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談個生意
阿拉爾聞言頓了一頓：“還請王子殿下詳細說說看？”
東方昶也不跟他客氣：“虛空風暴環境惡劣，我聽說虛靈的生態圓頂技術能夠在這裏開辟出一片適宜生存的淨土，不知這項科技在不在可交易的範圍之內？”
“生態圓頂？那可是我們卡雷什秘不外傳的技術，王子殿下要買這個可有點難辦啊……”
虛靈是個熱衷交易的種族，在他們眼裏沒有什麽是不可以交易的，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為了抬價而已。
當然，這手段有點拙劣，主要是因為阿拉爾是維序派的指揮官，並不是以經商見長的星界財團節點親王，不過這種話術在這個商業並不發達的世界，倒也足夠忽悠瘸很多人了。
但東方昶可不是凱爾薩斯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魔法書的書呆子。
前世時，外形軟乎的他可是整個公司的吉祥物。
他們領導每次談生意，都會帶上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還千杯不醉的下屬，不光能降低對手的戒備，還能喝趴一眾酒場老手。
久而久之，他對這些常見的談判伎倆，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阿拉爾這麽拙劣的抬價話術，在他麵前實在有些小兒科了？
“一台法力熔爐，換一個大型生態圓頂，怎麽樣？我把烏提斯割讓給你們，換一個生態圓頂，如何？”
一邊說著，東方昶還一邊有些心疼地咂了咂嘴，一副你撿了大便宜的樣子。
如何？
一個圓頂換一個法力熔爐，這要是完好無損的熔爐當然不算過分，畢竟要建成這麽個熔爐要花費的時間精力也不少，但這烏提斯，五根空靈導管全被炸的稀巴爛了，沒有個把月的時間根本修不好，你就拿這麽個破玩意兒和我換生態圓頂？
還要大型的？
還一副你賺大發了的神態？
還問我如何？
你咋不上天？
不說阿拉爾氣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就連索蘭莉安和帕薩雷恩都被自家王子這一手操作，整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王子殿下，有點不要臉了啊！
阿拉爾捋了捋斷片的思維，正要開口時，隻聽東方昶繼續又開口說道：“我沒記錯的話，虛靈的生態圓頂也是需要奧能來維持的。你們的奧能，也是我這法力熔爐裏麵提煉的吧？”
生態圓頂的技術並不複雜，主要是依靠數個屏障發生器彼此交接覆蓋，形成一個巨大的法力罩，以此來保證圓頂內部的空間不受虛空的影響，從而在屏障內部構建起一個穩定的生態循環，令生物能夠正常生長。
唯一有技術含量的，便是那些屏障發生器了，這玩意兒每天耗費的奧能十分龐大，虛靈們又沒有法力熔爐，上哪兒搞那麽多的奧能？
偷接管道從法力熔爐裏麵薅唄！
不過這事兒以前凱爾薩斯沒有說，血精靈樹敵太多，凱爾薩斯實在也不想再貿然和虛靈交惡，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到。
凱爾薩斯不說，虛靈們自然也樂得薅羊毛。
但這會兒東方昶把這事拿出來一說，阿拉爾就有些尷尬了。
每個生態圓頂每天消耗的奧能，那都是天文數字，而且他們在虛空風暴的生態圓頂，也不隻一個，而是三個啊！
出了風暴尖塔之外，還有一個大型的中央生態圓頂，和一個小型的邊緣生態圓頂，都是偷接管道，薅血精靈的羊毛，才能維持運作的。
要這麽算下來，光這兩年他們偷的奧能都夠買好多個生態圓頂的了。
怪不得凱爾薩斯一直不提這一茬，合著是算好了在這兒等他啊。
阿拉爾再次對以往所得關於凱爾薩斯的情報打了個問號，不過作為星際地精，他的臉皮還是夠厚實的：“據我所知，熔爐確實是殿下你建造的，可你的風暴要塞原本可是屬於沙塔斯的納魯的，王子殿下……”
東方昶斷然開口道：“現在它們是我的！而我給了你，那就是你的。”
阿拉爾再次被他這不要臉的作風震驚了：“那如果納魯前來收回要塞……”
“那麽咱倆誰都落不著好，納魯收回了要塞你覺得這熔爐還能輪得到你們用？”東方昶又一次打斷了阿拉爾的話語，然後頓了頓又說道，“而且，也得他們有那個能力收回不是嗎？”
這是綁著我們上賊船啊！
阿拉爾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盡管他的身軀早就在卡雷什的奧術侵蝕中化成了飛灰，但此刻他依然就是有一種口幹舌燥的感覺。
他真的沒想到傳說中愛慕虛榮的血精靈王子，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一麵，就算是比起星界財團的那幾位節點親王，也不遑多讓了吧？
不過虛靈也不見得就怕了納魯，納魯這種聖光生物五講四好，最是講究個正義榮耀，不像他們這些宇宙流民泥腿子。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到時候納魯真要來收回這些熔爐，大不了他們把熔爐直接炸了一拍兩散，大家都別想要了！
東方昶見他開始猶豫，便再次加了一把火：“這台熔爐雖然被炸了幾根空靈管道，但修複起來也用不了多久，屆時，虛靈便可以自主供應生態圓頂的法力了。
維序派以往從法力熔爐盜取的法力，我就完全當是友情讚助給你們的了。
而且，在烏提斯修複之前，我還會繼續為你們供應三個月的法力。至於三個月之後如果你們還沒修複烏提斯，那咱們可就親兄弟明算賬了。”
