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貓和老鼠
烏克蘇是印帝族下分支海克亞族繼艾漢之後最優秀的祖靈戰士，在很久以前，白種人登錄這片大陸之後，原本生存於鷹洲大陸上的印帝人有2500萬左右，經過白種人瘋狂的屠殺，最後存活大約三十萬左右。
如果不是海克亞族人保持了隻在最險峻的山地生活的傳統，估計這支傳統留存最完整的印帝族人，也會如其他族人一樣，被白種人屠殺得支離破碎。
這也是鷹洲所有印帝族人中唯一還能保持著完整祭祀祖靈的傳統儀式、召喚祖靈、培養祖靈戰士的印帝族人，至於鷹洲上其他的印帝族人，大致也就隻是保留了印帝族人的外貌特征、被改良得四不像的生活習俗、卻又無法融入現代化生活的一群邊緣人吧。
他們不原意舍棄傳統生活方式，但又已經沒有最正宗的傳統生活方式，在命運的十字路口，他們無奈地選擇生存，但主流社會卻又將他們排斥在外。
烏克蘇對於這樣的偽印帝人一直是鄙視的，但傳統獵捕的生活方式卻讓海克亞族人的生活越來越困頓，時不時有環保主義者到他們生活的自留區抗議，引來記者對他們的生活進行跟蹤報道，烏克蘇記得年幼的時候，甚至有極端環保主義者謀殺了老獵人海斯，但白人的律師卻讓那個殺人犯逍遙法外，雖然最終部族的巫師咒殺了他，但海克亞人卻終於沒得到他們想要的法律意義上的公平。
這件事情在當時鬧得很厲害，白種人也因此收斂了很多，加倍的排斥導致海克亞族人無法通過交易獲得必要的生活物資，鎮上燈紅酒綠的生活，都需要那小小的紙片來維係，當部落傳統生活方式的出產不足以支撐部落裏年輕人們的生活時，大量的年輕人走出部落，投入到了新時代的生活中。
艾漢是部落最強大的祖靈戰士，也是烏克蘇的偶像，他做夢都希望能成為艾漢那樣的人，部落中不光是有純樸的、傳統的海克亞人，也有勢利的、惡毒的小人，艾漢接受鷹官方的征召，成為鷹官方的士兵在海克亞族中並不是什麽秘密，他是最強大的祖靈戰士，所以他為海克亞人爭取到了很大的利益，雖然那些所謂的利益不過是孩子們受教育的權利、他們這些生番可以在鎮上購買東西的權力，這些已經讓海克亞部落的生活改善了很多。
即使他默默地守護著婭，盡量不讓她受到部落裏壞小子的欺負，但夏國有句俗話，碗米的恩人、鬥米的仇人——艾漢每個月都會托人送回大量的物資改善部落的生活，但連著半年多，艾漢失去了消息，婭在部落裏的待遇急驟下降，雖然烏克蘇是最強大的祖靈戰士，但他也無法改變人的心思，更嚴重的則是，一個月前，他失去了祖靈對他的回應。
酋長、巫師、長者、祖靈戰士，共同祈禱祖靈的回應，但隻隱約讓他們感覺到，祖靈還在，但卻已經在極遙遠的地方，遠到讓他們絕望，對他們來說，那種遠，和異世界沒有區別。
最強大的祖靈戰士會獲得最多祖靈的青睞，在祖靈失去響應前，他們明顯地感覺到，祖靈全部的力量加持到了艾漢的身上，但艾漢失去了消息、祖失去了響應，這應該和艾漢最後一次戰鬥有關係。
烏克蘇帶著部落的希翼出發了，但是一直生活在險峻山地的他，最多也隻去過離部落一百多公裏遠的鎮上，那裏的繁華已經讓他手足無措，當現在他來到世界最繁華的女神市時，他有一種不知道在街上用哪隻腳邁步的感覺。
他終於選擇了從下水道中穿行在這個城市，他懷裏揣著被他汗津津的手握得濕軟，又幹透，又再次濕軟的艾漢所在服役的部隊，但根據地址找到那裏，卻隻是個唐人開的雜貨鋪，這讓他不知所措，城市中混亂的昧道越來越濃，但生活還是需要繼續，他發現在下水道裏生活，可以有效果地節省住宿的開支，他身上帶著一些從部落裏帶出來的黃金，這東西很值錢，可以換來綠油油的鷹刀，但穿著傳統服飾，身上帶著異味的他，還沒走進銀行，就被安保驅逐了。
他很餓，再強大的祖靈戰士也需要吃飯。
一場黑人組織起來的暴亂終於爆發了，他在一個小巷子裏救了兩個女孩，其中一個象婭一樣美麗，但太柔弱，身上有一股很親切的味道，如同祖靈一樣的親切，他搖了搖頭，一個其他國度的女孩子，怎麽可能給他帶來祖靈氣息，應該隻是她和婭長得很象，所以帶來的親切感。
他有強烈的不安，總覺得這幾天有人在窺視自己。
“或許我應該換個地方生活了。”
他遺憾地看了看下水道這個小空間，有蠟燭、有被褥，還有一些他從超市裏弄出來的瓶裝水和罐頭，省著點吃，可以頂兩天。
