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智慧的虛空領主
時間有點長，記不太清了，隻依稀記得這是個繃帶人任務，當時好像有一隊虛靈幫著玩家一同戰勝了迪門修斯，至於戰鬥的具體過程，任務的詳細情節，他卻記不清了。
可現在火燒眉毛的，他要去哪兒找繃帶人？就算找到了也來不及啊！
正煩躁時，卡波妮婭匆匆跑了進來：“王子殿下，這些……額，這些……人，說是來幫忙的！”
她一邊磕磕絆絆地說著，一邊指了指身後那一群渾身纏著裹布的生物。
頓了許久，也沒能想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些忽然造訪的來賓。
不過凱爾薩斯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現在高興還來不及。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才想到繃帶人，繃帶人就來了。
薩義德走上前來，適時開口道：“你好，肉人的王子，這位是我們虛靈維序派的指揮官阿拉爾，我們專為這個生靈而來。”
虛靈這種生物有靈無體，因此管所有血肉之軀的生物都叫“肉人”。
東方昶沒有理會這雷人的稱謂，而是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迪門修斯是卡雷什的毀滅者，這種毀家滅族的仇恨，他沒道理阻止人家複仇，於是也不和他們客套：“來得正好，你們有辦法不讓他進行相位變幻嗎？”
阿拉爾深深地看了東方昶一眼，似乎有些猶豫，但他依然開口道：“迪門修斯借由空靈管道，從熔爐上方的虛空裂隙進入物質世界，祂隨時可以切換相位，往返於扭曲虛空和現實位麵之間，隻要破壞裂隙，他就會被困在物質位麵無法進行轉換……”
“換言之，隻要破壞祂出入的空靈管道，就能阻止祂相位變換！”
隻是你舍得嗎？
這幾個法力熔爐，是你在虛空風暴經營了數年的心血，空靈管道一破，這個熔爐起碼得有個把月不能用了。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口，有些事情點到就可以了，至於怎麽選，是凱爾薩斯自己的事情！
虛靈當然也有不破壞管道就能阻止迪門修斯的辦法，但這會兒去準備肯定來不及了，就沒必要再說出來讓人堵心。
東方昶想都沒想，抬手一串火球丟出。
“砰”、“砰”、“砰”
“隻要炸斷穹頂上……”
伴隨著數聲巨響，熔爐四周的空靈管道轟然崩裂。
這一手實在過於幹脆，幹脆到阿拉爾沒能來得及告訴他隻需要炸斷穹頂上的管道就行，也幹脆到迪門修斯都沒來得及反應和阻止，五根管道就已經碎成了一地的水晶渣。
場麵一時間靜了下來，不管是阿拉爾和薩義德上尉，還是熔爐的衛兵和卡波妮婭，抑或是遠處正纏鬥在一起的迪門修斯和塔蘭努斯，全都停下了手，看向東方昶。
東方昶自然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但這會兒炸都炸了，後悔也來不及了，關鍵是架勢一定要端好，我，太陽王凱爾薩斯·逐日者，就是這麽殺伐果決。
“都看著我幹嘛？打他呀！”
淡漠的語氣，滿不在乎的神情，以及，微微抖動的手指……
塔蘭努斯微微動容，眼神中再不複之前的鄙夷和輕視。
不說這法力熔爐耗費了王子殿下多少的資源和心血，就單說熔爐建成以後，短短一年不到他們所積攢的魔力，也足以讓殿下將之視為掌中寶，心頭肉。
如今，為了拯救族人，這熔爐殿下居然說炸就炸了，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Dalamor alar！”
伴隨著一聲清越的戰吼，他再一次執起長劍衝向了迪門修斯。
迪門修斯在虛空中，已經關注到索蘭莉安許久了。
星術師這種職業雖然稀有，但放諸整個宇宙，也不在少數，祂自己，便曾經是一名強大的虛空星術師。
在虛空中遊**了這麽多年，索蘭莉安並不是第一個引起祂關注的凡人。
那些追尋力量而仰望虛空的凡人們，無知而又盲目地追尋著虛空的足跡，可當虛空的低語真正回**在他們的腦海中時，又會和受驚的羔羊一般倉皇逃脫。
但最終，他們都逃脫不了力量的**，遲早會淪為虛空的仆從，就和祂自己一樣！
眼前這個精靈似乎不太一樣，她在麵對虛空的低語時，幾乎毫無情緒波動，她很快便能從那充滿蠱惑的低語聲中清醒過來，並找尋到其中的邏輯死角，然後懟回來。
好好的虛空低語，被她玩成了二人轉！
這是個有趣的靈魂！
也是個強大的靈魂！
迪門修斯想知道當這個靈魂徹底臣服於虛空時，還會不會同樣有趣。
祂更想知道這個僅憑一些缺失的文本，就能走到這一步的凡人，她的上限在哪裏？當她獲得了虛空的恩典，有了無盡虛空中的那些知識之後，又能走到哪一步？
這將是一個十分強力的眷屬，一個能幫祂吞噬諸界的強力助手。
但祂不能操之過急，她已經處在晉升的邊緣了，一旦她跨入下一個領域，能夠自如運用扭曲虛空中那無窮無盡的能量時，再想控製她就有些困難了。
隻要她無法突破瓶頸，那麽走投無路之下，投入虛空的懷抱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這是祂引誘這個靈魂墮落的最好時機，也是最後的時機！
加固壁壘，隔絕她和虛空的聯係，令她無法從虛空和星界汲取到任何力量……
偶爾鬆懈一下，給她點甜頭，讓她知道，我能幫她……
慢慢來，一步一步……我們是有智慧的虛空領主......
