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根初種(一)

第二十三章 情根初種(一)

然後,鳳崇記得自己摸著摸著,突然摸到了談芸姑做的桂花糕,很軟很甜很香。鳳崇記得似乎看到談芸姑在向自己招手,微笑著說那桂花糕是特意為他準備的,於是他很歡喜地咬了上去。這桂花糕比起談芸姑以往做的桂花糕來,雖然一樣的香甜,但是意外地多了一分獨特的美味,還很有彈性,讓他忍不住舔了又舔,咬了又咬,還想要用舌頭將兩層桂花糕分開……

隻是,似乎有人很生氣他得到了這麽美味的桂花糕,然後一個巴掌甩了過來。然後,他很生氣地想要斥責甩了自己一巴掌的那個人,但是這時無限的困意、倦意,還有不滿襲來,他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想到那個巴掌,鳳崇這才覺得麵部還真是隱隱作痛的樣子,左手下意識地撫上左邊疼痛的臉頰,那明顯凸起的觸感讓鳳崇一怔,心裏立刻火了,原來不是做夢,自己真的是被人甩了一巴掌。

此刻的鳳崇還沒有從夢境醒來,心裏大怒,心想他不就是搶了一塊桂花糕嗎,而且那桂花糕本來就是談芸姑特意為他做的,他憑什麽不能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這麽想著,鳳崇就想起床去找那膽敢打了自己一巴掌的人算賬,誰知一低頭,就看見了祝蘭台沉睡中安恬的小臉

鳳崇心裏一驚,在四處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可不就是在德馨院的新房裏嘛那昨日打了自己的人……

鳳崇忍不住低頭看向祝蘭台,正在氣悶祝蘭台為什麽會打他,祝蘭台那嫣紅的雙唇立刻映入他的眼簾:隻見兩片嫣紅的唇瓣像是遭受了那些獨特的蹂躪一般,微微的有些腫起的樣子,有些地方還有口腔內的某樣硬物咬破的痕跡,處處透露著激情後的曖昧粉色……

像是遭受了雷擊一般,鳳崇驀地瞪大雙眼,很快地就從昨晚那些支離破碎的夢境中找到了事實的真相——他昨晚竟然在醉酒後吃了祝蘭台?

想起夢中那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兒拚了命地反抗,最後還甩了自己一巴掌以表示她內心極度的怨憤,鳳崇忍不住額上冷汗涔涔,也就是說,昨夜他醉酒後強迫了祝蘭台,在祝蘭台不願意的情況下就強硬地……

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籠罩住了鳳崇,一向敢作敢為他的,這一次竟然因為不知道怎麽麵對被自己強迫傷害的祝蘭台,做起了膽小的逃兵。悄悄地穿了外衣,鳳崇小心翼翼地不驚醒沉睡中的祝蘭台,撩起帳子,從床尾悄悄地溜了出去。

祝蘭台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祝蘭台打了個嗬欠,神智清楚一些,驀地想起昨晚的事來,麵色忍不住燒起來。

偷偷朝旁邊看去,祝蘭台想看看鳳崇是不是還在醉酒昏睡中。誰知入目的隻有揉皺了的床單,伸手一摸,早就沒了溫熱的氣息,看來鳳崇是一大早就悄悄離開了。

祝蘭台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不用在發生了昨晚那樣的意外之後麵對鳳崇,她自然是高興,心底很是鬆了一口氣;可是想到鳳崇昨晚對她這樣那樣之後,早上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地一個人人悄悄離開,祝蘭台又忍不住想要生氣埋怨。

坐著發了一會兒呆,祝蘭台幹脆重新躺下,發泄似的猛地將被子拉過頭頂,煩躁地一腳跺在床上。

昨晚上伺候鳳崇梳洗完畢之後,祝蘭台本來是想像上次那樣,將大床中間隱匿的夾壁升起來,把鳳崇隔在裏麵,免得他醉糊塗了夜裏再對她動手動腳的。可是後來見鳳崇實在是醉的不醒人事,祝蘭台終究是不忍心,怕鳳崇被隔在單獨的小空間內,萬一有事了沒人照應,再惹出什麽不舒服來,便冒著被再次侵犯的危險跟鳳崇“同床共枕”。

誰知鳳崇倒是好,早早地醒來,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地自己溜出去了?祝蘭台越想越是氣悶,幹脆一下子坐起來,一腳將被子踹下床去,雙手捂住太陽穴,忍不住開始苦惱:“啊——”

“主母您沒事吧?”外頭等著伺候的春屏一聽見祝蘭台在裏麵惱火地大喊,還以為祝蘭台遭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急切地拍門問道。

心內的鬱結還沒有噴吐出來,就被春屏的關切打斷,祝蘭台更是鬱悶,又不好發作,隻得按捺下脾氣,勉強淡然地答道:“沒事,就是昨兒個晚上睡得晚了些,身子有些乏而已。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兒一早起來應該就沒事了。”

