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論道
“我對通過采元之術來提升境界不敢興趣，修行之道重在完善本心，這與我本心相悖你明白麽？所以你所謂的交易，對我來說，並沒什麽吸引力。”白羽看著仇秀霜道。
仇秀霜確實美，但修士對布種天下沒有興趣，白羽也沒有時間來應付各種情感糾紛，甚至巴不得立刻行走天下去尋找其它的五行寶物，這些最需要的是時間，奈何他還有塵緣未盡，他大力培養杜自強就是希望能在他尋找機緣之時，有人看護自己的俗世血親、好友。
總不能出去一趟回來，家產都被人吞光，母親、妹妹日子過得慘不堪言吧？
在利益引導下，總歸會有各種各樣頭鐵的人出來找麻煩。
華五、秦烈、夏易農、龔百勝等人，都是他私人力量的種子，在他無法出現的情況，保護家人朋友的力量，如果能將仇秀霜納入到自己的力量體係中，白羽是樂見其成的，隻要成為利益共同體，忠誠什麽的，都不是問題，但收入後宮，白羽深懷戒心。
和閭丘晗嫣已經算是有沒點破的承諾，華五也算是日久生情，華五完全了解閭丘晗嫣在白羽心中的地位，但就這樣都還時不時冒幾句酸話，而閭丘晗嫣地對華五一無所知，所以兩人碰到一起了是個什麽修羅場，白羽也不敢細想，這種情況下，再加入一個，那才是真的要人命了：天天糾纏於情情愛愛，還要不要修煉了？
“白先生，我有什麽能讓你看重的，你說就行了。”
“猿公劍派的傳承，太過粗糙，以你的資質，目前不過是煉氣後期但不曾圓滿，所以，在你築基之後，我希望你換一套功法。”
“等等，白先生，你說的煉氣築基……好象和現下境界分級有些不一樣。”
“不錯，在我所知的傳承裏，境界共分鍛體、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分神、合體、大乘、渡劫這九個境界，你們經常說的宗師、大宗師，這不過是達到境界之後的尊號罷了，就你目前的境界，大約是煉氣後期不到巔峰，所以，你說你要突破到大宗師，中間還差了小級別，你怎麽可能一跨而過？”
“每個境界有前、中、後、巔峰四個小級別，要突破大境界，就必需到達小級別的巔峰期圓滿，如果你現在已經是煉氣巔峰了，配上些虎狼之藥，一舉突破也不是不行，隻是需要把虧空的潛力補足，否則以後難以再有進境。”
“秀霜已有師承，師尊待我恩重如山，秀霜不敢棄師另投，怎敢輕受白先生的功法？”仇秀霜歎息道。
“無妨，不用你拜我為師，道侶者，誌合而同休；可以是夫妻、也可以是好友，可以是異性，也可以是**，道途艱辛，我凡塵未淨，願仇掌門築基之後互為道侶，關鍵之時互相護佑，此次道友之劫，白羽也願與道友共擔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白羽稽首道。
“道友厚愛了，但秀霜修為低微……”
“道友不用擔心，我所擁有的傳承，不在當世任何大派之下，道友築基之後轉修，自然可以突飛猛進，元嬰之後，可橫渡太虛，茫茫太虛之中，道友還怕尋不著更好的機緣麽？我現在雖然修為勝過你，但也不過是先走一步而已，誰知道會不會有道友得了大機緣，我還得靠道友扶持的時候呢？”
“秀霜見過道友。”仇秀霜閉目，良久後稽首道，眼中淚眼盈盈，心中隻有四個字：吾道不孤。
結為道侶，不是兩人相談甚歡，擼個串心情愉快，你一聲兄弟，我一聲哥們兒就行了。
還需要開壇焚香上表，這表示在天道見證之下，兩位修士互承因果，如果一人作了惡，氣運大減，被天道針對，不好意思，另一位請跟著一起墊背，甚至最終天劫之下，兩位修士，一人不得升仙，那另一位也請等等，雙份的天劫套餐就是專門給道侶準備的，如果其中一人殞落，另外一位再想有什麽大的進步就難上加難了，無它，道侶殞落，你無力護持，沒能同生共死，還想什麽進步？
所以修士不敢輕易與人結為道侶，這可比結婚嚴重多了，婚後發現兩人誌趣不合，還可以到民政局去辦個離婚手續，跟天道說反悔了，要和某某某解除道侶關係試試？最猛的滅魂雷劫，打算來幾發，盡管說。
但天道見證下結為道侶，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幹的事，你叫一個大乘修士和一個築基期小修士結為道侶，天道理都不會理你的請求，因為天道不支持大號帶小號之類的事，隻能同境界修士結為道侶。
