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簡單，大殺四方
“老婆？”洛君臨眼神示意。
旋即，蘇寒起身，洛君臨讓給坐下。
他正襟危坐，隻是瞟了謝風一眼，便將目光投放在棋盤上
謝風臉上肌肉抽搐，這人太過囂張。
他想告訴對方，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可當洛君臨坐定以後，謝風卻是眼皮直跳，就在剛才，他仿佛透過洛君臨看到一座巍峨的大山，山上漫山遍野的鮮血。
他發現，洛君臨不是木，而是風，還是龍卷風的風。
謝風開口，“上過戰場？”
洛君臨答“從戎十載。”
此時，他已經將棋盤上的黑子，放回祺簍之中，他已經準備好了。
可謝風又問，“殺過不少人吧！”
洛君臨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快，但他還是回答道，“七七八八吧”
謝風搖頭，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他看過無數人，但像洛君臨這樣，身上自帶王霸之氣的人，殺過的人不可能是個位數。
“七八個人？我看不止吧！”謝風皺眉，他自信自己看人眼光不會有錯。
洛君臨有些古怪地看著謝風，“我說的是七萬七千八百八十萬人餘。”
謝風的老臉抽了抽，心想，七萬七千八百八十萬人餘？你他娘的，好吧，這個答案也不是不能接受，隻有殺過如此多人才會有如此驚人的殺氣
可你他娘的，就不能一句話說清楚，還要老夫這樣一句一句問的，我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其實這不能怪洛君臨，他平時用來計量的單位，本來就是以萬計，用個位算人頭，那是菜鳥。
下棋讓我快樂，下棋讓我的生活變得充實，謝風深呼吸，調整玩自己的情緒，旋即，嘴角上揚，“今日來此，想要找我幫忙？”
“你的話真多。”洛君臨依舊頭也不抬地說道。
謝風臉頰抽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有種將掀桌子的衝動。
圍觀的人們個個摩拳擦掌，要不是看到葉雷可憐的下場，他們早就出手教訓洛君臨了，實在惹不起！
洛君臨開口又道，“不過你說對了，我想你幫我查一個人！”
謝風“.”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就是這麽的簡潔明了。
可謝風心中，卻是一萬頭草泥馬崩騰而過，求人幫忙是這樣的態度？他感覺這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好在，他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人，他自我安慰，老夫是體麵人，不能和一個小輩計較。
調整完心情，壓抑住衝動，謝風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尷尬，“我的耳朵僅限在這小小的蘇州市，不一定排的上用場。”
沒等謝風講完，洛君臨直接打斷，道，“夠了。”
謝風，“.”
“長者先。”洛君臨請謝風先行落子。
謝風也不客氣，提子便下。
可每當謝風落子，洛君臨的棋子便緊隨而至，仿佛沒有經過思考一般。
謝風微挑眉梢，繼續落子。
“你這是在開玩笑嗎？有這麽下棋的嗎？”
“是啊！年輕人，想清楚了在下，這是一種基本的尊重。”
可圍觀的眾人，終於是看不下去，紛紛指責洛君臨，我不能動手，還不能動口，講幾句公道話了嗎？
可洛君臨仿若未聞，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落子，反倒是王石，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些就是所謂的斯文人？
要不是自家先生交代過他，要以德服人，他早就論起巴掌，對著這些文人墨客的臉，一個個抽過去了。
而謝風並沒有開口勸解，他很樂於看到這一幕。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是不夠圓滑，想要在這世間立足，學會習慣冷嘲熱諷是必須經曆的功課。
當然，他還想知道，眼前的這人，要如何化解當下的的處境，他若是這個時候動手教訓圍觀的眾人，倒是落入了下乘，這樣的人，和匹夫無異。
可洛君臨卻絲毫沒有任何化解的意思，全身心地投入在圍棋的奧妙之中。
謝風可不認為，自己的棋藝會輸，他鑽研棋道數十年，豈會連一個毛頭小孩都比不過。
他信心滿滿，舉手抬足之間顯得十分從容，甚至還主動和洛君臨搭話，可洛君臨依舊不發一言的。
謝風突然覺得心情舒暢，在他看來，洛君臨之所以沉默，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
可，對弈到中局，謝風的額頭，布滿了汗水，他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棋盤上。
茶樓這層，沒有了熙熙攘攘的說話聲，有的隻有落子時，清脆的哢噠聲。
蘇寒看著那張俊美，而又認真的側臉，臉頰依舊微紅，隻不過這一次，她是因為害羞，因為心跳加速。
當洛君臨一子落下，謝風的臉上浮現出頹然之色。
這局終了，是他謝風輸了。
八段國手，竟然輸了，在場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謝風朝著洛君臨拱手，“真大國手也。”
此時洛君臨還在回味剛才對弈，雖然是單方麵的屠殺，但他還是有些收獲。
看在謝風陪自己下了場棋 的份上，洛君臨鼓勵道，“你的棋力也不差，雖然很多地方稍顯稚嫩，但，很不錯了。”
一如既往的囂張，可現在，沒人卻沒人敢吱一聲，更沒有人在心中腹誹，畢竟實力就擺在那裏。
此時敢懷疑洛君臨的棋藝，那就是連著謝風也一起鄙視，還想不想進聞風樓了。
謝風對洛君臨是服氣的，他問道，“願賭服輸，你想要找誰？”
“我不知道他姓名，就連性別也不知道，我唯一能夠提供的線索就隻有——他是蘇啟明孩子。”
啥？蘇寒表情變得恩有些古怪，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在外麵生了小孩。
也多虧蘇啟明保護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要不然，蘇啟明的這個孩子說不定也遭到了毒手。
不過蘇寒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難道說蘇啟明的死，和這個孩子有關。
洛君臨看向蘇寒，問道，“走，我送你回家。”
蘇寒下意識就想答應對方，她小嘴微張，可到嘴的話，遲遲說不出口。
想到剛才對洛君臨說的那些話，蘇寒感到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