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碰上了

繞著人群找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張曉穎,王流心裏越發低沉,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心情逐漸焦躁,努力回想著前世記憶裏張曉穎遇害的地點,沒敢耽誤,腳下不停匆匆找了過去。

期間王勝民看見王流,本還想找他興師問罪,但看他拎著轉,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果斷的縮了縮脖子,沒敢上前。

王誌新快步跟在王流身後,邊追邊問:“流子,誰惹你了?咱現在是要去拍他冷磚,還是你們約好了要幹一架?對麵有多少人?用不用我回村裏再喊幾個人過來助陣?”

王流充耳不聞,自顧自走在前,他隻記得張曉穎被害的大致地點,但是具體位置他就不清楚了,眼下又是黑燈瞎火,四周雜草叢生,想找人更加困難,他隻能憑著感覺四處**。

忽然,他好像隱約聽到了點聲音。

“救命,救命啊,嗚、嗚嗚……”

王流心頭一跳,舉目四望,除了荒草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他急聲問道:“誌新,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我怎麽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王誌新一頭霧水:“我沒聽到啊,你聽錯了吧,村裏正放電影呢,你聽的是電影裏得聲音吧?”

王流回身望了一眼,他已經離大隊有點遠了,但露天電影的大功率音響,音效可能不行,但音量屬實沒的說,就是他站在這裏,依然能聽到聲音。

同時他心裏突然有些恍然,難怪凶手前世能不聲不響行凶,這是占了天時地利人和啊,首先是晚上,四周又雜草叢生,村裏村外的人還都被電影吸引走了,就算偶爾有人路過,聽到了些許動靜多半也會以為是電影裏的聲音吧。

要不是王流知道發生過什麽事,他估計也會這麽認為。

但他現在本就是為此而來,自然不會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不對,肯定有人在喊救命。”王流語氣果決,努力分辨了一下方向,抬腳就向前衝去。

昏暗的月光下,遍地叢生的雜草被撲倒一大片,兩道人影倒在地上,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張曉穎驚恐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努力想發出聲音呼救,但嘴巴連帶鼻子都被一雙大手牢牢捂住,她使盡全力也隻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嗚聲,雙手拚命的拍打,可惜身體依舊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兩條腿用力撲騰,但同樣無濟於事。

呼吸越來越困難,心髒因為缺氧而開始怦怦狂跳,進而開始放緩,她的意識也開始渙散,張曉穎能感覺的到,她的生命在快速流失,蓄滿淚水的雙眼裏滿是絕望和悲涼,她知道,她好像快要死了,感官在模糊,頭腦越發昏沉,直至意識消散,徹底沒了聲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臨死前的錯覺,在失去意識前,她好像隱約聽到了一聲怒吼:

“你媽的王八蛋,給老子放手。”

匆匆找來的王流,看見倒在地上的人影,當即就是一聲怒吼。

凶手也很幹脆,見事情敗露便不在遲疑,倉皇起身就要逃走。

王流哪肯放過,張曉穎還不知是死是活的躺在地上呢,萬一要是他來晚了,她已經死了,再讓凶手逃走,警察抓他去頂鍋怎麽辦?

顧不上多想,他抬腳就追了上去。

凶手大概也知道要是被抓住他就完了,隻能拚命逃跑,爆發之下速度還挺快,眼看就要跟王流拉開差距。

情急之下,王流心思閃動,手上的磚掄圓了就砸了過去,也算是他運氣好,居然一擊即中,狠狠砸在了凶手背上,那人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王誌新也追了過來,看看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倩影,又看看倉皇而逃,被王流緊追不舍的模糊身形,哪裏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即就是一聲怒吼,嗷嗷叫著衝了上前。

“你他麽了個壁的狗東西,糟蹋了人還想跑?問過老子了嗎。”

等凶手匆匆爬起來,王流和王誌新已經快衝到他近前,眼見跑不掉,他索性也不跑了,轉身就要跟他倆拚命,昏暗的光線下,隱約能看到他右手伸進了褲兜。

轟!

像是有道驚雷在王流腦海中陡然炸響,前世的記憶洶湧而來,他滿腦子反複閃過一句話:張曉穎身中數刀慘死荒地,身中數刀……

“小心,他有刀。”王流猛然驚呼。

凶手同時掏出了右手,手上果然多了把刀,淩厲的刀鋒即便在昏暗的光線下,也依然折射出幽暗的光,那人大喝一聲,持刀就朝王誌新撲了過去。

“快閃開。”王流驚聲呼叫。

可惜倆人離得太近,三兩步凶手就快衝到王誌新身前,根本來不及躲閃。

危急之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王流剛才的啟發,王誌新抬手就把手裏的磚砸了上去,好巧不巧,正中那人麵門。

力道似乎挺大,凶手一聲慘叫,仰麵便倒了下去。

王流暗鬆口氣,趕忙衝上前,照著那人持刀的右手,拎磚就狠狠砸了上去。

“啊……”

凶手又是一聲哀嚎,握刀的手瞬間鬆開,王流見狀趕忙把刀撿了起來。

王誌新也撲了過來,咬牙切齒的看著凶手,拎起磚劈頭蓋臉就砸了下來,邊砸還邊怒罵:“狗日的還敢動刀?看老子弄不死你,艸你媽……”

一磚一磚砸下去,那人也從淒厲哀嚎,到逐漸沒了生息,看架勢都快不行了,王誌新卻像打紅了眼,不管不顧依舊死命的在砸。

王流嚇一跳,趕忙攔住了他:“行了行了,打兩下出口氣得了,再打下去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王誌新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髒怦怦狂跳,嘴裏呼呼喘著粗氣,直到現在他才回過神來,心有餘悸的看著旁邊一動不動的凶手,緊張道:“流子,我不會把他給打死了吧?”

王流伸手探了下呼吸:“還好,喘著氣呢,暫時還死不了,保險起見,還是得先把他給綁起來再說。”

“哦哦。”王誌新頓時鬆了口氣,一屁股爬起來就要去綁人,忽然又一頓,茫然道:“流子,這荒郊野地的連根繩子都沒有,拿啥綁啊。”

王流靈機一動:“把他衣服撕成條,不就有繩子了嗎?”

“也是啊。”王誌新咧嘴一笑,伸手抓住凶手脖領用力一撕,刺啦一聲,衣服應聲開裂,王誌新把布撕成條,再把凶手的雙手抓到身後就開始反綁起來。

王流忽然道:“誌新,帶著火兒沒?”

“帶著呐,你要抽煙嗎?給我也來一根,剛才真是太他娘的刺激了,可得好好抽兩口壓壓驚。”王誌新有些後怕,說著掏出打火機遞了上去。

“抽個屁,我看看這他媽是誰,居然敢幹這種缺德事。”王流白他一眼,接過了打火機。

前世他就曾猜測過凶手是誰,可惜一直沒落網,他也一直不得而知,現在凶手讓他抓了個正著,他倒要看看這個罪魁禍首到底會是誰。

透過打火機帶出的一片亮光,看著凶手那張被砸的血乎刺啦的臉,王流微微皺了皺眉。

王誌新綁完手又去綁腳,邊綁邊問:“怎麽樣流子,這人是誰?”

“不認識,不是村裏的,估計是其它村的。”王流搖了搖頭,稍稍有些失望,還想著能揭開一個大謎團,沒想到隻是一個路人甲。

“對了,那邊還有個人呢,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倒黴,被他給盯上了,剛才看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不會是被弄死了吧?”

王誌新把凶手綁了個結實,這才忽然想起來,起身走了過去,然後就是一聲驚呼:

“臥槽,流子你快過來看看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