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夜晚,零星點綴夜空,風嵐公司。

看著辦公桌上的設計圖稿,韓竹一陣心煩意亂,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葉割鹿的頭像,愣愣出神。

她知道自己誤會了葉割鹿,可兩人四年的相處,從來是葉割鹿讓著自己,讓她給葉割鹿低頭道歉,似乎變得難以啟齒起來。

“葉割鹿,你回家了嗎?”

韓竹打出一行字,想了想又把它刪掉,她想給葉割鹿道歉,說自己誤會了他,可這四年來,一直是葉割鹿謙讓她,她習慣了。

而習慣,是一種很難改變的東西。

“嗯?”韓竹輕哼一聲,皺眉放下手機,手掌摸到小腹。

這幾天生理期,從初中開始,每次生理期腹痛如刀絞,有時甚至疼得在地上打滾,每次葉割鹿都會給他熬好紅糖水,充好暖寶寶,讓她放在腹部,幫她緩解痛苦。

韓竹疼得臉色有些蒼白,咬著薄唇,貝齒在下唇留下深深的痕跡,苦苦忍受著。

聽到樓下有汽車停下的聲音,韓竹聽著不斷靠近的辦公室的腳步聲,外麵傳來一道聲音,“韓竹,我是承誌,你在辦公室裏麵嗎?”

不知道為何,聽到張承誌的聲音,韓竹心裏竟然有一絲失望,她心裏竟期待著另一個男人會來這裏。

“嗯,我在,你進來吧。”韓竹忍著痛苦,聲音虛弱。

不管如何,張承誌幫公司渡過危機,雖然沒有好感,但卻不能拒人千裏之外。

張承誌打開辦公室門,發現韓竹坐在椅子上,半彎著腰,一隻手放在腹部,臉色蒼白,張承誌這種老司機自然明白怎麽回事,一臉緊張問道:“韓竹,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嗯,生理期,老毛病了。”韓竹點了點頭,張承誌提著塑料袋放在辦公桌上,“這是紅糖水你先喝一點,還有暖宮貼,等下放在小腹,應該能舒服一些。”

韓竹愣怔了一下,看著張承誌拎在手裏的口袋,皺起眉頭,問道,“張承誌,你怎麽知道我這幾天生理期,還知道我痛經?”

張承誌心裏一咯噔,怎麽,這些東西不是韓竹自己帶來的嗎?

事實上他剛走進公司,看見這包東西放在前台,以為是韓竹的,順手幫她拿到辦公室而已。

“肯定是我媽告訴你的,她怎麽連這些事情也會告訴你。”韓竹有些無奈的說道。

張承誌順杆往上爬,語重心長道:“阿姨是關心你,我知道你跟阿姨鬧矛盾,但你是她女兒,她肯定在乎你。”

“快點喝吧,這麽晚,我可是跑了許多地方才買到紅糖水和暖宮貼。”張承誌溫柔的說道。

韓竹端起碗,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和葉割鹿平時在家給她煮的味道一樣,讓她有些狐疑,隨後她又在心裏搖頭,紅糖水而已,熬煮出來的味道應該差不多,能有什麽區別。

鈴鈴鈴……

桌上,手機屏幕亮起,葉割鹿打過來的電話。

韓竹猶豫了,還是接起了電話,她現在心裏很亂,明明清楚銀行卡是韓超偷的,卻要葉割鹿承受委屈,心裏自責,但想到葉割鹿跟其他女孩說說笑笑吃燒烤,她又有些賭氣,“這麽晚,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我知道你這幾天生理期,每次都會肚子疼,我熬了紅糖水放在……”葉割鹿說著。

“葉割鹿,不用你關心我,張承誌已經給我送了紅糖水來公司。”韓竹冷聲說道,也不等葉割鹿繼續說下去,利落掛斷了電話。

公司樓下,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奧迪A8。

葉割鹿坐在後座,透過車窗看著對麵一棟建築物,一間辦公室的燈亮著,放下電話,眼神中有著一絲落寞劃過。

“總裁,我們現在去哪裏?”駕駛位,一名紮著清爽馬尾女秘書問道,黑色套裙,腰細如蛇,黑絲包裹著兩條纖細而修長的大腿,臉盤也十分精致,猶如國際超模,氣質冷豔,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秦月,高中時母親不堪家暴自殺,繼父想要侵犯她,被她正當防衛刺死,葉割鹿和三太子知道這件事情後,幫助了秦月,供她念完大學,甚至讓她出國留學,最近剛剛回國,在逐鹿集團,是為數不多知道葉割鹿身份的人。

“回公司。”葉割鹿收回目光,說道。

“這麽晚了,還回公司?”秦細月遲疑問道。

總裁辦公室,寬敞明亮,葉割鹿坐在一半弧形白色辦公桌後麵門,翻看資料。

秦細月給他衝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欲言又止,對葉割鹿和韓竹間的一些事情,她聽三太子抱怨過,但作為員工,老板的私事,她沒資格越權過問。

“把公司所有還在進行的項目、準備開發的項目資料全部給我,特別是關於西城的招標計劃書,全部拿給我。”葉割鹿吩咐道。

“是,總裁。”秦月找出項目資料放在桌上,猶豫問道:“總裁,西城開發項目我看過,逐鹿集團貸款千億,賭上集團命運,可利潤並不大,而且風險很高。”

“你在國外留學,擔任過許多公司高管,幫他們賺了很多錢,但我們不一樣,我出生草莽,知道底層人生活的很苦,雲海市經濟朝東發展,西城區雖然靠近海岸,但發展不順利,許多人都很貧窮。”葉割鹿說道:“有句古話,窮獨善其身,富達濟天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秦月微微一愣,看著這個年齡並不大的男人,對葉割鹿肅然起敬。

葉割鹿拿起一份策劃書,揮了揮手,淡淡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秦月點點頭,退後幾步,轉身離開辦公室。

葉割鹿則坐在辦公室裏,翻看著公司裏各項計劃,唯有瘋狂工作,讓其他事情占據自己思緒,他才能不去想韓竹,不去想那個日日夜夜折磨自己的女人。

盯著資料文件,那張掛著笑容的臉龐依舊會浮現在眼前,“你為什麽要折磨我,或者說,是我再折磨自己。”

葉割鹿痛苦的閉上眼睛……為什麽,為什麽我要這樣折磨自己,四年來,你知不知道,我不在乎流言蜚語,更不屑別人的非議,隻有你的言語像一柄刀,在我的心髒上刻下了累累傷痕。

一夜未眠,直到天邊泛起魚白,迎來晨曦第一縷溫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