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似夢似幻
“下一組，黃月馨對戰陳天才！
請兩位同學上場！”
一聲宏亮的聲音在巨大的廣場中響起。
隨著聲音的落下，四周立刻響起了瘋狂的喧囂聲。
“黃月馨，加油！”
“黃月馨，加油！！”
“女神，加油！！”
……
人山人海的廣場，瘋狂熱鬧，巨大的擂台，血腥的比武……
陳天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有點迷茫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原本是位二十一世紀的五好青年，辛勤勞作了半輩子，也沒結婚。
最後好不容易談了個女朋友，還交不起彩禮錢，崩了……
“我家要求不高，在市裏有房有車，萬紫千紅一片綠，就行了。”
這是女方家的話……
陳天父親早逝，母親身體也不太好，自己又隻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普通打工仔。
常年給母親治病，哪還有那麽多錢，最後還是分了。
而且這不是第一個……
鬱悶的他上網時，直接玩起了一款彈出來的傳奇超級私服遊戲。
這一玩就是通宵，最後扛不住了，睡了過去……
反正再次醒來，他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了這個瘋狂的地方。
這是在做夢嗎？
從周圍同學熟悉的外貌來看，現在應該是高中時代。
可是，高中時候是這樣子的嗎？
有擂台比武嗎？
比武就罷了，還打得跟拍電影似的，一跳兩米高，一腳踢壞擂台的石板……
這根本不可能啊！
因此，他很篤定，這是在做夢！
隻是，這夢境也太真實了……
擂台上的打鬥，從外麵吹來的微風，同學們清晰的麵孔，熟悉的聲音。
無不在刺激著他，這夢真的很真實……
陳天沒有去接觸周圍的同學們，隻想靜靜，默默的享受著。
看著熟悉的人，熟悉的老師，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將這夢境破碎了。
這些年從一個青澀少年到滿身疲憊的油膩老光棍，他經曆了人間冷暖，世間滄桑……
太多太多……
而最令他懷念的還是這學生時代，純潔幹淨……
沒有那麽多的勾心鬥角，沒有那麽多的爾虞我詐……
因此，他隻想靜靜地欣賞，靜靜地回憶，偷偷的窺視那個心目中的她。
他，還是太老實了，即使在夢中，也不願意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不過，話說，剛才上台比武的學生，名字都好low啊。
什麽葉無敵，李戰天……
見鬼！
這都是些什麽鬼名字？
高中有這些人名嗎？
他不確定，當初有九個班呢，反正他們班沒有這麽犯二的。
結果這些牛逼哄哄的人還都是被人吊打的戰五渣，上去沒幾下就被人轟下去了。
現在又有個二貨叫陳天才！
他幹嘛不叫陳北玄呢？
豈不更吊炸天？
也不知道是那個傻缺取的這名字，他倒是有點好奇對方長啥樣了。
不過，黃月馨他是知道的，正是他們的班花，學校的校花，他曾經的……
戀人……
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輕輕一躍上了擂台，英姿颯爽，陳天有些癡了……
月馨，你在天堂還好嗎……
當初若是我……
“天才，到你了，快上去啊。”
正在陳天看著黃月馨胡思亂想時，旁邊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同學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
陳天很驚訝，自己是陳天啊，怎麽會是那見鬼的陳天才？
“廢話！
快上去，你都睡了一個多小時了，是不是還沒睡醒？
才通宵了一晚就這樣了？你這體質也太渣了吧？
以後出去別說是我們人才三人組的。
你幹脆退群吧。”
那個同學巴拉巴拉的低聲著對他擠眉弄眼。
陳天無語了，原來那個二貨陳天才真的是自己啊。
還有人才三人組又是什麽鬼？
這四眼他記得名叫賈才，口才還是那麽好，說起話來巴拉巴拉的，令陳天很是懷念。
但此時不是回憶的時候，而是自己怎麽成了見鬼的陳天才？
莫非夢中連名字都改了？
算了，改了就改了吧，也不過是場夢而已，那自己可得好好玩玩了。
陳天起身，眼裏流露出自信的光芒，這裏可是他的夢境，他的地盤。
我的地盤我做主！
自己就在夢裏放縱一回吧！
“天才，記得上去後快點投降，別找虐。”四眼在後麵高聲提醒，聲音中滿滿都是幸災樂禍的味道，引起周圍同學一陣陣的哄笑。
陳天沒有搭理他，嗬嗬，找虐？
那是不存在的！
這是我的地盤！
他深深呼吸一口，雙手用力一握，一股強大的力量彌漫在手上。
