一陣冰涼和堅硬的感覺傳來。
醫生輕柔地說道：“放鬆，放鬆，沒關係的，很快就好……”
“我再也不純潔了……”穆小雷咬著一次性墊單，也不管幹淨不幹淨，眼中淌下眼淚，落在墊單上。
“醫生……嗚嗚嗚，我不敢放鬆！”穆曉雷絕望地感覺到那玩意越來越深。
“放鬆，不要緊的，來，放鬆……”
“不要啊！”穆小雷哭道。
“卟……哧……”
“我說不要的，是你讓我放……鬆的！”穆小雷繼續哭。
“沒關係，我們是醫生，什麽狀況都有可能遇到的，你不用內疚。”醫生淡定的取下眼鏡，把糊在鏡片上的油狀物用紙擦掉，又揪了幾張衛生紙，仔細地抹臉。
折騰了七八分鍾，穆小雷終於感覺那東西慢慢的退出，他覺得自己經曆了這輩子最巨大的屈辱。
醫生拍了拍穆小雷的屁屁，穆小雷絕望地哭道：“是要換姿勢了麽？”
“不是，是結束了。”
“那裏有紙，你自己處理一下，我去寫病例。”醫生和藹地道。
穆小雷抽抽啼啼地清理完後，提起褲子，心中萬分複雜；老穆隻關心兒子是不是得了什麽怪病，哪顧得上他那千轉百回的心理活動？
“大腸內一切正常，除了存積有大量的液化脂肪……”
“他這是……什麽病麽？”
“什麽病？這是所有肥胖者的美夢！大量的頑固脂肪液化不僅是體重的減輕，而起到了極好的潤滑作用，大腸裏有很多彎曲和折皺，這些折皺裏有大量積存的宿便，也就是說，這些液態的脂肪，讓穆同學完成了一次大腸徹底的清潔，這可比吃什麽清火去毒的藥還好！”醫生指著屏幕上的彎曲腸道說道。
“能知道他這個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麽？”穆爸緊張道。
“造成脂肪快速消耗的原因有很多，無氧運動、腦力勞動、食物結構的改變、心情、或是吃了什麽破壞脂肪分子結構的食物、藥物，不過，說實話，脂肪被液化得這麽徹底，但患者生命體征卻沒受到一點影響，這是從沒聽說過的，不過，我隻是肛腸科的醫生，脂肪、內分泌這部分我並不擅長，所以，進一步的檢查，可能需要使用更多的手段……”醫生和穆爹交談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我兒子倒底會不會因為這個……而有什麽不好的後患？”
“應該不會，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隻是脂肪分解了，你們有他之前的體重麽？”醫生走到水槽旁，拿下眼鏡，打上肥皂仔細清理，光是用紙和布擦，鏡片上霧蒙蒙一片。
而且醫生覺得自己的臉上總是有股可疑的、令人十分不愉快的異味。
眼鏡重新恢複了清潔如新的狀況，醫生大力地開始洗臉。
“我兒子體重一直在85公斤左右，高二開始，誤差也就是一斤左右。”
“1米75的身高，稍偏胖了一些，但還好，我來看看，你們這個屬於全身檢查，應該是有相應數據的……這裏。”醫生把眼鏡擦幹，重新坐了下來。
“79公斤。”醫生微微抬頭，從眼睛上麵把目光投射在穆爸臉上。
“一晚上，脂肪分解了這麽多？這很特殊啊！”醫生把檢測單放了下來。
“我誠懇的希望穆同學能回想起脂肪分解液化的原因，如果是外因造成的，這是個非常重要的發現！這將是一個會改變世界的發現！”醫生鄭重地說道。
“為……為什麽？”穆爸有些傻眼了，自己兒子莫名其妙的排個油，把自己嚇了個魂不附體，這還成世界級重要發現了？
“你知道全球有多少體重超重的人口麽？10億！10億人！每年因為肥胖導致的疾病而死亡的病人……將近300萬。”醫生給出的數據讓穆爸受到了驚嚇。
“長得胖……還會這麽嚴重？”穆爸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咦，瘦點點下來，明顯看得出來了，兒子還是蠻帥的啊？
“糖尿病，三高，體重超重導至關節磨損、痛風、心理疾病……總之，和肥胖有關係的病太多了，瘦了不一定有病，但胖了一定有病！”醫生搖了搖頭，中國人因為以前窮怕了，吃得起飯的人都是有錢人，所以就說胖是富態，是有錢的象征，更有人說，瘦是病字頭，所以瘦是病，胖沒病字頭，所以胖沒病。
“兒子，你有吃什麽奇怪的東西麽？”穆爸擔憂的看了一眼兒子問道，看來，以後家裏要把飲食做得清淡點，控製好兒子的食量了，原來胖了有這麽多不好的後果。
“沒有，都是在家和學校吃的飯。”
“你仔細回憶一下？”醫生殷切地看著小穆。
“嗯……還是沒有，沒記得吃過什麽奇怪的東西。”穆小雷眼光閃爍，否定了這個說法。
“那好吧，穆先生，您兒子目前很健康，但後續還是希望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這是我的名片……”醫生遞給了老穆一張名片。
老穆接了過來，看了一眼，伍應城……，他把名片放進了錢夾裏。
“還有個不情之請。”醫生推了推下滑的眼鏡，媽旦，臉上還是太油，待會兒再洗把臉。
“您……有什麽要求？”穆爸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兒子，轉過頭來問道。
“您的兒子這個病例很特殊，或許在他身上會有十分偉大的發現，您看能不能定期地到醫院來做一下體檢，跟蹤一下他的這個情況……至於費用，我會建議領導，盡量說服領導，由醫院承擔。”醫生目光炯炯地看著老穆，心中十分熱切。
“這個……我……”老穆有些糾結。
“我不做小白鼠！不要做實驗！”穆小雷一聽，腳都嚇軟了，這是要把我切片了？顧不得保持安靜，大聲吼起來。
看到兒子情緒忽然失控，老穆有些心疼，回答道：“這樣吧，伍醫生，這個事情，我考慮一下，我不好作主，您看，我兒子情緒上不是太接受，我回去問問我愛人。”
伍醫生歎了一口氣，知道這事急不得，站起身來：“好的，您如果有決定了，請馬上通知我，我來處理後續的流程。”
“那我兒子，要不要開什麽藥？”穆爹覺得不開藥，老是心裏不踏實。
“不用，你兒子很健康，隻需要加強觀察就行了，不用吃任何藥。”伍醫生搖了搖頭。
“那……麻煩你了，伍醫生。”穆爹伸出手和伍醫生握了一下，帶著穆小雷向外走去。
“爸，你不會真讓我被他研究吧？”穆小雷提心吊膽道。
穆爹順手給了穆曉雷一個腦瓢：“你傻啊？你是我兒子，我能讓別人研究你？昨天晚上你吼那一嗓子，你以為我沒聽到？”
轉臉穆爹搓了搓手指，一臉嫌棄：“真油！”
“你……你和媽都聽到了？”
“你媽有沒聽到我不知道，我是聽到了！白羽是吧？星期一我到學校去，看他倒底給你吃了什麽！”穆爹冷笑道。
“唉喲我的親爹，你可千萬別去，白羽給我說了的，就是減肥藥，叫降脂丸，唉呀！”
穆爹剛拿出遙控囂開車門，聽他這一嗓子差點把鑰匙扔進排水溝，轉臉怒目而視。
“我想起來了，他跟我說了的，這藥排油超級厲害，叫我在**墊東西的！我給忘了！”穆小雷懊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