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蜃母的作用（第四更）
看見司徒勁鬆落地，萬化真人眼皮抬了抬，平淡地道：“司徒掌門請台上來。”
目前奇巧殿殿主之位空懸，雖然孫巧茵地位尊崇，但畢竟還不是殿主，所以奇巧殿中發言之人是目前眾閣之首的問心閣主萬化真人。
因為這回天工門隻有掌門司徒勁鬆到場，所以若是為他另立主客之位，倒是顯得孤孤單單，不知情的人隻怕還以為是奇巧殿故意孤立天工門掌門，所以幹脆在主位旁空上一位，就待他坐下，也不算失禮。
白羽二人到廣場右列盤膝坐下，頓時，在這空曠校場上，顯得勢單力薄的樣子，對麵十二個人是對手，整個校場被奇巧殿弟子圍住，隻怕不下五六千人，頗有點身前身後皆是敵的味道。
“白師弟，可有害怕？”樊雲躚低聲道。
“怕？土雞瓦狗，誰再敢嘰嘰歪歪拿嫂子說事，打爆他狗頭！”白羽伸出小拳頭晃了晃道。
隻是雖然白羽有幾次夢境的心境打底，說是個萬年老陰比也不為過，但這個昊罡修真夢境中也才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在現實世界中十二三歲也就隻是個兒童，那小拳頭伸出來毫無威脅力。
樊雲躚見他故作凶狠的模樣，再看著陽光下他那光光的腦袋，終於明白，為什麽都喜歡在白羽的光頭上擼上一把，說實話，他也覺得手心發癢。
但終歸緊張心情卻放鬆了很多。
“我先上吧，師弟你比我強，你收尾，我盡量和他們耗。”樊雲躚皺眉看著對麵十二人，這些人中，大多數他有把握，但其中有幾個人卻給他極大的威脅，若是生死之鬥，或許自己拚了命不見得就輸他們，但這種比鬥性質的，無法放手施為，這勝率可以差了很多。
“師兄別忙，聽聽比賽規則，看他們什麽人上。”白羽按住了他，仔細分析對麵六閣弟子實力。
雖然對麵弟子他自覺無一人是他對手，但天工門隻有二人，也隻能是個車輪戰的比鬥方式，但十二場，不可能是全勝十二場才算贏吧？
“本次天工奇巧弟子較技，造物、丹道、陣法、符道、體術、劍術皆可，因天工弟子人數不足，故，天工弟子輸三場判負，奇巧殿弟子輸七場判負，爾等可有異議？”萬化真人冷冷說道，這也是和司徒勁鬆早就商量好的比賽方式。
雖然看似奇巧殿人多勢眾，可以車輪戰之，但畢竟奇巧殿中各弟子修為有高有低，而天工門兩弟子在築基弟子中卻算是優秀的，所以說實再的，奇巧殿弟子的劣勢也不小！
所以，白羽估計，他們必然是想要飛快地把第一次弟子拚下場，最好是一場不失，然後再車輪連戰後麵一位弟子。
“師弟，陣法之道、劍道，我都不太擅長……”樊雲躚皺眉道，他本為以一頓亂鬥就算完事，誰知道還要比較各藝？這奇巧殿的老頭子可真是壞滴很！
白羽站起身道：“弟子有異議！”
奇巧殿弟子一陣嘩然，這小光頭好大的膽子，連長輩的安排也敢挑刺麽？
萬化真人抬起眼，看白羽一眼問道：“你有何異議？”
“弟子隻有二人，不得其他同門相助，人力有時而盡，我與樊師兄又哪來那麽多精力，學得我天工各門絕藝？如此一來，奇巧殿諸位道友隻需讓我與樊師兄在不擅長之處輸得三陣便算贏了，若是如此，這比鬥又有何意義？”白羽朗聲道。
孫巧茵見他那閃閃生光的腦袋，就心中歡喜，恨不得抓過來好好盤一下，此時白羽在數千人場合下毫不畏懼，侃侃而談，孫巧茵更是兩眼都變作了紅心。
“嗯，你所說也算是有理，你有何想法？”萬化真人微微點頭道。
“修行之道，若無**之能，如何經得道途險阻？我等築基修士，剛熬煉完肉身，談玄論道尚早，神通絕技全無，說實話，晚輩連本命造物都還沒製出來，也隻比尋常凡俗武修體魄強勁些罷了，便是這樣，如凡俗武夫般拳來腳往，又哪能較出我天工奇巧弟子高下？”
說到這裏，白羽停了一下，他說來的話，言之有物，意思就是現在築基修士不過剛入道途，學的都還是以用為主的術道，還談不到道法的核心理論上去，你這些老前輩就叫我們擺弄那點三腳貓的道法，有意思麽？或者是象凡俗武夫一樣，大家輪一遍王八拳，看誰臉上青腫更少，誰就算贏？這能說明天工門、奇巧殿培養弟子的水平麽？
“依你所見，該當如何比試？”萬化真人倒是沒想到，這小光頭說的東西還挺有道理的，先前確實沒考慮過築基弟子修為低下，一通亂打、鬼畫桃符之類的算個什麽屁，除了激起好勝心，有什麽交流可言？
