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探尋隱秘
林賀心中一動。
是冰雪空間的土著居民？
林賀仔細觀察男子的長相。
一般在高寒地區，為了抵禦嚴寒。
世代居住的人們往往鼻梁較高，基因選擇的目的是讓吸入的冷空氣得到緩衝保護頭和肺部。而頭型一般都偏圓，臉部偏平，這是為了利於保溫，減少散熱量。
男子的特征完全符合。
臉上還有一片凍瘡愈合留下的瘡疤，這是長期好了又長，長了又好的特征。
這可騙不了人。
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別的玩家，設的坑什麽的。
也不怪林賀警惕心重。
在這種特殊空間，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林賀笑道，“那可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今天迷路到這個地方，正愁著沒地方落腳呢。”
說著，便同意了男子的邀請。
畢竟要了解一個地方的情報，找當地土著居民打探是最方便快捷的路徑。
目測他們的戰鬥力不強，這種嚴寒隻要裝備好或者個人屬性到了一定程度，都不至於懼怕才對。
還裹著這種厚重的棉衣，隻意味著他們的實力應該不會太強。
林賀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自信的。
實在不行，今天不是收獲了個特殊技能嗎。
見況不妙閃人就是了。
林賀示意讓幾位雪族部落的人帶路。
這風雪太大，說句話的功夫便灌入一嘴的雪，趕緊趕路才是。
跟著雪族部落的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了他們的部落，花了大概有半個小時。
部落以蒙古包的形式存在著，星星點點的分布在一個峽穀裏，四麵環山，很好地阻擋了四周刮來的暴風雪。
回到部落，幾個帶路的雪族人才長出一口氣，脫下氈帽。
對於他們來說，這種實力的貴客，有能力改變他們雪族人的命運。
領頭的雪族人扭頭笑著跟林賀道。
“朋友，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們雪族部落的族長嗎？他一定會歡迎您，好好招待您的。他是我們部落最為年長的智者，你有什麽問題，也可以詢問我們族長。”
林賀求之不得。
對於這個生活在冰雪空間的部落，他也很感興趣。
族長的帷帳在部落的正中央，被守衛們團團圍住。
橫穿部落的途中，林賀看到了不少的小孩子和部落居民。
都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之後便**起來，臉上泛起喜意。
“媽媽，這個人為什麽隻穿一件衣服啊？他不冷嗎？”
有小孩凍得通紅的臉，疑惑地問著母親。
母親將孩子微微拉到身前，低聲道。
“他是遠方來的強大的冒險者，無懼寒冷，可以獨自獵殺怪物，強大無匹。”
林賀心中一動。
這裏確實是個鳥獸雖小五髒俱全的部落，坐落著幾百家人口。
生活水平看起來一般，蒙古包似的帳篷裏用篝火取暖。
人們穿衣用度也還算正常，但武器是木製的長矛居多，顯然富裕不到哪裏去。
但這裏的人……怎麽對他的到來毫不意外呢？
是見過類似的玩家，還是有所預兆？
帶著些微的疑惑，林賀跟隨雪族男子度過了守衛的盤查。
來到了一座明顯要更大和豪華的淺棕色蒙古包麵前。
推開紅柳木製的，雕刻著花紋的雙扇木板門。
帳篷內的空氣溫暖舒適，地麵上鋪設著厚厚的羊毛地氈。
周圍擺設著一些生活家具，正南麵陳設著佛龕。
帳篷中間有取暖用的火灶，以及一張長長的會客桌。
很明顯，族長帳篷應該兼顧作平常部落高層開會議的地點。
此刻，會客桌上擺滿了熱氣升騰的食物以及酒水。
會客桌前，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微笑著，正用他那清澈的雙眼，看著穿過風雪進門的林賀。
早一步收到守衛通報的消息，這位雪族族長已經知道了林賀的身份以及來意。
滄桑老邁的聲音傳來，族長開口道。
“來自遠方的強大的冒險者，雪族歡迎您的到來。”
族長的神態頗有些恭謹。
“我們已經為您準備了最豐盛的筵席，為您接風洗塵。”
林賀挑挑眉，看向桌上的食物。
上麵有著似牛羊肉的菜肴，些許的水果，以及溫好的奶酒。
以整個雪族部落的生活水平來看，這確實算極豐盛了。
這麽熱情？
林賀也沒有什麽好避忌的，大馬金刀地坐在會客桌前的氈座上。
沒有動桌上的食物，雖然聞起來確實挺誘人的。
林賀直接開口詢問。
“尊敬的雪族族長，請問你們之前是有見過像我這樣的冒險者嗎？”
實在是太奇怪了，這一路走下來，這雪族人可不是見到陌生人的反應。
正常來說，一般人對陌生人至少要抱有基本的警惕才對。