這是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力量，他有種感覺，自己一腳也能踢碎擂台地板。
啪！
陳天用力一腳朝腳下的地板跺下，地板立刻被他踩了一個腳趾頭大小的坑出來。
果然，在夢中就是牛啊。
若在現實，自己就算把腳跺廢了，也甭想將這種堅硬的地板踩爛。
他抬頭望向已經站在了擂台上的黃月馨，眼睛一亮，就要加快腳步過去。
果然是夢中呢，跟她來場擂台比武，萬眾矚目下近身搏鬥，這太特麽刺激了……
可就在這時，一聲威嚴冰冷的女聲叫住了他。
“陳天才，站住！！”
陳天尋聲回首望去，待看清來人後，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小退了半步。
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製服的美貌女子，正一臉嚴肅的盯著他。
這女人，陳天稍微思索了一下，依稀記得是學校裏專管紀律的主任。
嚴素！
為什麽還記得那麽清楚？
廢話，美女誰記不住？
而且，這老師不但漂亮，
還特凶！
超凶！！
反正每次見到對方，陳天都很敬畏，也有點頭暈……
以前在校時，嚴主任就是他最為害怕的人之一。
所以，現在見到，他立刻蔫了，往後縮了縮，有種本能的害怕。
但馬上他就身子一正，站得筆直。
這是在我的夢裏，我怕你啥？
想到這裏，他一臉傲然的斜了一眼一臉寒霜的嚴主任。
沒搭理她，轉身就想繼續朝擂台走去。
這不過是他夢中的一個過客，還是趕緊去跟月馨相見有意思。
這幾年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月馨在他夢裏出現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
從原先的一個月夢見十多次，到如今隻剩下兩三次了。
這夢要醒了，就虧大了。
哪隻他剛走兩步，後麵再次傳來了嚴素冰寒的話語:“陳天才，學校明文規定，不允許故意破壞公共場地，你故意毀壞地板，不解釋一下嗎？”
嗬嗬，這夢牛了，這麽真實的嗎？
陳天樂了，腦子一抽，背著雙手轉過了身，一臉蔑視的看著嚴主任。
“哼！我陳天才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傳便了周圍。
嗡……
陳天話音剛落，周圍同學立馬炸鍋了。
“臥槽！我沒聽錯吧？天才這逼裝得牛逼啊，我給82分，剩下十八分給他喊666，不過，哈哈，他死定了。”
“嗬嗬，為了在黃月馨麵前表現唄，勇氣可嘉。”
“偶像啊，這句話我記下了，裝逼專用啊，沒想到天才腦子還挺靈光……”
……
陳天得意的朝周圍的同學們笑了笑，沒搭理氣得渾身哆嗦朝他怒視的嚴主任。
冷哼一聲，再次一腳故意跺下，一塊地板又被踩壞了一角。
隨後，意氣風發的朝擂台走去。
爽！！！
在夢裏就是好啊，想幹啥就幹啥……
哼哼……
你超凶又如何，最好別再打攪我跟月馨的相見。
否則，就算是老師，也得將你收拾了。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陳天踏上了擂台。
完全沒有去在意後麵對他咬牙切齒的嚴主任。
在擂台邊上有一位裁判老師，陳天掃了一眼，依稀記得似乎是教體育的李老師。
具體李什麽，他已經忘了。
十多年了，不是美女，能記住姓，已經是記憶深刻的了。
踏上擂台，陳天目視著前方的黃月馨，眼裏有著無限的感慨。
這夢真的太真實了……
高挑的身材，熟悉的外貌，動人的眼神……
真的太逼真了……
陳天好像上前用手捏捏，感受一下。
可他不敢，他怕一碰，夢就碎了。
好多次在夢裏，關鍵時刻，一碰就醒了……
他現在可謂是經驗豐富了……
此時，擂台下的李老師朝嚴主任看了一眼，見嚴主任搖搖頭頭，往後退了一步。
這意思很清楚，先比賽吧，待會再收拾那個囂張的臭小子。
李老師會意的點點頭，朗聲道:“三七班黃月馨對戰三七班陳天才，現在開始！”
“黃月馨！”
“黃月馨加油！！”
……
擂台周圍再次傳來一麵倒的加油聲，陳天也不在意，隻是看著黃月馨的目光越來溫柔。
這種目光令黃月馨很敏感，她皺眉說道:“陳天才，你剛才的做法實在是令人惡心。”
她以為陳天才之前囂張的對嚴主任說的那些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這令她很反感。
可又有些無奈，因為她長得實在太出眾了，總有些男生喜歡在她麵前做出驚天之舉。
比如，上課時，總有不少男生時不時回頭看她。
結果被老師一粉筆頭砸了過去，罰出去麵壁……
比如，回家時，總有男生騎個破自行車飛快的超過她，再回頭跟她打招呼，結果一頭撞一個大媽身上了……
再比如，她讀初一時，有個十三歲的小男生追求她，被她拒絕了。
