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子與泰坦與非酋
風暴要塞，凱爾薩斯自然沒想到自己死馬當活馬醫的那個咒語，竟會引起如此大的連鎖反應。
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他現在自身難保，哪裏還有餘力去管卡利姆多聯軍的閑事。
不過隨著咒語的生效，他感應到了一股親切的意念，那意念很輕靈，很歡快，卻又似乎帶著濃濃的倦意，仿佛隨時能進入秒睡狀態。
那個意念沒有開口，但他卻莫名地感應到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滿足你一個願望……
滿足我一個願望？這就是拂曉晨星的作用嗎？
那麽，許個什麽願望呢？
淨化太陽井，為族人解除嗜魔症的隱患？
不，辛多雷麵臨的問題實在太多，要重建銀月城，要北伐巫妖王，還要麵臨祖阿曼尼巨魔帝國的威脅......
光是一個嗜魔症......遠遠不夠！
一時間，他隻覺得千頭萬緒，卻不知該如何抉擇。
“我，可以許願多獲得3個許願機會嗎？”
那個神秘的意念沒有開口，但光是她傳達過來的氣息就帶著濃濃的不虞，隨時都有暴走的跡象。
凱爾薩斯忍不住渾身一抖，頓時就打消了這不切實際的主意。
這惡意雖隻出現了片刻，卻令他忍不住心驚膽戰，仿佛比直麵基爾加丹還要恐怖。
這也令他膽顫心驚的同時，又忍不住好奇，拂曉晨星的背後，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氣息？
算了，能揪一個是一個吧！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開口輕聲許願：“我希望有人能替我履行太陽王的使命，拯救我的子民走出困境……”
沒錯，他準備跑路了！
反正......對他來說，辛多雷的問題一個比一個令他頭大，他要是有辦法，也不至於和背叛者伊利丹攪合到一塊去了，既然他搞不定，換個人來吧。
太陽王？
愛咋咋地吧，本王子不幹了！
說，之後，他便靜靜地等待著那個存在兌現諾言。
然而，許久過後，那個意念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睡、睡著了嗎？喂喂，你還在嗎？
凱爾薩斯差點就要開口呼叫了，好在那個意念沒讓他等太久。
依然沒有任何聲響，但他卻又一次感應到了那個意念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明白了他這個願望難以兌現的原因：
有這個能力的人，不是沒有。
可這個事情不光是能力的問題，還要對方也願意才行！
凱爾薩斯明白過來，於是再次開口補充道：“不管他想要什麽，隻要我有，我什麽都願意付出，哪怕是我的生命……”
這倒是真的，隻要能拯救他的子民，他怎麽會吝嗇這區區一條性命？
問題是這一刻他所麵臨的問題，即便是殺了他，也解決不了。
“我找找看……”
那意念簡單地回複了他一下，再次陷入了沉寂。
而這一次，凱爾薩斯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一層無形的鏈接，那鏈接將他與一個生靈不斷拉近。
近了，更近了。
他甚至能夠聽到那個生靈不住地碎碎念：
“凱凱，小凱，凱哥哥，王子哥哥啊，你賞我一個奧的灰燼，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出一個嘛……”
那故作嬌羞的神情，那嗲嗲的聲音，讓凱爾薩斯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凱凱？奧……的灰燼？我的人？
奧的灰燼他倒是知道，他的寵物，火鳳凰奧是一種純粹而稀有的元素生物，也是他最強大的召喚戰寵。
和其他的鳳凰一樣，奧每隔一段時間同樣會涅槃，在灰燼之中化卵重生。
涅槃時，有時候會留下一些碎屑，有時候則會留下整團的涅槃灰燼。
碎屑中會誕生一種叫鳳凰寶寶的小寵物，而灰燼裏，則會誕生出更大一些的火鳳凰。
隻是不管是碎屑中的鳳凰寶寶，還是灰燼裏的火鳳凰幼雛，都不具備成長性，不像奧那樣能長成強大的戰鬥夥伴。
前者充其量隻能做個逗人開心的寵物，而後者，勉強能作為代步的坐騎載人飛行，至於作戰，就不用多想了。
隻是，一團奧的灰燼，換取一個強者的效力？
這麽簡單？那我能不能多找幾個人呢？
他記得他的庫房裏，奧涅槃時餘留下的灰燼可還存了不少啊，足足有三垛呢。
如果真的能拉一批十分強大的勇士來幫自己複國，倒也是筆不錯的買賣。
隨著鏈接的不斷加強，那個生靈與他更近了。
“四方揭帝、四大天王、四大金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開！“
東方昶搓了搓手，隨著接連五六個號都沒開出鳳凰坐騎，他白皙的臉蛋已經快洗禿嚕皮了。
哪怕是82年的洗麵奶質量再好，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是他最後一個號了，如果這個號再黑了，那這個CD基本也就可以洗洗睡了。
他將眼睛一眯，鼠標一點點地從屏幕上往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摸去。
“叮，你獲得了成就：光輝事跡：奧的灰燼！”
“出啦，哈哈哈……十年，十年啊，終於出啦，凱哥啊，我的親哥啊…….”
