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困獸之鬥(8)

別墅外院鐵門大大敞開,一盞高功率球場照明燈,將院落照得如同白晝,諸多黑衣黑褲的保鏢已經堵在門口,嚴陣以待。

葉割鹿走到別墅門口,眸色冰冷如夜,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這是料到了我會‘自投羅網’。”

這些保鏢全部是莫虎訓練出的精英打手,個個身體素質非凡,但葉割鹿如同一頭出海蛟龍,凡是靠近身邊的保鏢,紛紛跌飛出去,手腳齊斷!

咚!

一拳轟在一名保鏢胸口,後者身體倒飛出去,壓倒身後十數名保鏢,全部躺在地上,痛哭哀嚎。

一群保鏢看著葉割鹿,開始遲疑不敢上前,這家夥太生猛了,強得根本不像人類。

葉割鹿一拳一腳,硬生生將院子裏所有保鏢幹倒在院子裏,夜色中,哀號聲響成一片,動身跑入別墅,裏麵有一個室內泳池,中間留一條尺寬的通道。

莫虎正坐在泳池對麵,嘴裏叼著雪茄香煙,身後站著十數名精悍保鏢,“葉割鹿,你的命真大,這樣都沒弄死你,不過我告訴你,你老婆已經被我搞死了。”

聞言,葉割鹿雙目赤紅,雙掌緊握,一顆心如墜冰窖,通體寒冷,仿佛任何人輕輕動一動手指,就能將他擊倒。

“果然是一個癡情的廢物。”莫虎見到葉割鹿的表情,臉上露出狡詐之色,一句話就讓葉割鹿亂了心,之前在拳場的戰鬥,已經讓葉割鹿耗費大量力氣,現在隻憑著一口狠氣。

這口氣要是斷了,身體也會立刻垮掉。

“韓竹一定沒有死,你想用她要挾我,不會輕易殺了她。”葉割鹿突然眼神清明起來,莫虎生性狡詐,好不容易拿捏到自己的軟肋,絕不會輕易殺了韓竹。

“信不信由你,天賜。”莫虎微微眯起眼睛,抬眼望向二樓。

二樓上欄杆處,站著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肌肉虯結,眼如銅環,雙眉斜飛,眼中滿是凶狠煞氣,輕輕躍過欄杆,從四米高跳下,雙腳穩穩落在地麵,連膝蓋都沒彎曲一下。

葉割鹿盯著對方,這就是莫虎身邊的第一高手陳天賜,橫練功夫,爐火純青,已經達到了筋骨齊鳴的地步,屬於明勁巔峰的高手。

雙手比常人大了一圈,更加寬厚,猶如鐵板,太陽穴高高凸起,顯然是個很危險的高手。

“葉割鹿,想要虎爺的命,先過我這一關。”陳天賜眼神冷漠,盯著他。

葉割鹿也不廢話,直接打了上去,趟步強中線,打法剛猛,雙拳擊出,帶起破風脆響。

“跟我拚正麵搏殺?我學得是八極一脈。”陳天賜眼神極為不屑。

八極一脈,剛猛脆裂,大開大合,最不怕的便是正麵搏殺。

莫虎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他對陳天賜有絕對的信心,葉割鹿已經是垂死之人,陳天賜可以輕鬆解決他。

兩人拳掌翻飛碰撞,陳天賜眉頭一皺,他自幼修煉八極門的拳法打法,剛猛勁爆,但沒想到葉割鹿拳頭力氣也大得嚇人,兩人拳頭碰撞,彼此倒退了幾步。

“八極貼山靠!”陳天賜爆喝一聲,身體如一頭深山野豬,側身以肩膀撞向葉割鹿胸膛。

這十年,每日陳天賜都會用肩膀撞水桶粗的鐵杉,堅持不懈,不知道撞死多少棵樹,這一撞如深山老林的野豬奔跑,若被撞上,五髒六腑都會被震碎。

葉割鹿雙掌前封,被對方肩膀撞上,手掌卸了幾成力氣後,依舊撞在胸口,腳掌貼地向後滑行了數米,胸口一悶,五髒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居然沒撞死你?”陳天賜眼神凶神,卻暗暗心驚。

“我天生命硬,沒那麽容易死。”葉割鹿調整呼吸,體內蓄積了一股氣,上前一拳轟向陳天賜胸口。

陳天賜麵色凶狠,竟不閃避,反而同樣轟出一拳,想要以傷換傷,他從小練習外門橫練功夫,抗擊打能力超強,挨葉割鹿一拳又如何?

