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狗爺

蔣勝看見自己的手下全部躺在地上,先是一驚,然後罵道:“一群飯桶,連個保安都收拾不了,還說自己學過拳擊?”

這幾個人的確是學過拳擊,但沒資格上場比賽,為了生計,幹脆做了蔣勝的保鏢。

野狗和冬子幾個混混晃晃悠悠爬起來,臉上都掛了彩,但看葉割鹿的眼神已經從輕蔑變成了敬畏。

就剛才葉割鹿展示出來的那幾手,絕非普通人可以比的。

“臭保安,還挺能打的,不知道你能打多少個,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打手。”蔣勝卻毫不害怕,臉上依舊帶著囂張的模樣。

這裏是雲海,他們蔣家在雲海也算一線家族,他不相信有人真敢對自己動手。

“人你就不用叫了,等你大伯過來替你擦屁股吧。”葉割鹿埋頭點了根煙,做回椅子上,繼續涮火鍋。

“裝模作樣!”蔣勝咬了咬牙齒,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保安能認識自己大伯那樣的大人物。

包廂裏的氣氛變得很怪,葉割鹿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抽煙喝啤酒,涮著毛肚、鴨腸,野狗一群人和蔣勝的保鏢則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一開始跪在包廂裏的三個黃毛,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行人走進包廂,領頭的是個留著胡茬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身後跟著四名保鏢。

“大……大伯……”蔣勝瞪圓眼珠,不可置信。

這個保安還真認識自己大伯,而且一個電話就把人喊過來了。

“小崽子,你是不是想造反,連葉總都敢得罪。”蔣正龍滿臉怒火,上去狠狠踹了兩腳,把蔣勝踹倒在地。

“大伯,我……我不知道你認識他,我以為他在吹牛而已。”蔣勝委屈道。

野狗和冬子還有幾個混混全部瞪大眼睛,內心震驚,沒想到葉割鹿真認識蔣正龍,原來他不是在吹牛。

野狗悄悄瞄了眼葉割鹿,發現葉割鹿正在涮鴨腸,哪怕蔣正龍來了,他都沒站起來,更沒正眼瞧一下。

教訓了侄子,蔣正龍才走到葉割鹿身邊,笑道:“葉總,這是我弟弟的兒子,平時被我寵壞了,沒想到竟得罪到了您,我現在就把他手卸了!”

蔣勝一聽,嚇得差點尿褲襠。

“嗦……”葉割鹿把鴨腸吸進嘴裏,燙得剛好,脆軟適中,“我看起來是那麽凶殘的人,今年雲海十大良好市民獎已經提名了我,你想害我得不到獎?”

“哪能啊。”蔣正龍附和著笑了笑,心裏鬆了一口氣。

葉割鹿放下筷子,“別叫我葉總,我現在是新城安保部的部長。”

“葉部長。”蔣正龍立馬改口。

葉割鹿對野狗招了招手,野狗麻溜兒的走過來,微微彎著腰,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野狗就是一個大學城附近的混子,開遊戲廳、量販KTV、打魚機,認識的不少人,許多人也賣他麵子,但跟蔣正龍相比就差了太多。

他是池塘裏一條泥鰍,蔣正龍是雲海這片湖泊裏的蛟龍,不在一個等級。

野狗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遇到傳說中的大佬。

“小蔣,這是我小老弟野狗,他一個兄弟在酒吧喝酒,為了一個妞跟你侄子起了衝突,多大點屁事也讓我出馬?”葉割鹿說道。

蔣正龍一聽爛事一樁,心裏一鬆,他心裏害怕是蔣勝不開眼得罪了葉割鹿,那就糟糕了。

“蔣總,你好,我叫野狗。”野狗搓著雙手,又不敢伸手和蔣正龍握手,一臉局促。

蔣正龍突然攬住野狗的肩膀,一臉溫和笑容:“你是葉部長的小老弟,今後也是我蔣正龍的小老弟,一個誤會而已,大家不打不相識,有空我請你和你兄弟一起吃飯。”

野狗心跳加速,想起來,上次這麽激動的時候,還是第一次鑽進路邊一間亮著粉紅燈光,旖旎曖昧的小發廊裏。

“蔣勝,給我滾過來。”蔣正龍罵道。

蔣勝萬萬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臉上的囂張完全消失不見,他的底氣都來源於蔣正龍,現在蔣正龍卻和野狗稱兄道弟,他還囂張個屁。

“大伯。”蔣勝像一個小學生,乖乖走過來。

“叫狗爺。”蔣正龍道。

“狗爺好,咋們不打不相識,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蔣勝腆著臉笑道。

野狗感覺腳底輕飄飄的,他一直猜測葉割鹿不是一般人,但沒想到這麽牛逼,一個電話叫來蔣正龍,還能讓不可一世的蔣勝叫自己一聲‘爺’。

“行了,事情講明白就好了,我吃的差不多了,蔣總要不要繼續吃點,我已經買過單了。”葉割鹿說道。

蔣正龍擺了擺手,火鍋都吃完了,隻剩火鍋底料,他還吃個屁。

“葉部長,我先告辭了,我把這小崽子帶回去好好教育一下。”蔣正龍說道。

“孩子愛裝逼,多半是慣的,有空打一打就行了。”葉割鹿建議道。

蔣正龍和蔣勝麵麵相覷,蔣勝心裏更是罵了一句mmp。

離開火鍋店,蔣正龍和蔣勝坐下一輛攬勝裏,蔣勝猶豫道:“大伯,你連市政府辦公室的馬主任麵子都不買,那個葉部長哪個部門的?”

“反正他來頭大的很,你別招惹他就行了,幸虧你這次得罪的不是他,否則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蔣正龍狠狠教訓道。

包廂裏,野狗和冬子等人看葉割鹿的目光,完全如同遇見神明一般。

“葉哥,今天的事多謝你了。”野狗真誠的說道。

“葉哥,之前我說話得罪了你,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冬子給了自己兩巴掌。

葉割鹿隻是看了一眼,對野狗說:“狗哥,你這個人腦子很聰明,但聰明的人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把握不好中間的尺度,好事也容易變成壞事。”

聽到葉割鹿的話,野狗驚的渾身冒出一股冷汗,直到葉割鹿穿上外套離開了包廂,他還站在原地,差點虛脫過去。

“狗哥,你臉怎麽變白了,葉哥剛才不是誇獎你腦子聰明嗎?”冬子創美納悶。

野狗扶著椅子坐下,灌了口啤酒,“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