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識破

天地玲瓏玄黃寶塔不僅防禦能力極強,鎮收能力也是逆天,雖然金枝梧桐屬於天生地養的天材靈木,便是歐陽三劍、渡難劍君之類以戰力稱雄的分神修士來了,隻怕也拿它沒什麽好的辦法,但玄黃塔鎮收能力卻正好完美克製了這種隻能原地不動的樹類、山石類、河流類精怪,那金枝梧桐揮舞樹枝,爆發火焰卻終究一點用都沒有,被樊雲躚驅著玄黃塔,連地麵上泥土都給收了一大坨走,徒留了一個空空坑洞在地上。

再回到匯合之處,待了六七天,出去尋人的散修們陸續回轉,終歸還是找回了化雨教聖女雲淺琛和玄真教的翟玉兩人。

此次進入秘府到現在,已經折了天符道聖子梁子謙、金身宗海無憂、散修十餘人,甚至連金丹顛峰的海外獸魔宮魔鳩上人,可謂損失慘重。

待人員匯齊,樊雲躚頭頂天地玲瓏玄黃寶塔落在地麵,變作本體大小(單邊十米的八角底,高約四十米),眾人上了塔基,樊雲躚便驅著玄黃往外闖去,一路之上,各種風、雷之陣、五行之陣、凶兵之陣陳出不窮,但打在玄黃塔外圍淡黃光罩上,卻隻激起漣漪般的波紋,眾修士啞口無言,心頭卻道:“這便是頂級大派的底蘊,連築基弟子出來,都比其他小派金丹修士強了一大截。”

在他們眼中,魔鳩上人身為金丹顛峰修士,都需要持了信物才敢穿行諸陣,絲毫不敢以身試陣,樊雲躚卻在這陣中來去自始,顯然是強於魔鳩上人,甚至還直接將不知道什麽境界的旱魃鎮壓收服,但他們卻不知道,論自身修為,樊雲躚遠不是魔鳩上人的對手,更惶論與旱魃爭鋒,但剛好防禦、鎮收之能、再加上秋鴻那突然出現,吸收旱魃業火,讓旱魃一時動彈不得,才讓樊雲躚有了可乘之機,否則,就算玄黃塔防禦之力超絕,在旱魃鬼魅般的速度麵前,樊雲躚頂多也就是套了一套堅硬的烏龜殼而已,堅硬的烏龜殼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我打不扁烏龜殼,但震死殼裏的烏龜沒問題吧?所以這一切的巧合,眾修士心中不知,倒是一個個規規矩矩盤坐在塔基之上,看那些陣法攻擊徒勞地落在外圍淡黃光幕之上。

再不多時,天地玲瓏玄黃寶塔已經飛到了神君府前,眾人紛紛落下地來,苑若再生,近一個月前由神君府出發,二十餘人,現在卻隻得十一人返回,折損過半,但想到那金枝梧桐隻怕就是天寰神君索要的焱紋金枝,此行算是完成了他的囑托,他會拿出寶物相贈,不由心底火熱,樊雲躚更是心中喜悅,更讓他喜悅的則是,天地玲瓏玄黃寶塔鎮壓了旱魃在塔底地宮之中,竟然無時無刻都在為玄黃塔提供著能量,而且其中業火,鍛燒塔身,竟讓整座塔變得更加堅硬,而玄黃塔的提升,又隱隱反哺到樊雲躚身上,玄黃塔出世渡劫,他修為猛長了一截,這時,玄黃塔無形強化,他的修為又長了一截,這時,他的境界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突破了築基後期,若是輔以丹藥,好好閉關一番,達到築基顛峰不過是翻手之易!也就是說,金丹上人已近在眼前?二十餘歲的金丹上人是什麽概念?這回終於是超過了白師弟一回,讓樊雲躚焉得不喜。

“天工門樊雲躚求見神君。”樊雲躚朗聲道。

府門洞開,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進來吧,名門高弟,果然不凡。”

三公緩緩現出身形,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樊雲躚:“你倒是麵生,先前不是那魔鳩帶著這些小輩麽?此時怎麽變作是你了?”

樊雲躚道:“此事見過神君自會通稟,有勞前輩頭前帶路。”

三公麵色驚疑不定,心道:“明明是送血食進去,怎麽他們竟安然出來了?而且折損得不算太多?”

不一會兒,在三公引領之下,一行十一人進入了神君殿。

樊雲躚隱約感覺神君和護·法真君威勢,不敢孟浪,恭恭敬敬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截金色枝條,卻是他用天地玲瓏玄黃寶塔鎮收金枝梧桐於塔中後,塔靈控製下,塔中世界自成一界,那金枝梧桐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被斬了一小截枝丫,上麵還帶著一朵鳳凰涅槃火。

神君見他拿出這東西,終於忍耐不住,霍地站起:“你們竟真拿到了此物!”