結果那男生喝了兩斤白酒，被送到兒童醫院搶救去了……
甚至高一時，被她拒絕的一個男生叼著煙，拿著刀，站在學校廣場上。
說什麽，此生無緣黃月馨，就此斷了惡念，從此醉心武道……
一刀揮下，血花四濺，瀟灑離去……
總之，她見過太多太多為了她做出瘋狂舉動的小男生了。
因此，陳天剛才的舉動在她眼裏，就是一種幼稚可笑的表現。
他黃月馨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陳天沒有說話，她的聲音還是那麽動聽。
外貌沒有什麽變化，跟記憶中一樣，還是那麽美麗動人……
醞釀了半天，陳天終於緩緩開口了:“月馨，你在天堂還好嗎？
我很想你，天可憐見，又在夢裏看見你了……”
陳天的語氣真誠低落，眼裏還有著深深的眷戀，甚至有點朦朧……
黃月馨當時就懵逼了，
天堂？夢裏？你幾個意思？
這是詛咒我死呢？
正要發飆時，下麵的李老師不耐煩的打斷了陳天的話。
“咳！咳！！！
兩位同學，可以開始了。”
這關鍵時刻，被人打斷，令陳天氣得差點跳下去先收拾這個不解風情的老師。
他搖搖頭，決定還是直接行動的好。
“比賽開始了，陳天才同學首先發動攻勢，他一步步的朝對手逼迫了過去。
但是，兩人的修為相差實在太多，這種自殺式的行為估計起不到什麽作用。
什麽？！！”
見開始了，台下的李老師拿著話筒順帶著做起了解說員，可說著說著，他直接呆住了，說不下去了。
不止是他，在場的老師和同學都看得目瞪口呆……
陳天才，他，他竟然單腳跪下了！！！
我的天！
這是要幹嘛？
求愛？
求婚？
愣了一下後，所有坐著的學生全都猛的站了起來，有頑皮的學生直接吹起了口哨。
整個擂台周圍的人全沸騰了，不過，又非常迅速的安靜了下去。
大家似乎都有著默契，不想去破壞這一刻，想聽聽那貨到底想說什麽。
台上的黃月馨也直接蒙圈了！
雖然她經曆過各種大風大浪，也有許多人追求她。
但她畢竟還是個三好學生，從來沒有去約會過，那經過這種陣仗？
俏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雙手捏著衣角，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單腳跪地的陳天才。
他不會真的要跟我求婚吧？
怎麽辦？
在線等，挺急的……
沒等她多想，眼前的陳天才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深沉緩慢的說道:“月馨，有句話埋藏在我心底很久很久了。
這次在夢裏我一定要說出來。”
說道這裏，陳天的目光盡是柔情，一字一句語氣滄桑的道:“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擺在我麵前，我沒有去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
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
一萬年！
月馨，我喜歡你！
我愛你！
嫁給我吧！！！！！”
陳天深沉的說到最後，聲音猛然拔高，幾乎用盡全身力量吼了出來。
這是這些年的遺憾，煎熬……
這一刻，全都被他宣泄了出來……
“呀！！！”
黃月馨尖叫一聲，直接用手捂住了臉。
她哪裏聽過有人對她說出如此動人心魄的情話？
腦子嗡的一下，都快炸了……
此時，她雖然可以一腳將陳天才踢下擂台，可是哪裏下得去腳？
即使她並不喜歡陳天才，但此時此刻，一個男生在全校師生麵前對你跪地求婚，說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情話。
她第一反應就是尖叫，害羞，其次是懊惱。
見鬼！誰跟這貨有段真摯的感情啊？
我怎麽不知道？
誰能告訴我？
當然，也有點小激動。
那個女生不喜歡男生為她衝動？
為她拚命？
嗡……
場下的同學們也再次炸鍋了，口哨聲四起……
所有人都為陳天的膽大話語，還有那份真摯嚴肅的氣氛而吃驚，這可是高中，嚴令禁止談戀愛的。
那慫貨竟然直接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跟女同學示愛，這膽子實在肥得很啊。
誰給你的勇氣？
公然挑戰校方？
不想上學了？
口哨聲，鬼哭狼嚎的聲音四起，震撼著整個校園，
老師們的反應也各不相同，有目光鼓勵的，有一臉冷笑的……
陳天才的膽子雖大，但絕對違反了學校規定，他就等著倒黴吧。
但老師們也沒有立刻上前製止，不管如何，這位同學的勇氣實在驚人得很。
誰沒有年輕過？
大家都想看看結局是什麽樣的……
可下一刻，老師們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