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仇秀霜的遺憾
徐重帆麵沉似水，帶著兩個隨行長老出了酒店門，其中一個長老終於忍不住：
“掌門……”
徐重帆停下，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查一查那小子。”
“他是哪家的弟子，居然已經是大宗師了。”
那長老道：“掌門，這麽年輕就已經是大宗師了？怕不是騙人的吧？”
另一個長老道：“應該是，先前我拍他一掌，竟然沒有分毫反應！掌門，若是猿公劍派真的和咱們斷了關係，以後這開銷可就有些難了。”
有猿公劍派這樣的現金奶牛予取予求，西昆侖劍派的小日子過得有多滋潤就不用提了，這時如果突然斷掉這一塊的收入，日子又得回到以前那種緊巴巴的狀態就用多說了。
“咱們就這麽放過那仇秀霜？”
“自然不行，錢財事小，我西昆侖劍派聲譽事大，隨便哪裏來個小子，便讓我們退避三舍，讓同道們如何看我們？”
“接下來如何處理？”
“雲音雖犯了錯，不過是年少輕狂，但婚書在手，他有萬般不是，仇秀霜也不該說悔婚便悔婚；和宗協溝通一下，做足認錯姿態，給她道歉、任她打罵，便是要我親口道歉也無妨，我倒要看看，她這天之嬌女怎麽打壓我西昆侖劍派，當真是世間沒公道了麽？她那玉髓鳴鳳體足以在雲音進入大宗師之後一舉將他送至金丹，老祖年歲已高，若是雲音不入金丹，我西昆侖劍派必將沉淪，他日我哪有臉麵去見宗門的列祖列宗？”
“掌門……”兩個長老見柳重帆欲行忍辱負重之事，心中大震，齊聲道。
“受一時之辱事小，宗門興盛事大。”
“那少掌門……”
“等他回來，便讓他入後山，不入大宗師不許出來。”
“掌門英明。”
“回西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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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我現在就應該進行危機公關，但就是因為雲音是西昆侖劍派的少掌門，我才一直在猶豫。”仇秀霜一臉的鬱悶。
“這樣的人，居然也算修士？”華五哭笑不得。
“大約傷仲永就是講的這樣的人吧，其實這雲音確實算得上是天資聰慧了，就算近百年也少見的天才，不到三十歲就可為大宗師，哦，以現在我們的分級就是築基……”
“總覺得你在誇自己呢？秀霜，你不也是眼看就可進入煉氣巔峰了麽？”華五笑道。
“可惜，對於別的宗門來說，隻要不是他們宗門的天才，就都不是天才，最好早點死，死了的天才，才是最好的天才，但凡我猿公劍派還有一位築基修士在，也不至於被西昆侖劍派壓榨得如此之狠！”仇秀霜恨恨地道。
“那個少掌門是怎麽變成這種德性的？”
“早年聽說他還是頗為努力，但自從十四歲之後，就放浪形骸了，我和他訂下婚約時，我和他都還年幼，因為師父當年和西昆侖劍派交情不錯，所以，師父見他資質不錯，就將我許給了他；後來，為和讓祖師突破金丹境，欠了西昆侖劍派一個極大的人情，誰知祖師突破失敗，第二年便羽化了，因為這人情，師父不顧危險四處尋找秘境，尋找各種天材地寶，她和西昆侖那位前輩一同入了一個秘境之後，一起殞落其中，不得已，我隻好登上掌位之位，那年，我不過十六歲，西昆侖的人找上門來，說起師父欠的人情，還連累他們派中一位築基修士殞落，害得劍派五子變成四子，找我要說法，我隻好拚命掙錢還他們。”
“這西昆侖劍派還真奇葩。”華五歎氣道。
一個前途無量的坤修，在她窮途末路的時候，扶持一把，豈不是比拿來當鼎爐采到死為止好一百倍？非要把人致於死地，而且這之前還要壓榨出最大的油水，逼人去死，還覺得自家門派受了辱，這腦回路長得還真是清奇。
“白小羽，現在怎麽辦？”華五轉頭問白羽。