“弟子以為，其一，造物之道為天工、奇巧之根基，這個需比試一番，也不用誰與誰比！就以十二位奇巧殿師兄合力製一件造物，我與樊師兄合力製一件造物，造物決高下，各位前輩以為如何？”
台上眾高層一陣神念交流，終於萬化真人道：“可！”
“其二！在場諸位奇巧殿師兄弟既入了奇巧殿，資質必然遠超凡俗人氏，若論資質，我自信在天工門敢稱第一，在奇巧殿也不會有人能超過我，但除資質之外，修道之人道心堅定是最重要的事，我便與各位師兄弟比一比向道之心！”
“哦？這倒有意思了！怎麽個比法？”萬化真人一下就來了興趣。
“弟子之前曾得到過一個蜃母，蒙我三師尊柳院主為弟子用這蜃母製出一個十丈小紅塵，這十丈小紅塵中，人可經曆輪回無數，便讓我等投入這蜃母的小紅塵煉心之中，看大都從最平凡之人，幾世能入道門！”
“柳造物倒是好本事，隻是這十丈小紅塵中，要想尋得一門派入道也不算什麽難事，那用經曆幾世？不如以修為定高低好了。”丹心道人笑咪咪道。
“好教丹心前輩得知，但凡進入這十丈小紅塵的人，都會忘卻前塵往事，並不會知道自己是在比鬥，唯有一點真靈中道心堅定，一顆向道之心不死，方能逐漸脫出迷霧尋回真我！”白羽朗聲道。
柳楓拿了白羽的蜃母之後，本已製出一個小幻境，但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之後，經曆了天道罰惡，竟然一下悟通了很多事，便將那小幻境改良了一番，成品著實讓人歡喜，竟有讓人短時間曆經數世，大有紅塵煉心的效果。
奇巧殿眾高層臉色都嚴肅起來，這樣的東西，對於宗門來說，可稱至寶了，為什麽宗門總要派弟子下山履世？無非是為了讓弟子們尋道侶、得機緣，更重要的是，在這些過程中，可以讓弟子們從被師門佑護的小樹苗狀態，曆經風霜雨雪，才有機會成材，但畢竟人心險惡，有多少弟子在履世紅塵之時，就折損在其中？若是有這樣一個造物，讓弟子們在履世之前就體驗十丈紅軟，對於心誌磨煉會起到何其重要的作用！到真正地踏入凡塵之時，又怎麽會再發生那種少殿主被幾個凡人給逼得狼狽逃竄之事？
“善！向道之心也是取勝之道！”萬化真人緩緩點頭。
湯婆婆笑靨如花，轉頭對司徒勁鬆道：“你這徒兒倒是不錯，弄得我都想收個乖巧聰明的徒弟了。”
司徒勁鬆滿心的得意，臉上卻強行一本正經謙虛道：“這小東西，滿腦子奇思怪想，我還就怕他喜歡這樣，喜歡那樣的，修行一途貴乎於精啊！”
湯婆婆鄙夷道：“老師侄，你若是不笑得合不攏嘴，剛才的話我就信了。”
萬化真人問道：“這也才比了兩場，若是打平又怎決得出勝負？還有第三場，你可有想法？”
白羽道：“弟子思忖，現在我們所習不過是道法基礎，道術之類也不過是些皮毛，但道術、體術等均為護道之術，第三場，仍然著落在那蜃母之上！”
萬化真人道：“說來聽聽！”
白羽嚴肅地道：“若是與奇巧殿眾位師兄弟於這校場中比拚，一者拳來腳往、刀劈斧斬未免有損我等修士風度，且比鬥之跡，大家也隻是束手束腳，十分力氣也隻使得六分半，隻怕收不住手便傷了對方，這樣比鬥又有何意義？蜃母可模擬各種環境，不如擬出一個大大的世界，將我等十四人投入那幻境之中，在其中就算身死，也隻是彈出幻境，且可考慮我等機變、生存之能，最後活著出來是哪邊弟子，便算那邊宗門贏，這豈不是更合理？”
萬化真人終於穩不住了，疾聲道：“這蜃母還能做到如此地步？”
司徒勁鬆得意洋洋撚須微笑。
為什麽有些武術大師街頭偶遇小混混，居然被打得頭皮血流狼狽而逃？
為什麽太極宗師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是道德的淪……呸！這就是實戰與練法的區別了，有道是亂拳打死老師父就是這個道理了。
街頭小混混打一輩子的架，出手就是打算放倒對方，越是陰損下流的招式越使得歡，而武術大師第一課便被教的是什麽？武德！現代社會打死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為何國術大師都出在清末、民國？法律不健全，人命賤如狗唄，死個把個人，民不告官不究，國術奔著殺人而去，拿人命喂出來的大師們有幾個手裏沒沾人血？
現在的所謂宗師，被夏朝律法捆手捆腳，還沒開打就要囉裏囉嗦說一圈以武會友、點到為止，你都點倒為止了，被人一拳摜得雙眼冒金星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