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看什麽看

“嗯,好吧,我估計有些錯誤。”眼見鄒光就要動手,王謙卻還不急不慢道:“重新說一次,你最多……隻能活兩天了。”

“臥槽,你他媽找死!”

“一天。”

“我日!”見王謙還說,而且越說越過分,鄒光再也忍不住了,跳起來就是一煙灰缸往他腦門上砸去。

還特麽越活越短,你丫當菜市場買菜呢?還能討價還價的?

這時候他也不管王謙和趙財生什麽關係了,就是天王老子他也要出了氣再說。

隻是這一煙灰缸下去,如此近的距離怎麽也該躲不掉的,他卻隻覺得眼前一花,麵前的人就這麽不見了。

待他落地,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王謙已經到了樓梯口,正雙手插兜往下頭走呢。

靠,見鬼了,他是怎麽躲過去的。

鄒光正疑慮著,樓梯口那邊就傳來了王謙的聲音:“你胸口曾中過一槍,自那以後,雖然子彈已經取出來,皮肉也已經痊愈,可總是會感到隱隱陣痛。而且抽煙的時候,每抽一口,喉結下三存就會有刺痛感,喝酒更是如此。加之今日,你夜不能寐,食欲大不如前,偶爾還會頭暈嘔吐……”

聲音逐漸消散,王謙人也已經到了樓下。

鄒光傻傻的站在原地,隻等十多秒後,才猛然叫道:“快,快去把他追回來!”

“是。”秘書連忙跑了下去。

鄒光站了一會兒,最後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喝了口酒壓壓驚。

可馬上,他就感覺喉嚨下麵十公分左右,有一下明顯的刺痛,嚇得他急忙放下了酒杯。

王謙不說那些話還好,一說就全部一一對上,本來都隻是一些身體上的小毛病,他在外打拚這麽多年,有點小問題也正常,所以根本就沒放在過心上,自然也沒去醫院檢查過。

可聽王謙這麽一說,鄒光被嚇得不輕。

難道自己真沒幾天可活的了?他不會在唬自己呢吧?

帶著疑慮,鄒光撥通了趙財生的電話。

“喂,鄒哥,怎麽了?王大師應該到你那了吧,談的怎麽樣?”一接通電話,趙財生就問起了王謙的事情。

鄒光小心問道:“老趙,這個王大師,到底是什麽來頭啊。我看他可有點不靠譜啊,這才多大的年紀,毛都沒長齊呢……”

“嗨,鄒哥,你也不想想你出來混的時候才多大?王大師這是世外高人,不多見的,你可得好好招呼著。對了,你家喬遷的事情,王大師應下了嗎?”

“沒呢。”鄒光皺眉道:“那小子一進來就說我沒幾天活的了,氣得我差點沒一煙灰缸砸死他。”

鄒光也沒說自己已經砸了,反正又沒砸到,所以不算。

“嗯?”然而,趙財生那邊的沉默,讓鄒光的心又提了起來。

良久,趙財生才用凝重的語氣道:“鄒哥,你有空的話……去醫院看看吧。”

“這什麽意思?”

趙財生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這位王大師能耐不是一般的大,不僅會捉鬼、看風水,醫術也絕對是一流。就前幾天,沈氏的沈天陽你知道吧?中毒倒了,我們市比較權威的一個醫院主任都說沒救了,他上去三兩下就給弄醒了,還沒半點後遺症。”

“額,沈天陽不是死了麽……”

“那跟他沒什麽關係,總之你要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說你會死。哪怕你身體真沒問題,那也要小心點。”

“好吧……”

鄒光掛斷了電話,拿煙的手抖個不停。

他身體本來是沒問題的,可經王謙這麽一說,又跟趙財生通了個電話,現在問題可多了去了。

娘的,又是風水、捉鬼,又是看病的,你丫這麽年輕從娘胎裏開始學的吧?鬼特麽能相信你有那些能耐?

鄒光這邊懊悔不已,王謙卻已經到了他下榻的酒店。

那女秘書一路懇求,王謙也隻回了一句:“想請就請想趕就趕,我王某人可是這麽好招呼的?”

最後打發了女秘書,王謙就一個人進酒店休息去了。

當然這鵬城總不能白來一趟,鄒光那他還是得去的,不過不是現在。

要是腆著臉上去,那就沒有高人風骨了,又怎能叫得起價錢?

他可是來賺錢的,不是做慈善的。而且那鄒光也不是什麽好鳥,多坑他一點王謙沒有心理負擔。

不過今天鄒光應該不會過來了,正好王謙也沒吃飯,便打算下去逛逛,看看這身為華國經濟中心的鵬城。

出了酒店,時間已經是傍晚,行不多遠便是一條小吃街,哪怕日暮昏黃人流也絲毫不減,燈火通明好似白晝。

“烤麵筋,新鮮的烤麵筋,可好吃啦!”路口處有個烤麵筋的攤子,見裏頭人頭攢湧,王謙便就近了。

隻是還沒坐下多久,自己點的烤麵筋還沒上來,一行不速之客就紛紛趕至,一把就將自己麵前的桌給掀了。

“烤麵筋的,昨天老子吃了你的烤麵筋,結果拉了一夜。今天你要不給我個說法,老子砸了你這破攤子!”

你這不都已經砸了麽?

王謙抬了抬眼皮,本不錯的心情都被這家夥攪合沒了。

隻見來人才十七八歲的樣子,雖說身高幾乎跟他齊平,但臉上還帶著稚嫩,也正是衝動蠻橫的年紀。

他身後還有個三五人,年紀都差不多少,有個身上還穿著校服,應當是高中的。

“哎呀幾位同學,我這的烤麵筋正宗地道還幹淨衛生,怎麽可能會拉肚子呢。”烤麵筋攤主是個蓬頭垢麵蓄著長發的大叔,膚色黝黑滿手的老繭。

他一邊扶著座椅,一邊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還連連解釋,生怕被別的客人聽到了壞了生意。

“靠,衛生?你瞧瞧你這雙手,一桶水都洗不幹淨,你跟我說衛生?”那帶頭的少年一腳又將剛扶起的桌子踹倒,怒罵道:“別多說了,要麽賠錢要麽報警,你看著辦吧。”

“錢,賠多少錢啊?”攤主大叔心疼的問道。

“我想想……咱這四個人,也不訛你,每人一千,怎麽樣?”

“啊?四千啊……”攤主滿臉為難,雖說四千塊在鵬城連個好點的房子都租不到,可他收入本來就少,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也就那麽四五千的,還要給女兒交學費生活費,拿出四千塊簡直是要老命啊。

“怎麽著,不賠是吧?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少年說著,操起地上的一條凳子,揮舞著就要砸攤。

隻是舞動時凳子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讓他險些脫手。

扭頭一看,原來是這個攤上的客人,可那攤主一樣蓄著長發,不過給紮成了個發髻。

自己這都掀桌子了,這家夥怎麽還坐在這?

見他甚至還抬頭麵無表情的朝自己看來,少年頓時怒道:“靠,看什麽看,趕緊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