嗯？她怎麽突破了？在這個節骨眼生有人幫她突破了？誰幹的？
迪門修斯氣得暴跳如雷，這就好比釣魚，祂餌料都已經撒了一路了，結果臨上鉤時，魚讓別人給半道抓走了，這讓祂如何甘心？
好在索蘭莉安剛剛突破，還沒有完全掌握虛空之力的運用方式，本身也不算強大，如果祂前來強行收取這個奴仆，想必也還來得及。
也好在，這片崩裂的德拉諾世界強者不多，除了有限的幾個半神強者之外，就隻有一些傳奇強者，理論上不會對祂構成太大的威脅。
不過即便如此，祂還是稍稍做了一些準備。
祂在自己身上剝離了一些碎片，作為相位道標，然後通過空靈管道上方的空間裂隙進入現實位麵，這樣一來，一旦受到傷害，祂隨時可以通過相位變換往返於扭曲虛空和現實位麵之間。
這，總萬無一失了吧！
嗯，應該沒問題了。
咱可是有智慧的虛空領主，不像那些完全被虛空腐蝕了心智的傻叉。
雖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卻失去了思考能力，隻能依賴本能行事，那樣的話，就算擁有再強的力量又有什麽用？
行，就這麽辦吧！
然後……祂來了，然後，祂走了，然後，祂又來了，祂又走了……
這些凡人果然拿祂沒轍，瞧他們這裏裏外外忙活的，真有趣……再來！
再然後……空靈管道就炸了。
東方昶破壞空靈管道的時候，祂正凝聚出暗影鎖鏈將索蘭莉安束縛，一個沒注意管道就崩了，這讓祂混沌的腦袋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竟呆呆地站在原地忘記了反應。
塔蘭努斯一直在祂身邊遊走，見祂忽然發呆，怎麽會錯過這樣這樣的大好時機。他立刻將長劍舞成一輪銀月，狠狠地劈在了迪門修斯背後。
“噗呲！”
長劍入體，像是砍在了一堆棉花上，即便那劍刃十分鋒利，可切入時依然無比滯澀。
等到長劍齊柄沒入迪門修斯體內時，塔蘭努斯已經手腕酸痛，幾乎要握不住劍了。
迪門修斯感受到身體中能量的流失，終於回過神來。
祂轉身看向了塔蘭努斯，這隻惱人的蟲子，已經在祂身上蹦躂許久了，祂開始厭倦了……
“虛空……螺旋……”
隨著祂嘶啞的嗓音響起，一道深黑色的暗影漩渦憑空出現在塔蘭努斯身旁。
塔蘭努斯正要拔出長劍乘勝追擊，冷不防一股怪力傳來，拉扯著他身不由己地向後退去。他趕忙奮力反向跑去，但那漩渦的吸力十分強大，即便他用盡全力，身形也依然在不斷向著漩渦忠心墜落。
就要……結束了嗎？
塔蘭努斯的心頭湧上一陣絕望，永別了，銀月城！永別了，奎爾薩拉斯，永別了，泰莎，我摯愛的妹妹……
就在此時，他忽覺背後一痛，似乎是撞在了什麽東西上麵，他轉身一看，隻見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堵冰牆，將他和那個漩渦給隔了開來。
是王子殿下！
他微微有些不解，殿下，把那麽多族人的性命填在了伊利丹的霸業上，也會在意族人的生死？
疑惑歸疑惑，他還是給東方昶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倚靠在冰牆上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遠處，東方昶和維序派的一眾虛靈也紛紛加入了戰團。
即便此刻迪門修斯已經無法再通過相位變換來規避傷害，但不管是東方昶，還是維序派的虛靈們，都不敢掉以輕心。
這可是個實打實的半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