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絕望塑造者

“當年我差點死在陳博超的棒球棍下,隻是因為反抗了一下,讓他摔了一跤,你們卻以我頑劣不堪的罪名,逼著我爸媽和爺爺將我送到了那種地方!”

陳度毫無表情地看著陸秀琴和一邊的陳清輝陳園輝淡淡道:

“回來之後你們卻跟我說他們因為出去旅遊掉落懸崖死了!連屍骨都找不到!而我隻是想為他們舉辦一場喪事,送他們走完最後一段路,你們是怎麽說的?”

“你們說我媽出生卑賤,沒有資格以陳家的名義辦喪事,甚至到最後傳謠說我是陳家的義子!要逐我出家門!要不是爺爺讓我做了許家的上門女婿,說不定,我現在早已經死在你們手裏了!”

“就連我媽留給我的房子,也被你們霸占到現在,陸秀琴,你說我該不該趕盡殺絕?”

陳度說到最後,眼中盡是含霜冷意,言語更是咄咄逼人。

頓時讓陸秀琴瞪大了眼睛,滿臉猶如見鬼一般不可思議。

“那是你活該!陳度!”

然而陳博超卻暴怒罵道:

“你以為你媽是什麽身份?這種卑賤女人也敢覬覦陳家財產,她活該死,你爸也是,一個隻會做研究的呆子,憑什麽跟我爸分爺爺的遺產?”

然而話語剛落,陳度突然反手朝他臉上就是一巴掌,頓時間陳博超吐了兩顆血牙,倒了數米之遠,力度之大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當年那個懦弱男孩,如今發起狠來竟然如此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留情。

“陳博超,你應該感到慶幸!慶幸你是爺爺的親孫子!”

陳度說道。

隨後他蹲下來對陸秀琴說道:

“陸秀琴,我們兩個人的事,還沒完,從今天開始,享受絕望吧!”

說完,他對蔣三元道:

“三元,我以後不想在這個院子看到他們。”

“好的老板!讓他們滾!”

蔣三元一聲應下,對諸多黑衣人命令道。

“陳度!你不要以為你弄了個山河集團,就能肆意妄為了嗎?我會讓你知道,我陸秀琴不是這麽好惹的!你今天給我的屈辱,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給你!”

陸秀琴尖叫不止。

但依然阻止不了她和陳博超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下,再一次被扔了出去。

陳度卻視而不見,在其他陳家子弟的目光下,走進了別墅。

陳清輝和陳園輝兩人對視了一眼,帶著眾人一起忐忑地跟了上去。

隻見陳度走進了一個客廳,接過蔣三元遞來的三塊靈牌,將它們擺在了客廳的正中心。

陳清輝認出來,這是陳度父母和陳老爺子的靈牌!

陳度放置好後,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客廳裏的人沒有一個人上前跪拜,也沒人作聲。

許久之後,陳清輝幹笑道:

“小度啊,既然現在這個大院已經是你的了,能不能行行好,留下你三叔四叔啊?”

“留下你們?”

陳度起身後瞥了他們一眼淡淡道:

“當年我被陸秀琴和陳博超逼著去了那種地方,你們可想過要留下我?”

“這……”

話落,陳清輝心中一咯噔,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而陳度繼續道:

“三年前我好不容易苟活了下來,回來之後卻聽到了我爸媽的死訊,甚至連他們的屍首都沒人告訴我在哪,還造謠說我是個義子,要趕我出家門,那個時候,你們可想過要留下我?”

他的話越說越冷,殺意頓時彌漫在了整個會議廳,聽得陳清輝冷汗直流!

“陳……陳董,二哥二嫂的屍體,我們是真的沒找到啊!”

這時候,他終於發現,原來這些年陳度的懦弱恭維全部都是裝的,他的內心竟然隱藏著一個如此恐怖的洪荒野獸。

“跟這個廢物求什麽情?我倒想看看,這個廢物上門女婿費盡心思奪下大宅,能掀起什麽浪來?”

這時,陳園輝氣的兩撇胡須顫抖,指著陳度鼻子罵道:

“我是真沒想到,陳家竟然養出這麽個白眼狼來,稍微一得勢竟然六親不認,難成大事!”

“是啊,陳度!這麽大的院子,你一個人也住不過來啊,為什麽不分點房間出來給我們?”

“我們怎麽說也是陳家的子弟,你這樣占著茅坑不拉屎太過分了!”

這時其他陳家子弟紛紛討伐了起來,言語中盡是憤憤不平。

而陳度淡淡道:

“誰說我要住?”

話落,所有人頓時一愣,陳清輝更是不解問道:

“你既然不住,為什麽不願意留給我們?”

然而陳度卻指了指靈牌道:

“這裏是他們住的地方!”

話落,眾人一怔,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在陳度眼裏,他們這一大家子人,竟然還比不上三個死人!

“陳度!你不要太過分了!怎麽說我們也是你長輩,如果老爺子還在世,他絕對會強烈斥責你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

四叔陳園輝顯然是個暴脾氣,指著陳度的鼻子嗬斥道。

“爺爺在世時,他也不會想到你們會不顧陳氏集團的安危,將股權拋售,更不會想到,他將這套別墅留給我媽,你們會厚著臉皮霸占著不放,甚至連我這個繼承人都被你們趕了出去!”

陳度淡漠說道。

這話頓時讓所有想要斥責他的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的確,陳老爺子是留有白紙黑字的遺屬,三年前他們將陳度趕出去,現在別人找到了靠山,把房子奪了回來,把他們趕出去也無可厚非。

可是他們這些人一輩子都依附著陳氏集團和這套大院來吸血,現在股份也被奪了,再被趕出去,他們就真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了。

“可是……”

“沒什麽可是,如果不想顏麵掃地,就自己滾吧!”

陳度似乎使了耐心,麵露厭煩地擺了擺手,蔣三元示意後已經開始讓黑衣人逼近了他們。

陳清輝和陳園輝見勢不妙,心頭猛沉。

看著今日性情大變的陳度,他們知道他沒有在開玩笑。

“陳度!你會遭到報應的!”

陳園輝怒罵一聲,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宣泄自己憋屈的情緒。

說完就帶頭先離開了,而見他離開,其他陳家子弟也陸陸續續地走了。

很快,整個客廳中,隻剩下了陳度和蔣三元兩人。

而陳度繼續跪在三個靈牌麵前,許久之後,淡淡問道:

“三元,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無情了?”

蔣三元聽後一怔,隨即正色道:

“我相信老板您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陳度卻深吸一口氣,忽然說道:

“你知道對一個人來說,什麽最可怕嗎?”

蔣三元聽後不知其意,試探問道:

“死?”

然而陳度卻搖了搖頭,平靜說道:

“我是從地獄歸來的人,這一輩子,經曆過兩次生不如死的絕望!其中一次,就是他們給我的!”