東方昶高興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一刻的激動，誰能理解，誰能理解啊！
他看著屏幕上跳出的成就提示，又哭又笑！
十年，十年啊，他的青春啊，他現在恨不得對著屏幕上的凱爾薩斯親上一口。
真的是……親哥啊……
“吵死了，大半夜鬼叫個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樓下傳來咒罵聲，東方昶卻充耳不聞，此刻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以至於連耳邊傳來的神秘聲音，都被他選擇性忽視了。
“凱爾薩斯·逐日者以一團奧的灰燼為代價，換取東方昶代替他履行太陽王的職責，契約成立……”
“開始靈魂轉換……”
“靈魂轉換結束……”
“艾澤裏特契印成立，有效期：永久。歡迎下次使用，祝您有美好的一天，冒險者……”
凱爾薩斯隻覺兩眼一花，整個人便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身邊已經不再是熟悉的風暴要塞，而是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逼仄房屋。
眼前是一台四四方方的不知名器械，那器械的表麵光影閃爍，映照著的，正是他的名字：太陽王凱爾薩斯·逐日者！
他心下大駭，忍不住高聲呼喚道：“卡波妮婭？”
卡波妮婭沒有回應他，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身為他的發小兼貼身顧問，卡波妮婭一直忠心耿耿，絕不會離他超過10米的距離。
他也習慣了有事沒事就喚她一聲，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撫慰他內心的不安和迷茫。
可現在，卡波妮婭沒有回應。
反倒是一股雜亂的記憶湧入了腦海之中，他花了一段時間仔細梳理消化之後，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的願望生效了，他和一個莫名的存在建立了契約，並互換了靈魂……
靈魂？
互換了身體……
身體？
靈魂？身體？
算了，不重要。
總之，他現在就是這個名叫東方昶的人類男子，而東方昶則代替他成為了太陽王。
他所處的世界，艾澤拉斯，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竟然是一個隻存在於遊戲中的世界，而他，也是那個遊戲世界中的一個BOSS，一個……反派人物。
是的，在東方昶的記憶中，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本來的命運軌跡：
接受了基爾加丹的招降，成為軍團的馬前卒，然後召喚了基爾加丹降臨，最終一次又一次地死在冒險者的屠刀之下……
這一大串的信息讓他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宕機，他覺得胸口悶悶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太多地方想不通。
他根本無法相信那樣的事情將會是未來的自己做出的，他不清楚在那段時間裏，自己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會做出那麽多瘋狂的舉動來.....
