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衝突
早讀時間就是學校八卦小王子穆小雷的舞台。
“聽說……”
“你哦，每天都要聽你說，又什麽新聞？”白羽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如果我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被童亞按在地上摩擦過了呢……”穆小雷鄙夷道。
“這麽快學校裏傳開啦？”白羽坐了起來。
“那可不是？我聽到說你把童亞給收拾了，這家夥有些能量，你想好怎麽處理沒？”穆小雷擔憂地問道。
“自古邪不勝正，邪惡必將被正義擊倒，他……渣渣，成不了氣候……”白羽一臉偉光正說道。
“我還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出師未捷身先死、中道崩殂、英年早逝、天不假年……”穆曉雷冷笑道。
“穆小雷，別說小話啊……”講台上的班長有氣無力的招呼道。
副班長在閭丘晗嫣沒轉學前，是班上的萬年老二，是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除了提高成績，努力讀書，別的什麽都不感興趣，閭丘晗嫣轉校後，他轉正去掉副字成了班長，領早讀這樣的工作也落到了他的頭上，但他對這毫無興趣，提不起半點心氣，隻是蕭規曹隨的維持一下早讀紀律而已。
“Sorry!Sorry!”穆小雷連忙認錯。
他趴了下來，把書本立起來，臉擋在書後就不容易被逮著了。
“為毛每次都是我被點名？”他埋怨道。
“廢話，反派死於話多，你不知道麽？”白羽也學他的樣子，立起書擋住了自己。
“你怎麽辦？那小子心狠手黑的，肯定不會善罷幹休。”穆小雷被噎得翻了個白眼問道。
“最近你的語文水平有所提高啊？成語都用得不錯。”白羽讚道。
“跟你說正事呢！”穆小雷悻悻然。
“怎麽辦？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唄！”白羽毫不在意地說道。
“切，你一人能打幾個？他糾結一幫子人來搞你，難道你鬥氣化馬啊？”
“鬥氣化馬又是什麽東東？”
“就是，三十六計之首，跑唄；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要不，你避兩天風頭？我幫你請假？”穆小雷遲疑道，他也知道這是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
“安啦，有辦法的，那小子……嗬嗬。”白羽拍了拍他的肩。
“總覺得你有什麽瞞著我。”穆小雷斜睨著白羽道。
課間操，操場的音樂響起，學生們魚貫著往操場而去，一時間，教學樓通道上滿是擁擠的學生。
童亞帶著七八個人堵在了教室門口。
“白羽，出來！”童亞一臉桀驁吼道。
穆小雷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的白羽：
“老白，別理他們！”
“沒事，我搞得定！”
“你傻啊？他們多少人？”穆小雷怒道。
“童亞，老白是我朋友，給我個麵子，就這麽算了怎麽樣？晚上我請客，有什麽事，大家酒上說個明白。”穆小雷沉聲道。
“哦~穆少啊，穆少的麵子還是管用的，晚上吃飯是吧？大家夥兒，晚上有大餐了，有人請客，怎麽樣？”童亞陰陽怪氣的說道，一邊說話，一邊帶著一大群人走進了教室，班上往外走的人，唯恐惹禍上身，本來打算走前門的，都陰梭梭改道走了後門。
“穆少就不敢當了，白羽有什麽得罪的，童哥不要放在心上。”穆小雷看著他們逼過來，也站起了身。
“在這個學校裏呢，白羽是第一個讓我丟了這麽大臉的人，你這麽輕飄飄的一句，我就當成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你是覺得，你的臉，有這麽大麽？胖子？”童亞輕輕拍著穆小雷的臉道。
