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節 我怕燙

就在他們坐立難安的時候,小胡子回來了,臉上似乎沒有什麽表情。

“進去吧,柳少在南閣等你們。”

柳國濤在等我們?

何穎心裏驚疑不定,臉上仍然笑道:“謝謝了,那我們先進去了。”

“等一下!”傅鳴正要啟動車子,小胡子突然又說道,“何穎,你是不是把我們柳家寨的規矩給忘光了?”

何穎愕然道:“阿哥,還有什麽規矩啊?”

她以前都是坐柳國濤的車來的,基本上是大搖大擺地**,還真沒聽說過有什麽規矩。

小胡子說道:“這出租車是外來車輛,而且他們都是陌生人,按規矩要把手機全部上交,出去時再來領。”

方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將手機拿了出來,範南和傅鳴也隻能有樣學樣。

接過幾部手機後,小胡子大手一揮:“好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出租車緩緩駛入了寨門,隻見裏麵的房子依山而建,大多是非常有特色的竹樓,而一小部分水泥小洋樓則修建得十分漂亮,門口停著不少車輛,其中不乏奔馳寶馬什麽的。

眼下還是上午時分,除了一些臉上滿是褶子的老人坐在門前曬太陽抽水煙外,寨子裏基本上見不到什麽年輕人,不過方夜目光犀利,倒是在不少角落裏發現了隱藏的暗哨,甚至還看到了他們身旁的土銃。

這些土銃以前在黎縣很常見,都是山民們打獵的標配,雖然射程和上彈速度有些捉雞,但威力和準頭還是相當不錯的,上百斤的野豬也能隨便放翻,打人就更不用說了,後來黎縣嚴打收繳了好幾批,這才基本銷聲匿跡了。

往前開了一百多米後,前方終於出現了第一個十字路口,傅鳴回過頭來問道:“現在往哪開?”

範南開始秀智商了:“那還用問嗎,南閣在南麵,當然是往右轉!”

“別往右,繼續往前開。”何穎低聲說道,“盡量開慢點,別太引人注意。”

範南奇道:“小穎,剛才那人不是說,柳國濤在南閣等咱們嗎?”

何穎解釋道:“我們是來找柳爺的,去南閣幹嘛,當然是要去東閣啊!”

“這倒也是。”範南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小夜,你剛才說的證據,不會全存在手機裏了吧?”

“放心吧,當然不會。”方夜嘿嘿一笑,“我存在腦子裏了。”

“那就好……什麽?你……你存在腦子裏頂個錘子用啊,沒證沒據,人家肯談判才怪呢!”範南差點跳了起來。

“舅舅你放心,這事他們又不知道,肯定會願意跟我們談判的。”方夜安慰道。

“那倒也是,現在龍潭虎穴也已經闖了,接下來隻能聽天由命了。”範南臉色蒼白地說道。

車子剛往前開了十幾米,幾名黑衣人就從路邊冒了出來。

“何小姐,國濤少爺在南閣已經恭候多時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何穎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們是要去……去給柳爺先請個安!”

黑衣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柳爺正忙著呢,現在沒功夫見你們,你們還是去南閣吧。”

“那……那好吧。”

傅鳴無奈,隻好原地掉頭,重新拐向了南邊。

幾輛載了人的摩托車跟在了後麵,明顯是怕他們跑了。

車在南閣院子裏停下後,黑衣人直接把院門給關上了,看得範南心驚膽戰,然後四人隨著一名黑衣人直上二樓去了。

樓梯口旁,幾名守衛上前仔仔細細地搜了身,確認沒帶任何武器後才把他們放了進去。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茶藝室,裏麵所有家具都是竹製的,兩名男子正坐在茶桌旁喝茶,旁邊跪坐著一名十八九歲的旗袍美女,正在細心地展現自己的茶藝。

左邊的男子西裝革履,梳著普通人難以駕馭的大背頭,正是婚禮上給範南戴綠帽的柳國濤,而另一人腦袋和手上都包紮著繃帶,居然是昨晚被飽揍過一頓的汽修廠老板肥蟲!

兩人身後還站著七八名佩刀的男子,個個眼神陰蝥,手指細長,關節處有厚厚的老繭,明顯都是用刀的好手。

西南本來就民風彪悍,許多比較原始的村寨裏還保留著傳統的刀法戰技,這些可不是舞台上那些表演用的花架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傷人技!

看到對方擺出來的豪華陣勢,方夜神色依舊淡然,傅鳴是緊張和興奮並存,而範南和何穎則是單純的害怕。

這明擺著是一道鴻門宴啊!

“王八蛋,你們還真敢來啊?”木乃伊一樣的肥蟲看到兩人後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傅鳴大罵不已,“今天你們要是能豎著出去,勞資就跟你們姓!”

“肥蟲,我們柳家寨最講究待客之道,既然來了,就對人家禮貌一些嘛!”柳國濤微微一笑,“三位都是第一次來,請先坐下喝杯茶吧,帳咱們慢慢再算!”

“謝謝了,正好我們也有點帳要跟你算算。”方夜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傅鳴冷哼一聲也坐在了肥蟲對麵,兩人正好怒目而視,範南則戰戰兢兢地坐到了方夜旁邊。

柳家寨重男輕女,何穎做為女性是不能坐椅子上的,隻能學旗袍美女一樣跪坐在一旁。

旗袍美女先給三人添了竹製茶杯,然後俯身倒茶,臉上始終帶著甜美的微笑,動作舒緩而優雅迷人,明顯就是科班出身的。

茶倒完後,方夜沒碰茶杯,而傅鳴和範南現在唯他馬首是瞻,當然也不敢碰。

見他們一動不動,柳國濤眼中閃過了一絲輕蔑,然後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我們山裏人講究的是直來直去明刀明槍,從來不耍那些鬼把戲,茶裏沒下毒,放心喝吧!”

方夜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敢喝!”

柳國濤似乎有些生氣了:“都跟你說了沒毒,為什麽還不敢喝?”

方夜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別想太多了,我不敢喝不是因為怕有毒。”

柳國濤黑著臉說道:“那是因為什麽?”

方夜突然老臉微微一紅。

“我怕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