他很想搞清楚，但他知道，不可能了，隨著契約的生效，他很可能永遠都無法回到故鄉。
如今他能夠寄希望的，隻有那個和他簽訂契約的存在呢個夠力挽狂瀾，挽救這一切於未發生之前。
而他自己，隻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孤單流浪。
“這，也許就是我拋棄族人的報應吧？”他有些自嘲地歎道。
許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那個叫做洗手間的地方，通過那麵通透明淨的玻璃鏡，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黑色的短發，清澈而無辜的黑色眼瞳，微微帶點嬰兒肥的麵頰上還殘留著些微稚氣……
這就是那個和他建立契約的強大存在？這身體未免太過孱弱了一些，他真的能帶領血精靈走出困境嗎？
不過他有這份先知先覺的記憶，再加上自己遺留的勢力協助的話，也許真的能帶領我的子民重建昔日的榮耀吧……
夜幕森黑，魔都的一間小公寓中。
阮萌萌熟練地操控著電腦屏幕上的牛頭人戰士衝入怪堆：“衝呀，殺呀，小母牛殺殺殺，打洗他們這群壞蛋……”
中二的話語不斷響起，這要是身邊有其他人的話，她一定的羞惱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隻不過現在身邊沒人，她的心情也不是很美妙，所以也顧不得這些了。
她是一家公司的美工，就在今天，公司領導嚴厲訓斥了她們部門，原因是她們的一個主推產品業績有些慘淡。
產品線說這個是因為業務部沒有好好推廣，業務部說這個產品本身存在質量問題才沒辦法賣，雙方扯皮一下午之後達成了意見的統一：
這個產品賣的不好，其最主要的原因是產品網頁上的美工做的不夠吸引人！
美工不夠吸引人？你產品就長那樣？我還能給你做什麽樣？
非得P到親媽都認不出來才叫吸引人？你知道網上多少人跪求本太太一幅畫而不得嗎？
天降一口大鍋，壓得阮萌萌差點當場暴走。
但笨嘴拙舌的她不擅長和人爭吵，這才隻能回到家通過玩遊戲解壓發泄。
她操控著小母牛戰士一路衝殺，這個是產品經理……這個是銷售……這個是大領導……殺殺殺，統統砍死……
哎，要是生活也和她的小母牛一樣，有什麽煩惱，有什麽不順，都能用一路橫推來解決就好了……
她忍不住這樣想道。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上忽然一黑，不等她反應過來，一個窗口就彈了出來：“你願意前往艾澤拉斯，保衛你所珍愛的那片淨土嗎？是，確定！否，離開！”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阮萌萌腦海裏一陣懵逼。
什麽情況？中病毒了嗎？
現在的病毒這麽不走心的嗎？那個“是，確定！”的按鈕，那麽大！
都快遮住整個屏幕了好嗎？
那個“否，離開！”的按鈕還能再小點嗎？我不湊近了根本看不清你寫的什麽字啊……
就在她想要叉掉窗口頁麵時，手忽然一抖，鼠標滑脫，點在了那個碩大的“是，確定！”按鈕上麵。
這怎麽還和那些盜版小說網頁彈窗上麵的狗皮膏藥似的，點叉叉都點不著！
啊啊啊……好生氣，今天真的是太不順了，不會要中病毒了吧？
阮萌萌氣得想要錘桌子，但緊接著，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另一個提示：
“跨位麵傳送開始，您可以在傳送期間，選擇攜帶三件你想帶去艾澤拉斯使用的隨身物品，傳送完成之後仍未選擇則視作放棄攜帶……”
“請選擇：”
這病毒……還一套一套的吼，我該說你入戲太深嗎？
我帶什麽，我帶個姨媽巾我帶……我帶個錘錘……我帶……
“叮，正在檢測物品信息，物品一：姨媽巾，符合攜帶規則；物品二：錘錘，符合攜帶規則；物品三：父母的照片，符合攜帶規則……”
阮萌萌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因為這句吐槽，她隻是口頭上隨口一說，並沒有用文字錄入進去。
如果說這個病毒有提取語音的功能的話，那前兩個物品被錄入還算情有可原，但最後那個，父母的遺照，她隻在心裏想了一下，根本沒有說出口，就根本不可能被錄入。
母親本就身體不好，生二胎時沒能熬住去世了，父親也因此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溘然長逝。
這是她心裏長久以來的痛，有時候她也想逃離這個悲傷的世界，去開啟一段奇幻的新旅程。
