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熟人之子？
“子洋，你口中的‘黑熊’難不成也轉來咱們學校了？？？”
曹晨心中砰然一動：如果！如果！這樣已經磨合成型的鋒線搭檔同樣在一中讀書，那南湖高中足球聯賽還真不是夢想……別說南湖市了，哪怕去到廣府的總決賽，估計也能跟廣府實驗中學扳扳手腕！
隻可惜，張子洋的回答讓曹晨稍有些失望。
“沒有呀，‘黑熊’林耀聰還在四中讀書。”
“那有沒有機會把這個叫做林耀聰的小夥子一起吸收到咱們一中來呢？？？”曹晨迫不及待的問張子洋這種情況的可能性。
盡管曹晨是一中校隊的教練，而且還有學校體育老師的編製，但他的職責隻是管理足球隊的事情，對學校關於轉學籍什麽的製度規矩那是一片空白。
“呃，這個估計嘛……如果獵豹開口的話，黑熊肯定願意過來，畢竟都磨合這麽多年了，他們肯定想還一起做搭檔的。”
張子洋也開始設想著“黑熊”林耀聰也轉校來一中的可能性，要是真的成行，那一中校隊的前場就真的是“美如畫”了。
“呃，不對，似乎不行吧……”
張子洋想到了些什麽，而他這一開口，就如同給曹晨潑了一盆冷水，將曹晨剛才那無限遐想給破壞一空。
“‘黑熊’林耀聰的成績，呃，貌似不咋樣，就算他想轉校過來跟‘獵豹’一起踢球，估計一中教務處那邊也不會接受他，‘獵豹’高毅能轉過來是因為中考的成績本來就高出咱們一中的錄取分數線，但當時他為了不破壞那種磨合多年的默契，於是跟林耀聰一樣報了四中……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又到一中讀書了。”
由於張子洋在四中也有一些朋友，所以在特意的關注下，還是對林耀聰和高毅這對拍檔的情況有所了解的。
“這樣呀，那比較遺憾。”
曹晨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一中的入校規矩有多麽嚴格，哪怕家裏再有錢，哪怕家裏再怎麽高管權貴，成績不上一中的分數線，想進一中簡直是不可能，但一中也因為保持著這種清廉的傳統，他們的成績才能在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廣府省內保持前五的高度。
但做人嘛，總不能太貪心，有著“獵豹”這樣的足球天才轉校一中，曹晨已經感到非常滿足了。
獵豹高毅，獵豹高毅……不對勁！“高毅”這個名字……怎麽聽上去那麽熟悉？？？
曹晨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
“哎，等等……”曹晨從剛才的遺憾中拔出：“子洋，你說……那小夥子叫做高毅？？？哪個高，哪個毅？”
“高低的‘高’，毅力的‘毅’。”張子洋也不知道曹晨為什麽這麽問，但既然曹晨這麽問，他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高毅……高毅……高毅……”
口中念念有詞的說著這個名字，曹晨猛地眼神一動：“我知道了……子洋，我給你下一個死命令，這個高毅，一定一定要拉進我們校隊裏麵，你需要什麽支持，教練都會給你的，你務必在新一屆的高中足球聯賽開始之前，把這頭獵豹給拉進咱們隊伍中！”
張子洋聽著曹晨這種近乎鐵命令的口吻，他頓時一驚：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平時非常親近人的曹晨用這種語氣說話。
“遵命！”張子洋腰杆子挺得筆直，把高毅拉到校隊裏本來隻是他一個人的想法，現在有著曹晨教練的支持，他這種想法變得更加強烈。
“去吧，去上課吧，下午早點集合，咱們看能不能擠點時間演練演練戰術陣型。”
跟張子洋交代完事情後，曹晨便大手一揮，示意張子洋退下。
“唉，老朋友呀，沒想到……你兒子居然會被我遇上了，真東西真是緣分。”
張子洋離開體育組辦公室後，曹晨自言自語的說著，從他那迷離的眼神可以看出，此時的他，似乎想起了年輕時候的事情。
……
“嘿嘿，孩子名字取好了，我希望他做人，有毅力，剛毅，所以就叫高毅吧。”
“踢球，以後肯定教他踢球，但是就不讓他踢中場了，要踢得踢前鋒，而且得能進球的那種，哈哈哈。”
……
曾經那位老朋友，界內的前輩說過的話，曹晨依舊曆曆在目。
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曹晨也沒有跟他再見過麵，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這位曾經一代傳奇人物的行蹤，有的人說他得罪了高官權貴，現在找了個小縣城躲起來，也有人說他不屑於向黑暗的現實低頭，所以隱姓埋名，到山野中做一個普通人。
麵對各種質疑，各種挑破離間，這個在曹晨心中就是傳奇一般的人物就是沒有再出現過，他並沒有反擊一切流言，也沒有肯定別人所說的話。
“唉，沒想到呀，你娃娃還真把你的足球天賦給繼承下來了，這種東西，真是越想躲越躲不開。”
曹晨的自言自語有點玩味，因為他還記得那人退役前說過：他再也不想看到足球，再也不想接觸足球這玩意兒。
甚至，那人還扭曲著臉，聲嘶力竭地對著攝像機鏡頭喊出：“中國足球沒戲了！”
中國足球沒戲了！
這句話，既是這位不羈的男人的座右銘，同樣的，這似乎也像是個毒咒，十幾年過去了，中國足球的現狀就如同那人那話一樣，“沒戲了”。
一切令人感到無比惋惜，中國足球在短短十幾年內已經從亞洲一流退步到亞洲二流末，曾經熱情擁戴的球迷們因為一次次的失望，而絕望，而離開，依舊留守在這片綠茵土地上的人也是越來越少……甚至，有的城市連湊出一支像樣的青年隊參加比賽都做不到。
也是因為那個人，也是因為這個現狀，曹晨義無反顧的投身到校園足球的工作中去，因為他明白，青訓是足球之本，而校園足球又是青訓的一個重要環節，隻有年輕人喜歡足球，愛好足球，中國足球才能“有戲”。
靠著自己的大班椅，曹晨閉上眼，享受的回想起那些還在首都的時光。
“唉，老朋友，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