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高勳的老朋友
為了不給高毅反悔的機會，第二節課一下課，張子洋決定：趕緊拉著高毅趕往體育組辦公室找一中校隊教員曹晨。
不得不說，上個星期五張子洋被高毅狠狠的拒絕後，他把高毅的情況交代給了曹晨，本來還想從曹晨那裏得到一些安慰，但沒想到曹晨的情緒基本都用在惋惜校隊錯失了高毅這樣的人才上。
盡管沒能從曹晨那裏得到一絲安慰，但張子洋從曹晨那一臉的惋惜可以看出：曹晨非常重視這匹從四中轉校過來的獵豹。
因此，張子洋雖然嘴上對高毅說：“你獵豹都這麽選擇了，那我小伊布以後就不會再求你。”之類的狠話，但張子洋實際在心中還是不願意就這樣完全的放棄高毅這匹獵豹的。
因為高毅的能力別說是在一中，哪怕是在四中估計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按照野球場上那些小混混給高毅的評價來說，那就是：“獵豹單單速度就是每支隊伍夢寐以求的了，更別說還有恐怖的門前嗅覺。”
是呀，高毅的速度，高毅的靈性，那是每支有野心的隊伍都需要的，更別說是一中這種老牌魚腩隊了。
今天因為高毅這突然而來的“應戰”，張子洋激動得第二節課整節課都在走神。
他憧憬著獵豹和小伊布的鋒線搭檔在南湖市高中足球聯賽中大殺四方的盛景，一個個中後衛就如同木樁頭般的被高毅繞過，然後自己再利用那碾壓般的身體優勢打進一個又一個的進球。
張子洋想想都醉了，自己剛步入南湖一中這所重點高中時還一直擔心著能不能找到一位優秀的鋒線搭檔，在高中足球聯賽的戰場上證明自己——盡管在剛加入校隊時，看著校隊這水平，張子洋這種“證明自己”的理想已經變成奢望了。
但高毅的加入就如同星星之火，把張子洋胸中那片理想的綠茵給點燃起來！
咳咳……張子洋也因為“做白日夢”做得跟個“豬哥”一樣，被講台上的梁老師看得一清二楚。
但梁老師並沒有在課上大動幹戈，畢竟張子洋是他極其看好的學生，中考成績全市排名前五十的存在，這要是好好培養，說不定又是一個衝清華北大的好料子。
要是換成高毅在上課這個“豬哥”樣，那梁老師肯定是肝火大動，果斷給他出示紅牌，讓他滾出去。
所以說，這是個靠臉吃飯的社會~
下課時，梁老師看著張子洋拉著高毅衝出教室這一幕，梁老師心想：看來張子洋這高材生是被四中這個轉來的“問題學生”高毅給影響到了。
為了不讓張子洋這個乖孩子走上歪路，這位謝頂小老頭決定得做些“措施”才行……
當然，兩個激動得不行的小夥子可不會知道教室裏那位謝頂小老頭梁老師心中想的是什麽，因為他們已經來到體育組門口了。
……
“曹教練，看我把你給誰帶來了！！！”
張子洋還沒走進體育組的大門，聲音就已經到了，但張子洋沒想到的是，自己突然這一喊卻是差點把曹教練給嚇到了。
“誰誰誰？？？”
高毅隨同張子洋一同走進體育組辦公室時，他發現曹晨驚慌腳亂的，也不知道剛才在做什麽壞事，難不成是在看某些不健康的島國小電影？
“臭小子，不用敲門嗎！嚇死我了！”
曹晨看來者是張子洋，這才回過了神，隻見他怒氣衝衝，顯然非常不滿張子洋這樣突然推門而入的行為。
“曹教練，又在鬥地主了吧？？？放心啦，我剛才看校長去高三課室那邊巡堂呢，不會過來的。”
張子洋狡黠一笑，他猜都能猜出曹教練為什麽會驚慌失色得這樣——還不是又在用上班時間玩扣扣鬥地主嘛。
“臭小子！下次你再這樣冷不丁防的就進辦公室，小心我把你開除出校隊了！”
“嘿嘿，曹教練息怒，曹教練息怒，您看我把誰給您帶來了。”張子洋可不怕曹晨遷怒於自己，因為自己有著高毅這塊“免死金牌”。
張子洋相信，自己能把高毅拉近一中校隊，哪怕他此時把曹晨的褲子脫下來，曹晨都不會怪罪自己。
“嗯？誰呢？”張子洋這麽提醒，曹晨這才發現剛才張子洋並不是一個人進來體育組辦公室。
“曹教練，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同學就是我之前跟您說過的四中‘獵豹’——高毅！在我的循循善導下，高同學已經決定，複出足壇，加入咱們一中校隊，與我們一起征戰新一屆的高中足球聯賽！”
高毅心中暗罵：張子洋這家夥真不要臉，明明是自己想通了答應他的，現在又變成了“在他的循循善導下加入校隊”……
“高毅？你就是高毅？”
情況出乎張子洋的意料，聽完自己的話，曹晨並沒有給自己豎一個大拇指，甚至連一句表揚的話都沒有。
隻見曹晨在聽完張子洋的話後便激動的站了起來，那臉上的激動已經超出了求賢若渴的範圍，張子洋甚至是從曹晨眼中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切。