所以當那個提示框出現的時候，雖然不太相信，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想萬一是真的呢，她要帶上什麽？
不，就算不是真的，不管去哪裏，她都要把他們的照片帶在身上。
永遠！
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心裏的這個念頭剛剛產生，便如實地顯映在了電腦屏幕上，難道說……
這一切，都是真的？！
……
榕城。
熊睿把店鋪的大門關上，結束了一整天的營業。
說起來他也算是個富二代，卻偏偏並不喜好鑽營，反倒醉心於一日三餐的煙火氣。
久而久之，家族裏其他的成員除了偶有譏誚之餘，也不再關注這個毫無威脅的競爭者。
年過三十，無妻無兒，經營著一家不足三十平的蒼蠅小店，生活過得平淡卻也踏實。
熊睿也算是個公測時期就開始魔獸生涯的老玩家了，最初那段時間，為了躲避家族裏日益沉悶的氣氛，他幾乎天天都把時間泡在了遊戲裏，是個十足十的網癮少年。
到後來開了這家火鍋店之後，玩遊戲的時間變少了。
可這麽多年的習慣養成了，要改也不太容易。
即便不再有時間打戰場，刷副本，他也依然會在每天打烊後打開電腦，登錄遊戲，乘上他的竹筏，在卡桑琅叢林的海麵上靜靜地呆著。
什麽也不幹，什麽也不說，就任由海浪將他悄然**到遠方。
而今天，他和往常一樣，再一次登上了遊戲，**舟在卡桑琅的海岸，然後便一個人默默發呆。
這種旁人看來枯燥而無聊的解壓方式，對他來說卻是舒心無比。
不消多時，疲憊了一整天的身體便得到了完全的放鬆，伴隨著電腦中的海浪聲，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均勻而綿長起來。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屏幕上的角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占滿整個屏幕的碩大窗口：“你願意前往艾澤拉斯，保衛你所珍愛的那片淨土嗎？是，確定！否，離開！
睡夢中，熊睿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嘴裏喃喃囈語道：“要得，要得，我確定咯！”
“龜兒子，真批煩，勞資來看個熊貓，次次都我簽個免責協議，恁憨娃兒還能吃了我不成……”
“勞資早晚抱倆熊貓走……”
“乖貓兒，叔叔給你做火鍋次，哎，莫舔我、莫舔我，……”
……
霧都。
一個白人少婦端著托盤，敲醒了她兒子的房門。
“親愛的，西維爾？先歇會兒，吃完飯再玩。”
“好的，媽媽！”
房門打開，一個十來歲的白人少年走出了房間。
少年一邊接過托盤，一邊取出了裏麵的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
而少婦則順勢走進房間，看看有沒有需要收拾的地方。
西維爾的房間很幹淨，和那些陰鬱宅男很不一樣，她的寶貝兒子雖然沉迷遊戲，但很陽光，也很開朗。
這讓她欣慰之餘，也多了一份愧疚。
西維爾的降生，源自於她年輕時的一次放縱，那時的她才十八歲，剛剛舉行成年儀式的那晚，和男朋友一夜貪歡，結果便有了這個孩子。
兩人對這個孩子的去留問題產生了分歧，最終她選擇留下孩子，而男友則毫不意外地和她分了手。
可她並不後悔，盡管這些年來既當爹又當媽，生活過得十分清苦卻也令她樂在其中。
隻是可憐了西維爾，盡管他從不開口，但想必也希望能有一個爸爸疼愛他的吧！
西維爾正在狼吞虎咽著手中的三明治，忽然聽母親開口道：“寶貝兒，這屏幕上問你願不願意前往艾澤拉斯，保衛那片淨土……”
“那還用說？當然願意啦……”男孩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它還說可以帶三件隨身物品，你要帶什麽？”
西維爾一聽，樂了，真沒想到媽媽還會開這種玩笑。
“我要帶上我最喜歡的小熊睡衣，就是你去年給我買的那套，還有我的果X……”
少年一邊吃，一邊開口道。
在說到第三件隨身物品時，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一個選項，唔……最重要的是，媽媽，我想帶上你，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
奧的灰燼應該是唯一的，但作為後期的聲望獎勵，太少了的話不夠用，所以搞了個私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