他的耳朵動了動，似乎有一些奇怪的聲音。
地麵。
下水道主要入口已經有警察守在了上麵。
海默是警局在這片區域的負責人，他接到了大量的報警電話，超過七家說自己的超市被盜賊光顧的報警，這讓他焦頭爛額，他隻想在任上安安全全地混到退休，但還有一年的時間，前天遇到黑鬼們暴亂，雖然以暴製暴是對付這些黑鬼最好的辦法，那些死了的黑鬼有人去收尾，但任期內發生這樣的事會拉低他退休時的評價，這時再接到這樣的報警實再是讓他火不打一處來。
得益於科技的發達，盜竊者很快就被鎖定了，監控設施錄製下來的的視頻顯示，疑犯高度疑似保留區出來的印帝人，動作敏捷，目的性極強，身高目測1.77米，年齡大約在20至25歲之間，他盜竊的物品主要是用於食用和飲用的東西，一些高檔的酒類和電子產品並不是他的目標，但這盜賊卻不知道他每次案值極低的犯罪行為給經營者、警方帶來多大的麻煩——現在的商店都有接通警方的線路，警報被觸發後，必須出警，這也讓那些屢屢撲空的警員恨得牙癢癢，都吼著抓著這個小賊，一定要給他好看。
經過警局犯罪心理、行為顧問的分析建模，再加上對他出入的下水道入口範圍進逐個排除，終於大致確定了他的生活和活動範圍。
海默帶著一行六人在下水道中穿行，強光手電刺破了下水道的黑暗，時不時有老鼠從麵前竄過，引起警員們的咒罵，這次他們帶著高效麻醉彈、捕捉網、電針槍、催淚瓦斯，隻不過最後一樣在這樣的環境裏使用大概率是同歸於盡，他情願在情況不可控時直接擊斃疑犯。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麵已經下載好了城市下水道的電子版，在複雜的線路、編號中，海默終於核對好了自己在的位置，確定前方四至五米就有一個可容人躲避的小房間。
上個世界，和白熊冷戰時，被戰爭危機籠罩的白鷹在城市管網、下水道係統中開辟了大量的這樣可以供給人民臨時躲避的空間，這些空間幾乎讓女神市的地下成為另一個世界，黑幫、流浪者、罪犯總喜歡躲進這裏和警方躲貓貓，不是萬不得已，警察也不願意到這片肮髒的國度來。
海默做了幾個手勢，一直一起執行任務，早就有默契的同事分成兩組人，一左一右堵住了這個小房間的入口。
其中一個警察點了點頭，一腳踹開了房門，手上電筒和手槍合在一處，指向了房間內部，裏麵如他們所想，淩亂不堪，充滿汗味、食物殘渣的酸臭和一些說不出的怪異味道。
但沒有人。
“就是這裏，但是人已經跑了。”
海默拾起地上的食物包裝袋，他們對房間進行了檢查，包裝贓物的口袋上有某個超市的標記。
海默狠狠地一腳踹在牆上，嘴裏爆出某個F開頭的國罵。
“搜，以這個地點為中心，帶警犬下來！必須把這紅皮豬找出來！”
“頭兒，你最好別說那三個字，最近種族歧視都快成死罪了。”
“怕什麽？誰會告密麽？你？你？你？還是你？”海默毫不客氣的反駁。
那個警員低下了頭：“頭兒，我們是兄弟。”
海默拍了拍他的肩：“對不起，李昂，我有些激動了。”
外麵傳來啪啪的踏水聲，他們對視一眼，衝了出去。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
那人影跑得更急了，在電筒的照耀下，他們看到，那個背影非常有辨識度的服飾，正是他們要抓的嫌犯。
開槍什麽的，隻是警告而已，這種狹閉的環境中開槍，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們交換了一下眼色衝了上去。
追了十多分鍾，最近的距離也不過是在轉角處看到他的背影。
海默終於忍不住怒罵起來：“狗屎！他比我見過最能跑的黑鬼還能跑！”
“頭兒，我們需要增援，這麽跑，沒辦法抓住他！”
“增援，我特麽哪兒去找增援？每個下水道口都安排一個人麽？我們現在在哪兒？”
“頭兒，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們迷路了！”
“狗屎！特麽的狗屎！”海默一邊跑，一邊大罵道。
他忍無可忍，對著前方開槍了。
“呯！”
“啊！海默，你瘋了！”
所有人都因為這一槍而崩潰，海默自己也不好受，圓頂的下水道讓槍聲形成了聲聚焦，再加上硬材質的四周給了聲音良好的回彈，這一瞬間，作為發聲源，他們所有人都免費享受了一回建築聲學完美惡意。