可他一拳足以要了葉割鹿的小命!

咚……

一道沉悶聲爆開,陳天賜瞪圓眼睛,不可置信看著自己拳頭,拳頭距離葉割鹿胸膛不足半寸。

葉割鹿拳頭同樣距他胸口還有半寸距離,但拳頭表麵毛孔張開,噴勁如針,撞在胸口,綿軟之力滲入骨髓,震碎了他的心髒。

“噴勁如針……你已經達到了暗勁……我輸得不冤!”陳天賜嘴角溢出一抹鮮血,說話最後一段話,一口氣泄出,倒入了旁邊泳池。

一位稱霸雲海武道的武術高手,死在另外一位高手手中,不算恥辱,如果死在槍口,才真正死不瞑目。

“怎麽可能,他和周明、頌猜已經打過,還有我的大虎也弄得他滿身傷痕,他怎麽還有力氣?”莫虎喉結聳動,艱難吞咽下一口唾沫,四肢冰涼。

“保護我,攔住他!”

莫虎顧不得太多,轉身倉惶逃跑,他知道葉割鹿今天肯定要殺他,連陳天賜也死在葉割鹿手中,這是他手中最大一張王牌,已經沒人能攔住葉割鹿了。

葉割鹿幾拳轟飛悍不畏死的保鏢,見到莫虎準備從後門離開,猛地助跑躍起,一腳踹在莫虎背後。

莫虎一百八十斤的身體如斷線風箏,飛出七八米遠,重重摔落在地,又貼地滑行了數米,口中噴濺出一口鮮血,臉如金紙。

噠噠噠……

葉割鹿扯了扯衣領,露出脖頸下猙獰的傷疤,走向莫虎。

稱霸西城數十年的地下大佬,享受過權勢、金錢帶來的人間極樂,麵對死亡,比普通人更加害怕,瞳孔猛縮。

莫虎幹脆跪在地上,對著地麵磕頭,“葉割鹿,你放過我,我沒殺你妻子,你隻要饒我一命,我把旗下所有產業全部給你,我滾到國外去,這輩子再不回雲海,求你放過我。”

砰!

葉割鹿一腳踹在莫虎身上,後者貼著地麵滑行,撞在一根石柱上,肋骨斷裂,疼得滿臉冷汗。

“莫虎,你為禍岐山縣多少年,還記得七年前一個跳樓的女大學嗎?她和我同一個鎮子,你侮辱了她,又用權勢逼迫害她跳樓……”

“你開設地下賭場,害了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我努力變強,不是為了和你一樣稱王稱霸,魚肉鄉鄰,而是有能力教訓你這樣的壞蛋。”葉割鹿一腳踩在莫虎胸口。

胸腔骨齊齊斷裂,骨茬刺入肺葉,莫虎眼睛瞪圓,嘴裏吐出血沫,一生的風光、落魄、殘忍折磨對手,玩弄女人的畫麵,走馬燈一般在腦海閃現。

葉割鹿捏住莫虎脖子,硬生生把他提起來,眸色冰冷看著他,說:“你應該早就想到一句話,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哢嚓!

擰斷莫虎的脖子,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葉割鹿將莫虎屍體甩到一旁,然後朝倒在地上,低聲哀嚎的保鏢走去,這些人早就被他給嚇傻了,滿眼惶恐駭然。

“莫虎讓人抓回來的女人關在哪裏?”葉割鹿對一個保鏢問道。

“關在地下室……在後院有一處暗道。”保鏢麵如白紙,顫抖道。

葉割鹿立刻朝後院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