“官宣這件事的始末，包括你兩個身份，除了修行的部分，全部實話實說，西昆侖劍派的人無非想占個大義，這大義這麽好占？別以為拿個婚書就當結婚證了，合同還有解除的時候呢，身為修士行止不端，難道還要綁著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麽？如果身為修士，這點主都無法為自己作，那還修什麽道？而且你把這事捅出來，有的是人為你擦屁股！”白羽淡然道。
華五擰了他一把：“說什麽擦那什麽啊！說話注意點唄！”
白羽一愣，才反應過來，似乎自己的說法確實有些不妥，看了一眼仇秀霜，卻見臉紅暈上臉，看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放心，我墨門還有強哥也是築基修為，對上他們什麽四子，有什麽好怕的？”白羽輕咳一聲掩飾道。
“行，道友，我就按你說的做，這次多謝道友仗義直言了。”仇秀霜心裏一鬆，果然，結為道侶和獨自修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不用客氣，你我誌同道合，自然要共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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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天，52進26。
其中三場與白羽有關，清晨七點四十，仇秀霜對陣櫻花國忍者，緊跟著是秦烈對陣同樣來自夏國的武道大師，下午五點杜自強對陣所羅門巨錘戰士。
一大早白羽看了一眼仇秀霜的官威，嗯，很多人在下麵謾罵，也有很多粉絲在維護，等仇秀霜打完就可以更新內容，到時候就看網絡上怎麽發酵了。
看著仇秀霜提著長劍上場，挺拔的身姿、妙曼的曲線、高高紮起的馬尾、清靈的眼眸、欺霜賽雪的肌膚頓時觀眾一陣歡呼，而攝像機上也始終鎖定著她，從823人到現在52進26，已經打了四場，仇秀霜憑著她幹淨利落的劍法、戰績、顏值，俘獲了大量的粉絲。
秦烈低聲問道：“老師，仇掌門和忍者哪個的勝率更高？”
“當然是仇掌門。”白羽看著那全身黑衣、蒙麵的忍者道。
“但我看那忍者好象不弱……”
“忍者是刺殺之道，不是攻殺之道，很多手段都沒辦法在正麵搏殺時用，這種正麵搏殺不能說就是他的短處，但卻不是他的長處，小心些他的暗器和毒藥，問題不大。”
VCR裏輪流播放了兩人的短視頻，場麵愈加熱烈。
裁判示意後，兩人的戰鬥開始。
“偽裝、逃跑、隱藏、格鬥、地理、醫學和爆破是忍術的主要手段，格鬥隻占了其中一環，隻是因為忍術吸收了《六韜》、《孫子》一些思想理念，又融合了佛教、神道教、陰陽家的一些心法，你叫他當個間諜，幹點偷取情報、敵後破壞、刺殺這類任務，正是忍者的長處，但硬橋硬馬的對抗……難。”
超指向性話筒將鬥場中的聲音收得極為清晰，觀眾們明顯地聽到“錚”的一聲，仇秀霜長劍已經出鞘，忍者扔了個煙霧彈在地上，嘭的一聲，一股濃煙已經將二人圍住。
秦烈驚道：“不好！老師，那煙霧隻怕有古怪。”
“不會的，公開比賽，他若是敢用毒物，一不小心傷了周圍觀眾，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頂多就是濃煙。”
濃霧裏響起密集的兵器撞擊之聲，濃霧之中，忽然一個婀娜的身影倒退著斜跳向空中，飄然落地，觀眾席傳來狂亂的歡呼，連主持人都在驚呼這種沒有威亞的情況下，仇秀霜是怎麽跳出來的。
濃霧漸漸散去，忍者卻沒了影，仇秀霜持劍而立，雙目似閉非閉。
“這忍者還真能隱形啊？”
“也不是，他們的心法能利用環境中一切有利機會、利用光影、視覺盲點這些來實現被人視而不見的效果，他其實正在慢慢接近仇掌門，除非他這一擊得手，否則，仇掌門不會給他機會了。”
場中，仇秀霜仔細辨聽著場內的聲音，但場中滿是觀眾的歡呼，最後形成了整齊的叫聲：“功夫！功夫！”
