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神跡
白羽看了看手表,杜自強發來的時間是9:30左右到,但現在已經9:45了,依然撥不通他的電話。
歎了一口氣,他轉身問雲依珊:“到三印國的飛機總是這麽晚點麽?”
雲依珊拿著USB的小風扇對著自己的臉猛吹,無奈地道:“也不是總晚點,但經常晚點。”
白羽道:“你說的前後矛盾了。”
雲依珊吐了吐舌頭:“沒辦法,刻意抹黑不好,白先生,你怎麽都不熱麽?我看你都不出汗。”
白羽道:“我覺得還好呢?我個人對溫差不是太敏感。”
雲依珊道:“你是武道家,難道你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寒暑不侵?”
電話傳來了提示聲,白羽聳了聳肩,沒回答她,示意自己需要接電話。
拿出電話一看,杜自強發來的音頻連接請求。
“到了?”
“羽哥!到了到了,快餓死了,帶我找好吃的去唄!”
“先去酒店吧,把東西放下,收拾一下就去,我們在出站口等你。”
“OJBK!”
三人坐著從酒店租來的車回到了香格大酒店,一路上杜自強對人牛共道、時不時經過的寺廟、露天廁所驚歎不已,下車時一聲臥槽:
“羽哥,這什麽味兒這是?”
他現在也是氣血強盛五感敏銳,下車隻覺得眼前一黑,被薰得差點嗆出聲,倒是白依珊多看了他一眼,隻覺得這小夥子咋咋乎乎的,味道稍有點怪了,但也不至於如此吧?還是小白先生穩重。
一行人連忙進了酒店。
“強哥,你和我一個房間。”
“好!我滴媽呀,總算喘過一口氣……我說羽哥,我在飛機上看到個大美女,那氣質,那身段……”
“美女多了,有啥好稀奇的!”
“關鍵是,我覺得她也是來參加大賽的!”
“這也被你看出來了?厲害!”
“那可不是?因為她很幹淨,也很香!”
“……這倒是有意思了,想不到國內還有……”
白依珊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叫很幹淨很香,我每天洗澡,我不香麽?
“嘖,這次比賽可是藏龍臥虎了!”
“正常,國內沉寂了這麽多年,有求新求變的需要,可惜這一屆沒在國內舉辦,要不然參加的門派會更多。”
電梯門打開了,一大群穿著麻布長袍的人走了出來,杜自強臉色一變,微微讓開些,其中一個穿著麻布長袍的西方人抬起頭來,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個容貌瘦削的中年人,他目光慢慢掃過白羽,在秦烈、夏易農、龔百勝身上略略停留了一下,忽然兩眼精光一閃,看著杜自強,緩緩地點了點頭,走出了電梯,他身後是穿著的牧師們也跟著走了出來。
白羽等人正準備進電梯,那個領頭的人突然轉過頭來,用長壽女王國語道:“櫻花國?高濟棒國?夏國?”
白羽回答道:“夏國。”
他改用生硬的夏國語道:“參加大賽?”
“是的。”
“希望能和你們交手。”
“不勝榮幸。”
他再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羽,皺了皺眉,再看了一眼杜自強,轉身離開。
“羽哥,這人好象……很強,剛才他盯著我的時候,我快忍不住要出手了。”杜自強抹了把頭上的汗。
“還好,不過你和他對上的話,會比較難。”
“羽哥,休要長他人誌氣滅了自己威風!”
“拉倒吧!傳給你的拳法……練的怎麽樣了?”
“非常熟練,咱們找地方練練?”
“行,晚點找個健身房讓秦烈他們陪你搭幾手吧,還是要實戰才行,到時候我幫你看看。”
“我還以為……和你練呢。”
“要有來有往才行,秦烈他們幾個有經驗、和你水平差不多,我和你那就純粹是喂招了,喂招可喂不出實戰效果。”
“龔百勝。”
“先生,有什麽吩咐?”
“查一下剛才那個人,還有,強哥說的夏國女人,看是誰過來了。”
“好的。”
電梯到了28樓。
進入房間,杜自強把行李箱往一鬆,軟趴趴地倒在沙發上。
“羽哥,這就是傳說中的總統套房?”
“套房是,是不是總統套房我可就不知道了,龔百勝他們幾個辦的。”
“嘖,我去廁所鑒定一下,看是不是鍍金水龍頭就知道了。”
白羽哭笑不得:“誰規定總統套房要用金水龍頭的?”
“這個,網上不是都這麽說麽?”
“快去收拾,準備帶你吃飯去。”
“嘖,有什麽好選的,這邊有啥好吃的?”
“咖喱。”
“還有呢?”
“咖喱羊排。”
“除了羊排呢?”
“咖喱雞。”
“除了咖喱呢?”
“我說,你倒是快點了?有什麽吃的,到時候就知道了。”
“好好好,羽哥,我要洗澡了,你可別偷看!”