似乎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失常,又坐回寶座,勉力控製強,聲音還是有些打顫:“你們可遇……遇到什麽奇事?”

樊雲躚卻不回答他,問道:“此物可是神君所需的焱紋金枝?那處沙漠極大,晚輩們也是耗了無數精力方尋到這一小截,前輩允諾的天青一枝筆、《天琴殘卷》和坤極厚土可能夠兌現?”

護·法真君暴喝道:“小輩,神君問你話,你好大的膽子,居然不理不睬!”

頓時殿中燭火明滅不定,眾人手腳發軟,在這真君威勢之下,就欲軟倒在地,這時樊雲躚頭頂發簪般小塔突然脫出,樊雲躚長發垂下,而寶塔變大,直將殿頂捅了個窟窿,一道道黃氣落下化為淡黃光幕護住了十一名修士。

“功德寶光!”天寰神君失聲道。

“神君若是不方便與我們等換這焱紋金枝,那晚輩等也不敢強求,這便離開。”樊雲躚不會自大到以為自己有了玄黃塔這防禦至寶就敢與大乘境界的神君相抗,這時便生了退意。

“紅憐呢!你們進去之後竟沒遇到紅憐?她人呢?”天寰神君厲聲道。

神君發怒,這秘府之中如同陷入了膠水,一眾仆役,以三公為首都瑟瑟發抖,而護·法真君也是臉色難看,似乎在強自抵抗。

“神君知道那赤地千裏之中,有一隻旱魃?”樊雲躚握緊了拳頭。

“不錯,本神君便是知道如何?你等貪婪小人,若不是為了本神君的寶物,又何須入那險地!?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等正合該進了那赤地成為紅憐的血食!”天寰神君厲聲道。

“原來如此,神君準備怎樣?”樊雲躚恍然大悟,隻怕那什麽名喚紅憐的旱魃便正是這位天寰神君的夫人,隻是不知為何,兩人同在秘府,千裏之遙於神君這等修士來說,也就是咫尺,兩人卻不得相聚,著實不懂。

“她現在在何處?”天寰神君急道,照理說,這群小輩,最多也就是築基後期,傷不得紅憐一點膚發,但照理說,他們明明該盡沒於千裏赤地中成為紅憐的血食,這時竟全須全尾的站在自己麵前,這照理說也就成了沒理,指不定他們真有什麽傷到紅憐的手段也未可知!

“晚輩已經將那旱魃收在了塔中!”樊雲躚回答道。

“好大的膽子,還不放了她出來!?”天寰神君怒喝道。

“那旱魃神智迷糊,晚輩放她出來,再難收回更無法控製,而神君卻又以我們為她血食,恕晚輩不能從命!”

“嗬嗬,竟和我談條件,貪婪小輩,你想要什麽,說出你的條件。”天寰神君冷笑道。

“本來想與神君按約定換寶物,但此時,晚輩隻想和同伴安然離開,請神君高抬貴手!”樊雲躚沉聲道。

“你敢!不放出紅憐來,我讓你半步也離不開我這神君府。”天寰神君威脅道。

“神君可是因為什麽原因不能出手?”忽然,一個清冷冷的聲音響起,竟然是化雨宗的聖女雲淺琛。

“笑話,在這神君府之中,本神君何來無法出手?”天寰神君冷笑道。

“以神君之能,拿下我們不過反手而已,就算是樊道友有什麽奇特本事,或是用寶塔煉化旱魃,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神君大可拿下我們之後慢慢破解,甚至直接毀塔放人也不在話下,但此時卻隻拿言語威脅我等,神君是否因為什麽規則,導致無法對我等出手?”雲淺琛步步緊逼道,她先前就覺得奇怪了,如果按那天寰神君的意思,那紅憐便是他的夫人,這種妻子被人囚禁的仇恨,哪有什麽道理可講,先動手拿人再說,神君之威是可以輕侮的?

但這神君嘰嘰歪歪卻隻是讓樊雲躚放人,這就奇怪了。

“本神君豈是以大欺小之輩!?”天寰神君惱怒道。

雲淺琛更是確定,轉頭對樊雲躚道:“樊道友,隻怕給貧道猜中了,這位神君無法對我等出手,他既然不願與我們完成約定,我們這便離開秘府吧,神君說得倒也不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若控製不住貪欲,實再是大禍!”

樊雲躚也算在這秘府中得了大機緣,天材地寶雖好,也要留著命享受不是?遂點頭道:“道友說得不錯,既然神君留不住我們,我們這便離開吧。”

“各位,上塔。”

那寶塔忽地變得更大,殿頂被寶搭撐出一個大洞,各種磚石瓦塊紛紛落下,卻被淡黃光幕彈開,不傷眾人分毫,眾人跳上塔基,樊雲躚掐訣便準備驅了寶塔離開,那護·法真君徒自哇哇大叫,各種威脅,卻拿眾人沒有一點辦法。

“且慢!”天寰神君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