祝蘭台原本是說,為了照顧醉酒的鳳崇她累到了,又因為睡眠不足,所以難免有起床氣。可這話到了春屏的耳朵裏,就成了另外一層意思——祝蘭台跟鳳崇昨晚上激情過度,一個沒控製住傷了元氣,所以早上起得這麽晚還是沒有休息過來……

驀地,春屏麵紅耳赤地想起她昨天端水進來時看到的那一幕:鳳崇將祝蘭台壓在身下,一雙手在祝蘭台身上遊走著,頭部一動一動地,明顯地想要在祝蘭台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而祝蘭台也沒有反抗,任由鳳崇在她身上施為……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春屏使勁兒地搖搖頭,驅趕走腦袋裏那些粉色的泡泡和後續情節,穩了穩心神,這才一手端著洗漱用品,一手推開了房門。

太奇怪這真是太奇怪了

祝蘭台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從鳳府大到主事、小姐,小到最低等的丫鬟小廝都忽略的人,一下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茶餘飯後討論的中心祝蘭台左思右想,也沒想到自己到底哪一點讓人家開始關注,也不好意思問春屏等人,便隻裝作是沒看見,沒聽見,依舊努力地為成為一個合格的鳳氏當家主母而努力著。

原本祝蘭台還想著,萬一碰到了鳳崇,該怎麽辦?哭鬧著讓他負責?大度地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就此跟鳳崇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大鬧一場然後各奔東西?又或者鳳崇根本就不記得他醉酒後所做的事?……

祝蘭台想了無數種可能性,但是所有的這些可能性卻在得知鳳崇已經出發,準備在洛陽城外南郊的別莊上住上一段日子後,都變成了不可能。祝蘭台歎息之後,也覺得心底輕鬆了一些,至少現在,她還沒想好怎麽麵對鳳崇。

鳳崇名義上是在南郊的別業小住一段時間,以便妥善地解決佃戶欠租子的問題,其實他很清楚,他在逃避,他怕麵對被自己強迫之後的祝蘭台,害怕心裏剛剛萌芽的那份小小的期許和幻想。

在鳳崇的心裏,他雖然不記得自己被祝蘭台打了一巴掌之後還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潛意識裏總覺得自己占了祝蘭台的便宜,以當時自己的瘋狂來看,估計真的對祝蘭台做了更過分的事……

鳳崇覺得自己愧對祝蘭台,但是愧疚的同時又生出一絲得意來,他甚至很希望,那天晚上,自己真的因為醉酒跟祝蘭台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然後就此將兩人的契約無限期地延長下去。

就是因為這些複雜的思緒,鳳崇才不敢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更不敢麵對祝蘭台,怕自己一時情緒激動,又傷害了她。

有時候鳳崇也在想,為什麽在他對祝蘭台做了那樣的事之後,祝蘭台依舊沒有將他關在大床的夾壁裏,而是毫無防備地跟他一起躺在寬闊的大床上。這時候,鳳崇心裏總會偷偷地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那就是祝蘭台並不排斥他的碰觸,或許,還喜歡這樣的碰觸,而這就意味著,祝蘭台喜歡他……

但是,臉上的紅腫又無時無刻地不再提醒著鳳崇,當初被他壓在身下施為,祝蘭台並不是心甘情願的……

矛盾糾結的情緒,讓鳳崇覺得處理這件意外比處理任何一筆大生意都要棘手,甚至在當初麵對大夫宣布他的雙腿將永遠難以痊愈的時候,他都沒有覺得這麽地痛苦、糾結,在這矛盾糾結裏,甚至還有一點變態的快樂。

所以,鳳崇想,給自己和祝蘭台相互一個冷靜的時間,或許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鳳崇在南郊別業這一住,就是十數天,一直到祭灶之前,都沒有再回過鳳家。

為了將來的長遠利益,鳳崇還是采用了祝蘭台的建議,不但沒有強迫那些窮困的佃戶交租,還讓秋管事分派了一些人去佃戶家裏送過年的米糧,對於那些特別效忠於鳳家的佃戶,還額外地給了肉菜。鳳崇此舉大得民心,佃戶們紛紛表示誓死效忠鳳家,個個都幹勁兒十足的樣子

為了讓那些黑心的大佃戶吐出銀子,鳳崇找上了洛陽城有名的混混流氓的頭子,劉榮貴,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派人到那些黑心佃戶的家裏討債,十分有成效。那些佃戶或是被迫或是因為義氣而吐出來的銀錢,不但足夠支付送給劉榮貴禮錢和給窮苦佃戶的米糧肉菜,甚至還結餘了數千兩之多,看得鳳崇不由地歎息,不知道那些黑心佃戶到底從小佃戶的身上榨取了多少油水。

嘿嘿~如題~這是一次感情萌發的契機哦~O(∩_∩)O~稍後的第二更會解釋明白滴~~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