更何況在這種惡劣的空間環境下，普通人連生存都會有很大壓力。
再好客也得有個限度，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麽大的一個族群，怎麽說一族之長也是有點身份的。
對他這種態度是個怎麽回事？
“沒有見過。”
雪族族長搖搖頭。
“那為什麽對我一個陌生來客這樣款待？”
這種嗟來之食，林賀不問個清楚是不會受用的。
總不會是因為他貌比潘安吧。
現在可不興看臉了。
在這個看誰拳頭硬的世界，帥又不能當飯吃。
雪族族長歎了口氣。
“怎麽稱呼？”
“叫我林賀就好。”
“……林賀勇士。”
雪族族長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
“我們雪族人，世代生活在這個冰雪空間，像是被囚禁了一樣，找不到別的出路。”
“雖然這裏環境惡劣，常年冰雪漫天，嚴寒霜凍。”
“可一代代人繁衍下來，我們早就已經適應了環境。”
“如果隻有冰雪的威脅，是對我們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的。通過狩獵一些普通生物和采集一些雪天也能生長的植物瓜果，雖然並不富裕，雪族人卻也能長年累月地生存下去。”
“但至今，我們雪族人仍舊艱難地為生存掙紮著，因為這冰雪空間的怪物。”
說到這裏的時候，雪族族長聲音變得低沉艱澀。
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怪物？
林賀看了眼桌上的菜肴。
又環視了下帳篷的四周，牆麵上掛著牛羊的顱骨。
很明顯，族長說的不是這些，而應該是係統認證的地窟生物。
“請問是什麽樣的怪物？”
雪族族長看著林賀，眼中露出驚懼的神色。
“是冰蛇。”
“正如我們雪族人不知從何時開始生存於這個冰雪空間，冰蛇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它蛇軀粗到兩人環抱都抱不住，身長數十米，一口便能吞下一個大漢。”
“它就像是我們的天敵，一代又一代繁衍，每一條冰蛇，出生起便獵殺著我們雪族人，像是我們的詛咒。”
林賀眼中露出疑色。
“那冰蛇要是強大到真如你所說，以你們族群的實力，是怎麽……還有這種規模的？”
林賀頓了頓，改口道。
本來他想說你們怎麽還沒滅絕。
開玩笑，幾人粗細的蛇，幾十米長，一口一個小朋友，就是現在的他對上了也是送菜。
這絕對不止是白銀級的生物！
體型小的怪物不一定弱，但大的怪物一定很強！
這是自然的真理。
雪族族長苦澀地笑道。
“以前，我們雪族人也有像您這樣的強大的冒險者，我們稱他們為神眷者。”
“神眷者們能通過獵殺生物，從而變強，因此無畏嚴寒，徒手搏殺野獸。”
“雖然不是每個雪族人都能得到神的眷顧，但神眷者，雪族人裏每年都會出現幾十個。”
“他們是對抗甚至反過來獵殺冰蛇的主力。”
“這也是我們雪族人能在冰蛇的威脅下繁衍至今的根本原因。”
林賀心中有了些猜測。
雪族族長的臉色變得灰敗，嗓音沙啞道。
“可是在五十年前，神拋棄了我們。”
“五十年前，直到今天。雪族人裏再也沒有出現過一位神眷者。”
“我們成為了棄民。沒有新生力量的加入，神眷者們雖然有著一時的數量優勢，但隻要冰蛇存在一天，雪族人的滅亡隻會出現在不遠的將來。”
“所以神眷者們決定破釜沉舟，極盡全族之力將冰蛇滅絕。”
“你們失敗了？”
林賀輕聲問道。
按照他的描述，冰蛇的個體強大的可怕，當它們形成一定的數量更是駭人至極。
要是成功了，他也不會是這一副喪氣樣子。
“我們成功了一大半，卻也是失敗了。”
雪族族長歎息著。
“神眷者們舍生忘死地拚殺殆盡，還是沒能將冰蛇們全部滅絕，僅僅存活下來了一條。”
“但就是這僅僅一條冰蛇，便足以成為整個雪族的夢魘。”
“隨著最後一位神眷者的死去，我們徹底失去了對抗它的能力。”
“十年前，它分娩了，這是一條懷孕了數十年的冰蛇。”
說到這裏的時候，雪族族長整個人顫抖起來。
本來隻有一條冰蛇的時候，他們還能以不斷逃亡的方式來延續族群。
但要是冰蛇重新形成規模，雪族人的末日就到了。
“冰蛇在今年產下了兩枚冰蛇蛋，現在處於分娩後最虛弱的時期，我們深知冰蛇的習性，這虛弱期會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雪族族長站起身來，對著林賀深深作揖。
“我們曾經派出勇士嚐試去刺殺冰蛇，但沒能成功。哪怕是處於虛弱狀態下的冰蛇，人數優勢也毫無作用，再多人上去也是送死。”
“但您不一樣，您和我們以前的雪族神眷者一樣，擁有著強大的神力。在此，我代表全體雪族人，懇請林賀勇士出手，刺殺冰蛇。”
“為此，我們願意將雪族傳承多年的寶物作為報答獻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