這個動作非常具有侮辱性，穆小雷卻忍了下來，雖然他家裏也算家資豐厚，童亞並不敢輕易得罪，但玉器和石頭碰終歸不劃算，童亞沒惹到頭上來，他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衝突，這時為了白羽站出來，激化矛盾就不劃算了。
“你想怎麽處理？”穆小雷低聲道。
“我丟了這麽大臉，以後不找他麻煩，可以有，但今天，不給他點顏色看，其他人怎麽看我？你不會是要硬架這個梁子吧？”童亞也壓低了聲音反問道。
“你保證以後不再找他麻煩？”穆小雷加重了語氣，慢慢問道。
“沒問題，穆少的麵子還是要給的。”童亞退後一步，吊兒郎當地說道，看到氣氛緩和下來，旁邊各種橫眉怒目、惡形惡狀的跟班們也收起了“我是馬仔”的嘴臉。
“老白，去吧，別跟他們硬頂，就是走個過場。”穆小雷歎了一口氣，轉臉對白羽道。
“沒事，我知道該怎麽辦，我欠你。”白羽慢慢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穆小雷的肩道。
廁所。
“怎麽不去……天台了？”白羽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怎麽關注的重點，這麽……清新？”童亞忍不住笑了。
“高三的老齊，牛逼哄哄啊，我弄他，他也就忍著了，蘇旗，多牛？帶著外麵的人進來找我麻煩，分分鍾擺平他……你？你算個什麽東西？”童亞也是一拳一腳把前幾位校霸收拾後奠定的校內第一壞種的地位，這時忽然遇到個敢亂跳的小螞蚱，頗有點讓他惱羞成怒。
“在這學校裏，我還沒見過象你這樣的人，我要搞誰，誰都得給我忍著，你居然敢跟我對著幹？”童亞一臉傲然，抓著白羽的衣領道。
“你去搞校長試試？”白羽抓住他的手，淡定的說道。
“我特麽說搞誰，你跟我說搞校長？”
“穆胖子的麵子，我可以給，但今天免不了要收拾你一頓，以後，看到我，你給我遠遠的躲著點，免得再送到我手上來。”童亞放開了抓著白羽衣領的手。
“兄弟們，給白羽同學來個全套的大寶劍，要水浴的。”
大寶劍意思是暴揍一頓，水浴就是指扔在小便槽裏拿尿淋。
“沒問題的，童哥！”
七八個人擁了過來，童亞退到了廁所門口，點著了一支煙。
過道中一個人都沒有，從操場裏傳來的廣播操音樂在過道裏激起回聲，顯得很悠遠，關閉著的廁所裏傳來呯呯的擊打和慘叫聲，童亞半眯著眼，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到肺裏，又緩緩吐出來，心裏卻在盤算，晚上到哪個地方去打點秋風。
廁所內。
有人拚命靠近白羽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白羽腳下用力一蹬，雙腳騰空蹬出，正蹬在了正麵撲過來的跟班胸口，那家夥頓時騰騰騰退後，背部重重撞在了牆上。
另有一個從側麵襲來，一拳揮出，打向白羽的側臉。
白羽腰部雖然被控，但手卻是自由的，右手接住對方的拳頭，往左一拉，左手從右手上錯過，重重一掌撐在了他的臉上，聽到“喀”地一聲，如果白羽不留點手的話，估計這家夥也就高位截癱了，但就這麽一下，也讓他如同落枕一樣，腦袋歪向了一側，稍動一動，頸部就一陣劇痛傳來。
背後抱住白羽的站立不穩，向後退去，被白羽重重擠在了牆上，如同夾心麵包一樣，隻覺得再重一點就會把腸胃都壓出來，頓時也失去了抵抗力。
剩下四人見轉眼間就已經三個同伴失去了戰鬥力，心中頓時就生出了怯意，但想到童亞的**威，和平時童亞吃啊喝啊都給他們不少好處，提起心氣湧了上來。
但廁所裏麵積隻有這麽大，他們一擁而上，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反而互相之間束手束腳。
