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法不可輕傳
“不夠。”白羽搖頭。
“什麽不夠?”杜自強被白羽沒頭沒腦的兩個字說懵了。
“你現在徒有境界,饕餮聖武注重的是由外及內,實際上是一種鍛體之法,但卻沒有打法,就象傳說中武俠小說中易筋、洗髓二經,可以改變資質……”白羽說到這裏沉吟,看給杜自強找個什麽樣的戰鬥能力。
“羽哥,接著說啊?”杜自強聽得津津有味,催促道。
白羽隱約有些思路,閉上了眼,路燈小攤下,白羽的光頭反射著柔和的光芒,倒很有些得道高僧的感覺。
白羽忽然睜開眼道:“杜自強,你願不願意入我墨門?”
杜自強一愣:“羽哥你說啥?”
“你願不願意入墨門?”
“願意!願意!是不是要拜你為師?”杜自強狂喜。
“拜我為師?本來我還說代師收徒呢。”白羽歎了一口氣。
“啊啊!師兄!師兄!我以後就是你二師弟了!”杜自強自然是不願意兄弟突然變師父,聽著可以這麽操作,心中那叫快活。
“一是你資質超出我意料,二是這大半年來,我也算看清了你的為人……”
“羽哥,這個第二點,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三是,目前我們開始有自己的力量,所以這些俗務,我想交給你打理。”
“什麽叫我們自己的力量?”
“這要給你說說目前夏國,政治、經濟、軍事、工、農、商、學,這是構成國家的表世界的元素,普通人都生活在這個圈子裏,而隱藏在這個圈子之下,則是裏世界,修行者的世界,或稱為能力者的世界。”
“那我們自己的力量是指哪些?”
“說到修行者世界,因為曆代先人秘守不授、戰爭、災難,所以很多傳承都斷絕了,再有本朝太祖為打破江山迭代之後再次陷入土地兼並、權力割據、宗族主義的怪圈導致國力衰弱,於是發起了十二年革命,對舊有習俗進行破壞性的整治,那十二年中,更多傳承被毀,所以,目前夏國修行者維係艱難,很多宗門甚至連核心的東西都失傳,隻留下了血脈。”
“我聽大人們說起,那十二年主要是排除異己?”
“莫談政,莫談政,政治家的打算自然是做任何事都要通盤考慮,有些事是摟草打兔子,一舉多得的事,那種偉人,肯定不會做事看盯著一麵看。”
“好吧,羽哥接著說。”
“墨門傳承之齊,在我看來,遠超現在存世的門派,不管它是顯宗還是隱宗。”
“顯宗和隱宗又是什麽意思?”
“顯宗就是行於光天化日之下,放棄了傳統的一些暴力行業,洗白上岸的宗門,這些宗門大多都是傳承凋落,基本上已經隻能算是俗世的地方勢力,與官府關係密切,甚至就直接服務於官府;隱宗則是保留傳統習俗和一部分傳承,居於紅塵之外,少與外人接觸的宗門,這些宗門名義上服從於‘夏國’二字之下,但沒有亡國之禍,他們多半是閉了門自嗨,對於政權也是一種聽調不聽宣的態度。”
“但無論顯宗還是隱宗,都屬於裏世界的一部分,曆朝曆代都有各種神怪誌異或遊俠的傳說,基本上就是裏世界的人在世俗界的留痕,有真有假,甚至還有騙局,但不過否認的是,其中一部分,確實是真的。”
“這個我明白,羽哥那些手段、那些神奇的藥物,就不可能是假的。”
“不錯,所以,前段時間,我讓三個人來找你,那三個人,目前我看了一下,貪財重利,但大是大非上還算不錯,我掌握的東西,太過驚人,總會引來餓狼覷覦,所以,我們必須要有自保的力量,就算你和我都很能打,但我們的家人、朋友,卻會因為這些事而陷入危險之中,所以,利用好裏世界的力量,對於我們來說,才能高枕無憂!”
“他們可信麽?”
“我有現在絕大多數宗門想得而不可得的東西,這些東西,可以交好大多數的宗門,我們並沒有成為天下第一宗、宗門盟主,或是一統宗門之類爭霸的野心,在道字一途上,走得更遠,才是我的願望,宇宙何其廣袤?陷在一顆小小行星上爭權奪利,有什麽意思?”
“宇宙……”杜自強悠然神往。
“不錯,你把饕餮聖武練下去,自然可以在這個世間走到顛峰之處,你才會發現,浪費那麽多時間在和跳梁小醜相爭之上,是何其無味!”
“總不能被人打上臉了不還手吧?”
