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令人生畏的位置
球場上，助教正耐心地教導王小冬如何護球。
“左腳踩球，身體側過來，重心放在右側...”
“要用半邊身體倚住對手，不能讓他碰到皮球，也不能讓他輕易擺脫你身體右側。”
“對，就是這樣...”
“別低頭，球就在你腳下，不用你去用眼睛看！”
“你的眼睛是用來找隊友的，找到隊友後用腳把球輕輕踢過去就行。”
“對...輕一點，不用太大力。”
兩個星期過去了，三十人的隊伍隻剩下二十二人，王小冬順利地通過第一場測試賽。
自從可憐的韋斯特被送醫，邁克再也沒有安排過王小冬隨隊練習射門。
隻是偶爾在其他人訓練後，在球門前擺幾個障礙物，讓王小冬單獨練習一下射門角度。
可每一次王小冬不是將障礙物踢得東倒西歪，就是將皮球踢飛，沒有絲毫規律可言。
漸漸地，邁克也發現王小冬的射門完全是單純地衝著球門“轟炸”，並且命中率並不是很高。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邁克放棄了對王小冬的射門訓練，吩咐助教不斷加強王小冬的基礎能力。
畢竟對一個防守型中場來說，射門並不是第一要素。
然而王小冬剛開始靜下心練習基礎技能，另一個糟心事又不得不令邁克抓耳撓腮。
"邁克先生，聽說你找我？"
一名精神抖擻的年輕球員在訓練時被叫了出來，邁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隊員，對著手中的資料念道：“哈維爾，年齡21歲。身高一米七七，體重體重六十八公斤。之前效力於二隊，位置是中後衛，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邁克先生！”哈維爾打了個立正，“我不光可以踢中後衛，右邊後衛也可以勝任。”
作為被教練單獨叫出去的球員，哈維爾不留餘地地推銷自己。
邁克聽後點了點頭，一隻手拿著文件，另一隻手放在桌麵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就這樣，邁克對著資料考慮了兩三分鍾，終於開口打破了寧靜。
“哈維爾，不得不承認，你在後衛的位置上很用心，也很努力。”
“謝謝教練！”聽到表揚，上次練習賽擔任替補的哈維爾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被重用的可能。
“但是...”邁克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哈維爾，你在這個位置上並沒有什麽競爭力。”
“你的轉身速度隻能是中等，頭球方麵並不占優勢。甚至很多時候，你都會被對方前鋒擠開。這些因素對你來說很不利...”
“教練，我會努力的！”
聽到這些，哈維爾也著急了。
說了這麽多，這是要勸退我麽？
“沒錯，你是很努力！”邁克點了點頭，“這也是我今天把你叫過來的原因，你的努力打動了我，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努力’這項天賦的。”
“謝謝教練，謝謝教練！”哈維爾感激涕零。
見敲打得差不多了，邁克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哈維爾，既然如此，我建議你換個位置試一試。”
“換個位置？”哈維爾心裏咯噔一下，他想起來隊上最近某個“恐怖”的傳言。“教練，您是想...”
“給你位置稍微靠前一些怎麽樣？”
邁克在紙上畫了個箭頭，看著箭頭的最終指向，哈維爾下意識地搖著頭。
“噢，不，不！邁克先生。我覺得我在中後衛位置上踢的很順。我知道我的不足，但我會努力的！請您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成長給您看的！”
“哈維爾，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你不適合中後衛的位置！”邁克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你站在禁區裏，門將不會在你身上得到任何安全感，甚至還要抽出心思注意你這邊是否會出現漏洞。”
“你的腳下技術不錯，又拿的住球，並且傳球視野也很開闊。位置提前一點，當一名防守型中場，這不好麽？”
“不不不不！”哈維爾依舊將腦袋搖成個撥浪鼓，聲音近乎哀求起來，“教練，我是真的喜歡中後衛這個位置的，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的父母從小就支持我踢中後衛，還有我的爺爺奶奶，他們做夢都想看到我在中後衛的位置上踢球，他們已經八十多了，我的爺爺甚至還坐著輪椅...”