甚至連主持人都不停發出驚歎聲，仇秀霜不為所動，忽然，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傳來，正指向仇秀霜握著長劍的右手，仇秀霜一翻腕，長劍已經讓過忍者的刀，劍脊往下一壓，火星四濺，長刀斬到了地麵，仇秀霜順勢把長劍往斜上外揮，忍者無法，隻得向後跳去，手裏又扔出個什麽東西。
“呯！”一聲輕響，所有人都覺得眼前如閃電亮起，一片白茫茫。
白羽喃喃道：“還真是高科技！連忍者牌的閃光彈都用出來了。”
他眼前當然也是一片白茫茫，隻不過以他築基修士的能耐，即使看不見，也能在嘈雜的聲音裏分辨出輕微的腳步聲！
“嗖！嗖！嗖！”三枚手裏劍先後被忍者扔了出來。
仇秀霜正當忍者的閃光彈，眼前無法不僅無法視物，直接被閃得到現在，閉目之後仍然是一片白色，全仗著通過聲音來分辨現在的情況，這時，聽到暗器破空的聲音，手中長劍揮出，已將第一枚手裏劍擊落。
但那後來的手裏劍，最後一枚忽然極快的速度追上前一枚，錚的一聲輕響，竟改變角度，稍高了些，仇秀霜一劍揮出接了個空，正中仇秀霜左肩，另一枚則完全失了方向，彈到不知哪裏去了。
“壞了！仇掌門受傷了！”
“不用擔心，隻是皮肉傷，他這暗器功夫倒是不錯，隻不過比賽期間，他應該是不好用毒的，仇掌門這點輕傷應該是無妨的。”
仇秀霜麵不改色地拔出肩上的手裏劍，鮮血頓時從她肩膀湧出，將她淺紫的漢服染紅了一大片。
場內忽然傳來忍者的聲音：“如果這不是比賽，我可以輕易殺死你。”
仇秀霜道：“不錯，如果你隨時伺機刺殺，我防得了一次，防不了第二次，所以如果按你的戰鬥方式來戰鬥，我改輸無疑，但可惜，這就就是比賽台。”
“身為櫻花國伊賀當代上忍，失敗是無法接受的，請接我最後一招。”忍者平靜地道。
“你很不錯，一擊定輸贏吧，在你並不擅長的一麵打敗你，我並沒感覺到光彩，但我也不想麵對你最強的那一麵。”仇秀霜點頭道。
忍者雙手持著打刀，衝了上來，忽然他一化為三，三個一模一樣的忍者同時揮刀斬向了仇秀霜。
“分身術！這忍者居然會分身術！”秦烈驚道。
“果然，兩千多年傳承的國家，還是有些壓箱底的本事。”白羽點頭道。
“櫻花國有兩千多年的曆史？”
“初代神武天皇就是東渡櫻花替始皇帝尋不死藥的徐福，那時候櫻花國還隻有些原始的土著蝦夷族，沒有農耕，沒有文字，中原帶去的文化將櫻花國直接帶入了金石並用的前青銅器時代，始皇到現在不是兩千多年麽？”
仇秀霜忽然向著左邊那櫻花忍者的刀接去，叮的一聲，架了個實在，在仇秀霜深厚內力下，櫻花忍者的打刀斷成兩截，而另外兩個忍者卻從仇秀霜身上一穿而過，果然是虛影！
忍者一愣：“你怎麽識破我的分身術的？”
“分身術？因為我被你的閃光彈弄花了眼，隻好憑聲音來確定位置，你斜著繞過來，我聽得清清楚楚，我並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麽分身術。”仇秀霜也愣了一下回答道。
忍者苦笑：“我這才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沒武器了，我打不過你，多謝你給了我帶著遺憾的失敗。”
“呃，聽你的口氣象是交待後事，你這是要切腹麽？”仇秀霜好奇道。
“……”忍者鬱悶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為什麽你認為我要切腹？”
“櫻花國的武士不都是這樣麽？一言不合就切。”仇秀霜撇了撇嘴道。
“您誤會了，您說的那個是武士道，忍者隻有完不成任務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玉碎的選擇，這個比賽是我自願來參加，我隻是想見識各國強者，最終的勝利並不是我的任務。”忍者耐心地解釋道。
“……”
“還沒看見過真人版的切腹。”仇秀霜歎了一口氣，用熱切的眼神看著忍者。
“您遺憾的表情，讓我無地自容。”一滴碩大的汗掛在了忍者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