既往不咎？還額外免費供應三個月？
東方昶要是不提三個月這一茬，他估計星界財團會把工期無限製拉長，到時候可能好幾年都完不成。
如今既然提了……仨月就仨月吧，以虛靈的科技水平，緊吧緊吧點，半月就能修複烏提斯，畢竟他們不像那些血肉之軀的生靈需要吃喝休息。
剩下的那兩個半月，完全就是白給的。
阿拉爾仔細盤算著東方昶的提議，隻覺得這方案聽起來似乎他們占了很大的便宜，但總感覺好像有些不妥，至於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沉思許久，他才開口道：“王子殿下確定我們能獲得烏提斯的所有權？”
東方昶見他神色鬆動，十分爽快地開口道：“當然！”
阿拉爾點了點頭道：“那行，既然如此，我明日便派人將生態圓頂阿爾法送到風暴要塞，另外，我會派人前來主持烏提斯的接管和修複工作！”
談成了這筆合作，凱爾薩斯的心情十分愉快，也不介意再給阿拉爾畫個餅：“另外，我在艾澤拉斯的同族傳來了消息，要不了多久，聯盟和部落就會遠征外域。
不瞞親王閣下，我準備在這虛空風暴建立一座城市，一座大大的城市，群星拱衛之城！
大到足夠容納成千上萬的聯盟和部落戰士，我需要足夠大的生態圓頂來構建這座城市。屆時，我相信我們會有更多的合作項目，節點親王意下如何？”
阿拉爾已經記不清今天到底被震驚了多少次了，他實在想不到東方昶竟有如此野望。
沙塔斯位居整個外域的正中央，而坐鎮其間的納魯領袖阿達爾，無論實力還是名望都十分不錯，手下更有奧爾多精銳的德萊尼祭司和貧民窟的一大幫德拉諾原住民跟隨。
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占了！
東方昶要在這裏新建一座城市？
瞎子都能看出來是要和沙塔斯分庭抗禮的意思，納魯會容忍他的繁星城建起來嗎？
哦，不容忍好像也沒辦法，聽說背叛者伊利丹的平亂軍已經在路上了，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已經兵臨城下了吧，沙塔斯自顧尚且不暇，哪兒有空管虛空風暴啊？
阿拉爾想得頭皮有些發麻，不過虛靈逐利的本能又讓他立刻就察覺到了其中的商機。
有道是破船還有三斤釘，奎爾薩拉斯近萬年的底蘊在那裏，即便如今國破家亡，這些血精靈的積蓄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在銀月城，隨便找一個平民，家當也能甩暴風城裏一個人類小貴族好幾條街。
更不要說跟隨凱爾薩斯的，絕大部分都是銀月城裏的貴族階層，男爵薩古納爾、女公爵瑪蘭德……哪一個不是土財主？
而有了錢，自然是要在生活方麵有所改善的。
據他所知，凱爾薩斯的那些部眾花起錢來可十分的敗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樣樣都務求奢華，不能容忍一絲瑕疵。
可問題是，在這荒蕪偏僻的虛空風暴，有錢沒處花啊！
除了滿地的泥巴之外，虛空風暴一無所有，也不光是虛空風暴，整個外域除了納格蘭等廖廖幾處地方之外，基本都是這麽個鬼樣，有錢又有什麽用呢？
但阿拉爾表示，虛靈有物資啊，星界財團有啊！
虛靈這些年在宇宙中遊曆，經過的世界不在少數，收集到的物資更是數不勝數，奇貨可居啊！
在這虛空風暴，光東方昶的部眾就有萬人之多，算上虛靈等其他亂七八糟的種族，這個數字就已然逼近十萬之眾，更不要說繁星城如果真的建起來的話，人流量還要更多。
一個能容納十餘萬人口的城市，即便是沒被邪獸人入侵之前的沙塔斯，也不過如此。
即便這城市會受到沙塔斯的打壓，那又如何？
隻要東方昶真的想建城市，就離不開各種物資！
身為卡雷什的節點親王，阿拉爾十分了解一座城市運作起來的各種物資需求。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錢？哪一樣不要花錢？
又有哪一樣，不能賺錢？
老實說，他對東方昶的建城大計並不看好，隨著德拉諾的崩裂，這顆星球的很多資源都已經陷入了枯竭狀態，在這樣的外域建一座城市可不容易。
而且，他有預感，伊利丹這次沙塔斯平亂未必能成功，盡管兵力對比懸殊，但他依然有這樣的預感，伊利丹，吃不下沙塔斯！
一旦沙塔斯解決了眼下的危機，納魯的軍隊很可能就會劍指虛空風暴。到那時，凱爾薩斯和他的繁星城要怎麽辦？
阿拉爾不清楚，他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在此之前，怎麽樣再從東方昶這裏再賺一筆。
繁星城的主持建造工作，就是個十分不錯的項目！
至於這個新城市能撐多久，那和他沒關係！他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潑東方昶冷水，交情還沒到那個地步。
想到這裏，他立刻開口道：“不知王子殿下對繁星城的主建工作有何規劃？我與星界財團的幾位節點親王相交莫逆，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王子殿下盡可開口。”
東方昶見他對新城市的主建似乎頗有興致，而對這個城市未來的商機卻興趣缺缺。稍一思考，便也知道了他的擔憂。
這個餅畫得有點早了！
至於繁星城的主建工作，他還真沒打算交給虛靈來做。
現在就首鼠兩端，虛靈們又怎麽可能會真的花心思建造他的城市？
於是也不再深入探討這個話題，而是敷衍著開口道：“好說，風暴要塞隨時歡迎幾位節點親王的大駕！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