“你大爺的,杜自強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從來就這麽淡定。”
一行人從酒店出來,步行十分鍾左右就可以到達德裏最有本地特色的艾格麗三印餐廳,杜自強臉色發白,小聲問道:“我說,羽哥,你受得了這味兒?”
“還好,能忍。”
“我怎麽覺得國內的霾,就那麽香呢?”
“正常,你還沒看那些人在岡伽河燒人洗牛洗澡喝水呢。”
“嘔……嘔……”杜自強喉頭翻湧了一下,沒辦法,如果是俗世中人,還不覺得有什麽,無奈,身為修士,身在紅塵之中是一種絕對的煎熬。
“咦,那幾個長袍子?他們在幹嘛?”杜自強忽然被前麵的情景吸引了。
那些西方人,托著盤子,裏麵是小餅幹,發過路人。
其中六七個人並排而立,吟唱著眾人聽不懂的歌曲,但歌曲悠揚空靈,幾個合聲部疊加,雖然沒有樂隊伴奏,但卻顯得層次感極強。
烈日之下,這些長袍子額頭上竟一點汗都沒有!
一台灑水車開來,街道上所有的人都避開,以免被水濺到,灑水車開過之後,地麵倒處是積水,但在這樣的烈日下,要不了多久就會幹掉,隻是這時被高溫蒸發的水氣卻讓人覺得悶熱難忍。
一個三蹦子為了避讓旁邊的轎車,撞在了路邊圍欄上,因為事發突然,地麵積水導致路滑,三蹦子隻來得及做了個急轉彎的動作,但沒控製住,速度很快,司機從側麵被甩了出來,緊接著倒下的三蹦子壓在了他的大腿上,白羽隱約聽到喀嚓的一聲。
杜自強倒吸了一口冷氣:“我說,羽哥,這黑兄弟的大腿骨,估計是斷了吧?”
周圍傳來嘈雜的聲音,有人跑過去幫忙,一會兒就聚了一大幫人,其中幾個將三蹦子扶了起來,把司機拖了出來,那司機躺在地上大聲呼嚎,痛得一頭的汗水。
白羽歎了一口氣,怎麽也不能視而不見,但那群長袍人卻走了過去,白羽心中一動:
“他們要幫忙?”
領頭的削瘦男子蹲了下來,低聲安撫受傷的司機,幾秒鍾時間,司機的臉色真的平靜了許多。
先前幾個吟唱的人又開始輕輕的唱了起來。
這回卻給人安寧、祥和的感覺,甚至……
蹲著的削瘦男子竟和受傷的司機被一層朦朧、柔和的白光籠罩,光芒中,削瘦男子將手移到了那條傷腿上,他摸了摸傷處,又輕輕按壓了一下,低低叮囑了一句後,受傷司機忍著痛由他擺布,削瘦男人子將他的腿擺正姿勢,雙手輕輕按壓在了骨折處。
他手上白色光芒越來越亮,竟象是在手下壓了個兩千瓦的白熾燈。
“挖靠,羽哥,這是什麽?回血麽?我還沒見過真的奶媽呢!這特喵的……太神奇了吧?”
片刻後,削瘦男子站起身來,手上還真的捧了個光球,他將光球往天空中一拋,光球達到高度的顛峰時,忽然碎裂開來,如同一條條白色絲錢散向四方,落在圍觀的三印國人身上。
其中一個三印人重重咳了幾下,又深呼吸了幾下,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呆了一下後,嘴裏急速的說起話來。
雲依珊皺著眉分辨後說道:“那個三印國人說他的肺,長年都有問題,呼吸從來沒舒適過。”
聽了他的話另一個人遲疑了一下,彎下腰,卷起了褲腳,在他小腿迎麵骨上,有一塊正結痂的傷痕,看樣子是被燙傷的,本來傷處周邊有些紅腫,從痂的裂縫中滲出些**來,明顯是有些感染了,但迫於生計,這個同樣是三蹦子司機的人,不得不帶著傷出來討生活。
杜自強神情呆滯,喃喃地道:“假不假了?這……就開始恢複了?”
燙傷患者驚疑地看了一眼麻袍人們,再看了看傷口,那塊醜陋的鵝蛋大的滲著黃水的疤,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掉,紅腫的部位也恢複了正常顏色,再隔了幾秒鍾,那個中年人輕輕摳掉了幹疤,疤下麵是恢複得極好的傷口,隻是因為是新生的皮膚,膚色和旁邊明顯不一樣,他呆了一下,忽然衝到瘦削麻袍人麵前,撲嗵一聲跪下,嘴裏急速地說著什麽。
雲依珊驚疑不定地看著那群人,喃喃地說道:“他們在說,這是神的慈悲,是神來拯救他們了……這……這不是真的吧?”
周圍停下來圍觀的有很多一看就是長年生活艱辛的窮苦百姓,大約身上都有各種病痛,這時似乎都得到了好轉,全都瘋狂了,湧向了麻袍人。
“他們說,他一定是神派來的使者……”
白羽深深看了一眼麻袍人,果斷地說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