白羽土屬脾經修煉已經入門，不說戰力非人，但至少也是國家級運動健將的體魄，再加上機械末日中從軍隊裏學到的體術，對付這些沒見過血的戰鬥菜鳥又費個什麽勁了，三下五除二，剩下四人也倒在了地上，都不再敢起身，顧不得廁所裏肮髒，躺著低低地**。
門吱呀一聲打開，童亞叼著煙推門而入，他為了防有人經過，居然是背朝廁所而入，還仔細地將門關好，反鎖上之後，拉上了插銷。
“弄好沒？水浴完了就撤，晚上讓穆胖子給我們上最好的，馬旦，居然讓我給他麵……”
童亞鎖好門，轉過臉來，叼在嘴裏的煙掉了下來，他看到，他手下這些“精兵強將”被打得躺了一地，而他想收拾的人，正在洗手台洗手。
童亞轉身就想拉門，才發現不僅被反鎖，還上了插銷。
“你敢走，我就敢當著學校所有人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你信不信？”白羽甩了甩手上的水，向著童亞走了過來。
童亞慢慢轉回身來，強笑道：“羽哥，我有眼不識泰山，以後，有羽哥在的地方，我退避三舍！”
“成語用得不錯啊？”白羽伸出手，在童亞的衣服上擦幹淨水漬。
“羽哥，我錯了，以後一定不再找你麻煩！”童亞驚恐道，心中卻發誓一定要找些能打的人，不收拾了白羽自己還怎麽混？
“你在想還要找些人來收拾我吧？”白羽慢吞吞道。
“不敢，真的不敢。”童亞連忙解釋，心中隻想趕快蒙混過關。
“你，你，你，你們都給我站起來。”白羽眼皮都沒夾他一下，看著躺在地上跟班甲到跟班庚說道。
“都排好隊，你們是在校生，是祖國的花朵，這是什麽精神風貌？吊兒郎當的，抬頭挺胸收腹！”白羽走過去，一胳膊肘打在跟班甲的肚皮上，跟班甲一聲悶哼，臉頓時就白了。
“很好，童亞不是要給我大寶劍全套麽？來，現在你們給他來一套大寶劍。”
“白羽，你不要過份了！”童亞臉上變色道。
“我過份？你逼著女生出台的時候怎麽沒覺得自己過份？你帶著同學去賭搏的時候怎麽沒覺得過份？你就是天生的壞種，我真不知道，為什麽人可以壞到這樣？壞得這麽下流？壞得這麽沒檔次？”白羽怒極反笑，一拳打在了牆上，頓時，牆上的瓷磚被打出一蛛網狀的破損。
“童哥，不好意思了，你忍忍吧！”被白羽這一拳驚到的眾跟班終於反應過來了，剛才白羽壓根就沒出狠手，他一拳下來，你能保證你比瓷磚還硬？
“你們反了！”童亞怒道，還沒說完，就被一擁而上的眾跟班打得躺倒在地。
“花貓，你特麽……”
“唉喲！皮子，你給我記著！”
被打得蜷成一團的童亞，放狠話威脅這些跟班，這下反而惹出了跟班的怒氣。
“你特麽平時就指手畫腳，淨幹些欺負人的事，我特麽都覺得丟臉！”
“勞資每周的零花錢都給你了，你啥時候給我好臉看？”
一頓暴錘，打得童亞慘叫連連。
“好了，停吧。”
白羽抱著胳膊靠在門邊的牆上說道。
“我呸！”最後一個收手的跟班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在童亞身上，轉臉卻訕笑道對白羽道：
“羽哥，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天到晚人五人六的，以為自己就是大佬了……”
“啊……皮子，你特麽的，死定了！”童亞**道。
“你特麽還嘴硬！”這個叫皮子的前童亞跟班重重一腳，心裏卻暗暗擔心，他要是事後報複怎麽辦？看樣子隻能抱緊白羽的大腿了。
“不是說，還有個水浴麽？”
眾跟班互相看一眼，皮子道：
“我們今天都動了手，你們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反悔麽？”
童亞被他一腳踹得岔了氣，出不了聲，無法威脅其他人，隻能用怨毒的眼光看著這幾人。
跟班們不敢和童亞對視，低著頭，抬起他，把他扔在了小便槽裏。
“來吧，別跟我說讓我一個人來！”皮子用威脅的眼光看了一眼其他人。
白羽不想再看，走出了廁所。
這時，廣播操已經做到了六節，白羽帶上了廁所門，向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