難不成……高毅跟曹教練還有什麽親戚關係不成？？？
接下來曹晨開口的第一句話也近乎揭開了這個謎。
“像！太像了！孩子，告訴我，你爸爸是不是叫高勳呢？”
曹晨認真的看著高毅那張俊朗的臉，他顯然非常激動，高毅甚至發現，曹晨激動得那兩個緊握著得拳頭都在顫抖，高毅沒想到這事是這麽戲劇性，沒想到一中校隊的教練居然還跟自己家中那位嚴肅的老爹認識呢。
“是！曹教練，您……認識我爸爸？”
“嗯，認識，差不多也得十年沒見了吧！來，你們兩個也別站著了，坐下說話吧。”
三個人坐下後，曹晨沒有問任何關於足球的事情。
“小毅，老高……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嗯，這些年家中雖然清貧，但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曹晨點了點頭：“現在老高在幹些什麽呢？”
“財務呀！呃，我爸不是說他這麽多年都是做財務走過來的嗎？”高毅對於曹晨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了。
“什麽？？？財務？？？”曹晨失聲驚呼，但很快的，曹晨的臉色就趨於正常了，因為他大概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
這多多少少與高勳當年的一句話有關，那句近乎成為他的經典的話語，也讓他被眾多媒體封殺，以致於這樣一位標誌性人物在網絡上壓根就找不到多少信息。再說了，叫做“高勳”的人也實在太多了，哪怕是僅有的幾條也被信息的海洋所淹沒。
曹晨甚至估計：高毅還不知道自己爸爸是曾經中國足球的一號標杆。
既然高勳有意對自己孩子隱瞞自己的過去，那麽曹晨自然也不會告訴高毅太多關於他們以前的事情了。
“嗯……當年我們還做過同事，隻可惜，你爸爸對公司的發展不太滿意，後來跳了槽，唉，這樣數來大概也有十來年沒見麵了。”
看著故友的兒子，曹晨不由的想起了過去，想起了自己也在這個年齡的時候，那時候自己不也跟眼前兩個孩子一樣，執著於足球嗎？
“曹叔叔，那您怎麽就做了足球教練了？？？”聰明的高毅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財務與足球教練這個行業跨度也實在有點大吧？這讓他不得不對此產生疑問。
“啊！這樣的……我當年是學校的體育生，而且考有足球的教練員證書，後來做財務覺得太枯燥了，就找了個學校做足球教練。”
麵對著高毅的疑問，曹晨唯有瞎編了一個謊話，這時曹晨內心還滿意的覺得自己編故事還挺厲害嘛，一點都不輸給那些網絡寫手。
但曹晨這個“故事”卻是把張子洋聽得雲裏霧裏。
什麽鬼嘛？？？
張子洋莫名其妙的：曹教練不是前國腳嗎？怎麽就成了體育生，而且還做財務了？
很顯然，曹晨看到了張子洋那一臉的詫異，於是，曹晨擠了擠自己那簡直可以夾死蚊子的魚尾紋，示意張子洋不要插嘴。
由於已經有了近一個月的合作，張子洋也是非常心領神會，趕緊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
“原來如此。”盡管高毅還是無法理解，但他還是不打算問太多，畢竟大人有大人的世界，包括自己家中那位嚴肅的老爹也一樣，神神秘秘的。
“好吧！不說太多了！既然你答應加入校隊，那每個星期一和星期四就跟著子洋一起過來訓練吧。”
曹晨看了看表：“噢，都快上課了，你們兩個趕緊先回去上課，然後報名表我幫你填了提交就好。”
正當張子洋和高毅準備道別離開的時候，曹晨突然叫住了高毅。
“高毅，等等。”
“嗯？曹教練，還有什麽事嗎？”
曹晨站起來，非常嚴肅的告訴高毅：“幫我告訴你爸爸，就說京都的浪子晨想見見他……嗯，就這樣轉述給他就好了。”
“京都的浪子晨？”
盡管高毅不明白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但他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會幫您轉述給我爸爸的。”
“嗯，去吧，去上課吧。”
曹晨話音剛落，第三節的上課鈴聲也是壓軸響起，這兩個小夥子聽到上課鈴跟聽到什麽似地，往教室方向猛地就是衝去，也顧不得跟曹晨說聲“再見”了。
曹晨站在體育組辦公室門口望著高毅的背影，他似乎看到那個人年輕時候的影子。
“哎，沒想到呀，你的孩子，終究還是走上你的老路子呀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