“停停停！我不是來查戶口的！”邁克煩躁地阻止對方的嘮叨，“哈維爾，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接不接受我的位置調遣。”
看著邁克一副“不聽我的我就開除你”的表情，哈維爾咬了咬牙，站起身道：“邁克教練，我真的很敬重您。但我從小就接受中後衛的訓練，所以，所以恕難從命！”
“你...好吧！”邁克長歎一聲，終於選擇了妥協，“你回去訓練吧，期待你的進步。”
“好的邁克先生，我會繼續努力的！”哈維爾如臨大赦，立刻站起身小跑著回到場內。
待回到場內後，哈維爾冷哼了一聲：“哼！哪怕這次通過不了試訓，老子還能去其它地方闖一闖。要是聽了你的話，老子說不定連球都沒的踢了！”
另外一邊，邁克也很頭疼。
對著眼前的球員資料翻過來翻過去，似乎哪個人都讓他不滿意。
“該死，難道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了嗎？”
邁克又翻了一遍，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張亞洲人的麵孔上。
不一會兒，樸步成被他叫到了眼前。
“邁克先生，您找我什麽事？”得到首肯後，樸步成一臉殷切地坐了下來。
“樸，有件事我要和你說。”邁克故意擺出來一副嚴肅的表情。
“什麽事教練？”
“樸，你也看到了，後衛的競爭太大了，你那些優秀的隊員之中，根本沒有任何優勢！”
樸步成一聽這個也著急了，他和其他人不同。
他家人千裏迢迢把他從南朝鮮送到英國，就是想讓他成為職業球員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能上場的勞工證，如果這麽輕易被南安普頓淘汰，說不定又要等半年才能踢上球。
所以南朝鮮人分外珍惜這次試訓機會。
“邁克先生，請不要這樣。您說我哪裏不足我可以立刻通過訓練將它彌補，請不要這麽早下結論好麽？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您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聽到最後這句話，邁克嘴角一咧。
“樸，看你這麽珍惜這次機會，那我就給你指條明路吧！”
“好的教練，您說！”
“說實話，雖然中後衛的競爭力很大，但是有一個位置競爭力度相對小一些，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什麽位置？”
“防守型中場！”邁克說完，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南朝鮮人。
“防守型中場？”樸步成一聽，顯然也明白過來事情的始末。
然而樸步成沒有哈維爾的底氣，對他來說，除了放手一搏以外幾乎別無選擇。
半晌，樸步成終於張開口，沉聲應道：“好的教練，我答應你...”
“真的？那太好了！從現在起你就可以跟著中場隊員們一同訓練了！”
“等等，教練，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邁克大手一揮，“隻要要求合理，我都會滿足你的！”
“教練，如果讓我踢這個位置，我需要得到更多的補助！而且一旦我受傷，我希望俱樂部支付我全部醫療費用。”
“哈哈，這個放心，就算你要回國，俱樂部也不會差你的機票錢的！”
邁克正在興頭上，哈哈一笑直接說禿嚕了嘴。
兩人尷尬地對視一眼，樸步成站起身，輕輕說道：“那麽邁克教練，我去訓練了。”
“嗯，你去吧。”邁克點點頭，既然樸步成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也不想再讓尷尬持續下去。
待樸步成回到場上後，邁克長歎一聲，將手中資料一把拍在桌上，不斷地撓著自己的頭。
就在這時，球場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啊！！！”
一隻皮球衝天而起，等邁克轉頭望過去時，還沒有墜地。
“怎麽回事？又發生了什麽？”邁克大聲喊道。
不一會兒，助教保羅急匆匆跑過來，在邁克身旁耳語道：“邁克先生，庫裏的腿受傷了，他想請假去場邊休息一下...”
“好的沒問題，讓他注意安全！”邁克點點頭。
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麽，輕聲問道：“還是冬？”
看到保羅尷尬的點頭，邁克捏緊了睛明穴，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唉！希望樸能得堅持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