“這些跳梁小醜,不知人生苦短,不過是些預定了墳墓的骨頭棒子罷了,所以,我拿更好的修行方式,足可以讓這些表裏世界的宗門敬我、重我、怕我,讓墨門處於一個超然的地位,豈不是和他們苦苦相爭更好?所以我才收了那三人相隨。”
“這次我答應墨門加入宗協,的目的就是通過宗協將一些對夏國修行者非常重要的典籍傳出去,他們三人就是那值千金的馬骨。”
“本來我沒想過讓你參加這次的世界武鬥家格鬥大賽,但既然你已經報名,也是個讓墨門顯於世間的好機會。”
聽了白羽的話,杜自強整個心思都放在了對以後走出地球的憧憬當中,心癢難搔,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羽哥,那閭丘、華五、還有你那個便宜妹妹吳芷晴怎麽辦?我看她們都對你不錯啊?最難辜負美人恩!”
“等你到了我這個地步,你就會發現,象我們,慢慢超脫於世,已經和普通人不一樣了,可以說是另一個種族也不為過,種族都不一樣,你叫我又怎麽……怎麽下手?”白羽苦惱道。
“什麽叫種族都不一樣?”杜自強頓時就笑噴了。
“如果是我需要,我可以看到人皮膚裏的蟎蟲。”白羽長歎。
“……”
“從她們的呼吸中,我可以查覺到她吃了什麽,消化到什麽程度,是糜狀還是塊狀……”
“……”杜自強打了個寒噤,這實再是……實再是有些可怕。
“而且,身為修士,隻要達到境界,壽命是普通人的幾倍、幾十倍甚至無數,我們已經和普通人不一樣了,我們也隻能選擇修士為侶,你說我矯情也罷,潔癖也罷,高高在上也罷,換成是你,難道能去和一個渾身肮髒的女子將就過一生?”
“你難道不能渡她們入道麽?”
“我也在,我在等緣份,看她們的緣份什麽時候到。”
“搞不懂,羽哥,你願意傳就傳了,講什麽緣份?”
“當初,你一眼就看出來我有問題,毫不猶豫地就下跪請求,更是對我言聽計從,這就是緣份,知道了麽?有向道之心,有修行毅力,同時能遇到我。”
“修行之道,有一句話叫法不可輕傳,我和穆小雷也是親如兄弟,甚至比你還更近,他沒得我傳法,為什麽你卻得了我傳法?這就是緣份,你當我不想一人升仙,雞犬升天?我也想的,但這不可能,隻有需要它的人才能得到它,而不是我認為誰需要它就給他了,而且這種事上應天機,我不能輕易點破,你已經入了門,是修行之人,所以我才能和你討論這個事,明白了?”
“跟他們說清楚不就行了?”
“說清楚?哈哈,我拿出這樣奇怪的藥物,家人、閭丘、小晴就不覺得奇怪麽?我在網絡上的視頻,那麽與常人遠不一樣的表現,為什麽她們不把這事問個清楚?道緣啊道緣,這就是天機蒙蔽,讓她們失去對這事的好奇心,她們的緣份沒到,那些吼著要來拜師的,你看可有任何一個人專程來找過我?修行之就法是盜世界資源之法、奪天定壽數之法,亂天道規則之法,我又怎麽可能輕佻地傳出去?”
“緣份不到,強求是會出事的,你讓一個普通人驟登大位,德不配位,他能得好結果?普通人得緣入道,堪比鯉魚躍龍門,甚至比登上一國之主還得來不易,又怎麽可能我去勸著扭著解釋?有些修真小說裏,主角一朝得誌,七大姑八大姨都跟著入道修行,純屬扯淡。”
“欲入道,先立誌、後斷因果,我收燕馨兒入門,一是她資質極佳,是個修道的苗子,二是因為,她不入修煉之途,還不成年就必死無疑,所以天道至正,讓我遇到她,那就是給了她緣份,我能收她入門,也是天道給的這絲生機,讓她抓住了,你說,閭丘家境不俗、我家現在也蒸蒸日上,日子過得無憂無慮,我突然讓她們修道,還非得讓我給他們表演一通,讓她們知道修道的好處?你信不信當場就會有天雷轟頂?修士實為世間毒瘤、說是這個世界裏最狠的寄生蟲也不為過。”
“你看見蟑螂會怎麽樣?”
“打死啊?”
“如果打了幾下,還是被它給跑掉了,怎麽辦?”
“那就算了吧,下回再打。”
“如果它跑到你家客廳,還帶著一群小蟑螂招搖過市?”
“……”
“羽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法不輕傳,這俗世之中,紅塵迷眼、五音亂神,戾氣之深重,修道人行走紅塵,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就會因果沾身,如果沒辦法擺脫,就隻能道消人亡,輕傳法度的結果就是,會的人越來越多,最後不知道哪個人就會把這許多人都牽扯進來,這就是因果。”
“封神榜?”
“太清隻得玄都一徒、玉清門下十二金仙、上清號稱萬仙來朝,有教無類的結果就是,你不知道誰會把這些人都拉扯到大劫之中,所以法不可輕傳!”
“所以這個事情急不得,一旦有機緣,我必然渡她們入道,但機緣不至,我也隻能保她們人間一場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