“F……”
各種罵聲不絕於耳，始作俑者的海默知道密閉空間內的槍聲有多大的威力，隻是沒想到兩頭空的下水道也這麽厲害。
雖然幾秒鍾後，他們的耳朵裏仍然轟鳴不止，猶如把頭放在兩片鑼中同時敲響，但對於他們的行動力卻沒有太多的影響，轉角處。
“他受傷了！頭兒，你打中他了！”一個警員掏了掏耳朵，呲著牙道。
海默蹲**，手裏電筒照著那灘血跡。
“跟！跟上去！”
血液呈橢圓印跡向四周濺開，前細後粗，這指明了方向。
但跟著血跡的方向，他們終於走到了下水道的盡頭，看著不遠處的茫茫水麵，海默咬牙切齒：
“F……！！！F……！！……養的紅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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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前兩天的混亂、危險把閭丘晗嫣和翠茜兩人嚇得夠嗆，但畢竟是少年人，很快，她們就從驚魂不定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不脫離出來也不行啊！明天就是校園樂團在明克茲高等學院的交流演出，閭丘晗嫣和翠茜作為樂隊成員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工作要幹好。
好在兩人都是小提琴手，所以有大量的時間一起練習，這給了她們良好的默契。
“翠茜，你剛才這個小節，四個八分音符，太跳了……”
兩人合奏完畢，閭丘晗嫣指著樂譜道。
不進行合奏，鬼知道分譜拉出來有多麽的難聽，一些斷續的音符、幹燥的合聲部，翠茜顯得十分焦灼。
“得了吧，閭丘，到時候混在一起，誰管你快點慢點，正是因為人性化，才不會造成MIDI的電子味不是麽？”
“你總是有理……”
“好了好了，姑娘們，別再交頭結耳了，請到各自的位置上去，我們進行最後一次合排，如果這次大家能完美過關，我請大家喝咖啡！”領隊老師拍了拍手道。
“記住，別光是強調技巧，這是合奏不是獨奏，技巧都給我扔到一邊去，注意你的同伴們的動作，注意聽他們的聲音！要融入！融入知道麽？你們是一個整體！來吧馬丁！準備，注意馬丁的動作！”領隊老師交待完後，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這些少爺小姐們可真難伺候，還好前兩天出那麽大的事，這些小家夥們都平安，真希望快點交流完好回大梨。
演奏廳外。
“姑娘們，帶好你們的拍檔，我不希望到酒店之後，有人跟我說，啊！梅琳，我的樂器忘在演奏廳了！確定你們都帶好了麽？”
“天哪，翠茜，她和你可真像！”閭丘晗嫣扁了扁嘴道。
“切，她那個是模仿秀！”翠茜不屑道。
“閭丘、翠茜，你們在幹嘛？怎麽還不回酒店？你們的車跟緊點，最近這兒可不太平！”
“是的，知道了老師！”
翠茜為了好好地在這個大都會玩一周，租了一輛當地的汽車，這讓梅琳很不滿，表示可能會有不必要的危險，但翠茜撒了一通嬌之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畢竟十八歲的大妞，老師也沒辦法幹涉她的自由。
翠茜打開後蓋箱，正準備把樂器放進去的兩人同時一聲尖叫。
“啊！”
梅琳轉過臉來，緊張地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閭丘昑嫣：“老鼠！”
翠茜：“貓！”
兩人對視一眼。
閭丘晗嫣：“貓！”
翠茜：“老鼠！”
閭丘晗嫣踹了翠茜一腳：“是貓和老鼠！是的，是一隻貓抓住一隻老鼠，從我和翠茜麵前跑過去！”
翠茜向她比了比大姆指，嘴裏說道：“幹得好！”
“你們早點回去，不要在城市裏遊**！知道了麽？”
“呃，梅琳老師，我們保證在21點前回來！”
“別給我找麻煩！”
“知道了！梅琳老師！”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