當然，兩位修士結成道侶之後，也有無窮好處，首先一個就是互生感應，天涯海角，隻要在同一宇宙之中，雙方有類似心靈感應的能力，隨著兩人修為進步，神念交談、分神馳援隻是小效果，更強的則是兩人一起修行的時候，會有加快修行效果一半的BUFF。
之前仇秀霜以肉身布施，想請白羽擋麻煩，這和校園小說裏校花隨便拉個窮屌當擋箭牌有什麽區別？要擔因果的！白羽自然不願意，但投資在仇秀霜這個人身上，白羽卻願意，加快修行這個效果，就已經足以讓他投下重注。
有人會問了，白羽夢境中的身份，誌趣相投的人很難找麽？為毛不多結幾個道侶？找個幾千個道侶，那不是比找一個快幾千倍？
第一，這個效果是要在一起的時候才有，幾千個修士天天在一起參悟，就算是同一個門派也做不到啊，第二，道侶殞落的代價誰又承擔得起？修行效果減半要不要試試？遇上個什麽大劫，殞落三五個道侶，這輩子進境的可能性無限接近零；第三，道侶至多三人，名額可貴沒人會胡亂攀道侶。
“道友如此待我，叫我何以為報？”仇秀霜控製了情緒道。
“既然定了盟約，還談什麽報不報的，倒是若有什麽五行寶物之類的消息，秀霜可以給我說一聲。”白羽擺了擺手。
“五行寶物？我猿公劍派的庫藏中倒有個疑似五行寶物的東西，其色赤紅，但把它埋在土裏想讓它以土生木，偏偏又克死不少藥物，似毒非毒、似火非火，實再是搞不清是個什麽東西。”
“放入水中是不是如有血滲出？”
“確實如此，道友一定知道這東西的來曆？”
“不錯，這是地脈化龍之時，受天刑，其精血落於地底，高壓成的土屬性寶物，叫赭龍血石，拿來培育靈藥當然不行，俗世的靈藥經不起它的龍威，它最大的作用是在鍛造方麵，用它泡過的水淬火，可令兵刃增加少許龍威。”
“道友拿這東西可有什麽用處？”
“有用，我修行的功法需要五行屬性的天材地寶作引。”
“太好了，我這便讓門派裏將這東西送來！”
“如此就拜托道友了！”
仇秀霜起身翩然離去，華五自然相攜而出，兩人手挽手，好得如同閨蜜，白羽看著這兩個妙曼的婀娜的背影搖了搖頭，搞不懂女人是種什麽生物，怎麽忽然就好上了？
“怎麽樣？我出馬，搞定了吧？”華五回到套房得意道。
“你厲害！”白羽點頭道。
見他沒什麽戰鬥力，華五泄氣道：“你先前還怪我！”
“拿女子做鼎爐已近於邪術，合籍之術也不是沒有，但卻是龍虎相匯、陰陽互補的方法，提升境界就如飯需要一口一口吃，不能一碗倒進嘴算是吃飽，會消化不良的，就算胖也是虛胖；通過這種方法得來的境界，如同鏡水花月、無根之萍，根基薄弱，我可消受不了。”
“每一個境界就是一次升華、進化，修行之道需要明心、見性、見自我，境界不是指戰鬥力，不同階段有不同階段的能力，這些能力都是進化之後的附產品，如果為了附產品而追求境界，這是把因果關係完全倒置了。”
“無論是科學還是神學、玄學，都是為了讓人變得更強，心靈的強、外物的強、自身的強，神學就是通過對神的信仰，得到神力的反哺而變得強大，科學則是通過外物的輔助變強，甚至進行基因的調整，而玄學則是通過對自身的開發，讓自身變強，這三種方法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弱，但我看來，神靈都還要依靠著信徒的信仰才能變強，這受製於人，被洗腦得失去自我，不得大自在；科學太過依靠器物，受製於器物，也不得大自在；玄就是指深奧而不易理解的東西，玄學就是專門研究這些科學的未知區域，修自身，用外物而不被製於外物，明道理，悟而為己用，這才是真正的大自在。”
“為什麽玄學才是大自在？”華五也是頭一次聽白羽論道，這時托著下巴問道。
“科學也能讓人遨遊宇宙，但能讓人在真空中生存麽？能讓人在太陽核心生存麽？”
“所以修真小說裏的境界，全為更新更強的法術服務，這是不對的，完全搞反了，法術隻是護道之術，唯有道才是真理，悟到了，境界就到了，境界到了，才可以催動功法讓基因再次躚躍，就可以變得更強大，才能知道和接觸更多的事物，而不是你有一回問到的，小說裏說到用築基丹、破嬰丹、渡劫丹之類的來突破境界——境界不是吃藥能吃上去的，你吃了一輩子的大米，能成米神麽？”
“我哪有問你築基丹的事？再說，我不是米神，我是米蟲。”
“築基丹的事是前兩天閑談，作者沒交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